李大夫看了下茉莉的手心,去年摔着的,如今疤也褪了,见茉莉话也多了,李大夫是打心眼里高兴:「衙门那边可去登了?」
「去年就办了。」当时把茉莉带回去后,阿喜很快就去了衙门,将她记在了江家的户籍上。
「就这事含糊不得,我听说元宵时她姥姥在街上碰着你们还闹了事。」李大夫这边每日进进出出的病人多,说的事也多,林家那点事早被大家传了好几遍了,原本别人都不知道茉莉舅舅卖外甥女的事,元宵灯会那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
多叫人瞧不上眼啊,自己养不好,别人养好了他还觉得不乐意,还嫌人家钱给的不够多,嘴脸过于难看。
「这事去衙门里我也是占理的,要是来闹事就报官。」阿喜揉了揉茉莉的小手,脸上有笑意,语气却是没半分客气,再刁的人,遇着衙门官差都会怕。
「那就好。」李大夫点点头,前头伙计来叫,他叫阿喜坐会儿,又去忙了。
「你们坐会儿,他就是这样,总不得闲。」李夫人给阿喜倒了茶,笑着问,「我那表侄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阿喜摇头:「刘先生挺好的,我还担心铺子里的事会影响他备考。」
李夫人生的面善,笑着拍了下阿喜的手:「你可别这么说,他不到你那边,也得做别的活计,我那侄子就是个实诚人,从小到大就知道念书,若非家里实在不容易,我那表嫂子也不肯让他来做活。」
阿喜抿嘴,读书不易,这条路也并不好走,如今是考虑能不能中的问题,倘若有一天真的中了,要考虑的事情才真正多起来。
「如今都这年纪了,我们这些亲戚的,也都替他急。」李夫人说着便提到了刘文正的婚事,乡下村子里议亲到,女子十三四,男子十六七,晚一些拖到十八九也是有的,但是刘文正这样,到了二十一还没议亲,的确是晚了。
「刘先生这般学问,今后一定能遇到合适的。」
李夫人叹气:「我也是这么劝回去的,可到底他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爹又走得早。」
「刘先生明年就去考了,我想既已晚了,就不急再多晚一年。」阿喜笑了笑,在她看来既然明年下半年又要再考,不如等考后再议亲也不迟,倘若中了的话,都不用刘家托人去找,自会有人上门来说的。
那时的身份也不一样了。
「是是是。」李夫人总觉得与这张姑娘说话,自己会不自觉去附和她,就好像她的话特别有说服力一样,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也不简单,越瞧越喜欢,便忍不住打听,「还没问张掌柜的年纪?」
「成亲后哪里还在意年纪不年纪的。」阿喜笑着避了过去,起身,「今日铺子里挺忙的,我就不多打扰了,改天再来。」
李夫人跟着起身:「这就走了?再多坐会儿,难得来一趟。」
「铺子里事也不少,得回去看着些,改天还能来的,离的也不远。」阿喜婉拒后,带着茉莉从院子后门那儿离开,并没有去前边与李大夫打招呼。
过了会儿,李大夫忙完过来,见院子内就李夫人一个:「她们人呢,走了?」
「说是有事先走了。」李夫人收拾了石桌上的茶杯,想到了什么问丈夫,「你之前说张掌柜的丈夫已经过世了,那她这年纪轻轻的,就不准备嫁了?」
成亲多年,李大夫一下就听出了妻子的意思,笑道:「你想为文正说亲?」
李夫人也跟着笑了:「我是看那张掌柜人不错,里外都一把手能抓着,说话又得体,正好是补了文正的缺,那孩子从小就知道念书,有这么个贤内助,也算是他的福气。」
李大夫打趣妻子:「你不嫌她是寡妇?」
李夫人一愣,无奈:「你看我这记性,才刚说过的,这倒又不成了,还带着个不是她自己生的孩子。」
李大夫拍了拍她肩膀:「你是觉得好,我也觉得不错,你那表嫂可不肯,我上回见着,听她那意思是都没瞧上,你也别好心办了坏事,文正在那边做个一年半载,回去后安安心心备考才是正事,若还不中,刘家那点也供不起他再念了。」
李夫人推了他一把:「那也碍不着我给她物色别人。」她还挺喜欢张掌柜的,抱养茉莉这事儿就能看出是个心善的,自己开铺子做买卖,又是个能干的,若是再能有段好姻缘,这才好呢。
李大夫笑着摇头:「我看是用不着。」
夫妻俩没说几句,前头又有人喊,李大夫喝了口茶到了前头,这会儿阿喜已经带了茉莉回了铺子,又遇上了前来询问绣帕的客人,只不过这回不是来卖,而是来讨东西的。
与刘文正说话的妇人看起来一脸病容,神情焦急的很:「真的没卖到你们这儿吗?那帕子对我很重要,如果卖在你们这里,不论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阿喜走上前去:「怎么了?」
妇人转身看她,刘文正在旁解释:「这是我们的掌柜。」
妇人怔了下,又急切道:「掌柜,前几日可有人拿了帕子到这边来卖?看起来比我年长些的。」
阿喜看她面色潮红,整个人憔悴的很,和气道:「您别急,慢点说,是什么样的帕子?」
「是一块蓝色的锦帕。」妇人忙从身上摸出一块帕子来递给阿喜,「绣的与这差不多,是梅花图,还有寻梅二字。」
阿喜瞧着针脚,一下想到了前两日过来的那妇人,二钱银子要卖帕子,后来急降到了一钱五,当时她就怀疑可能不是自己绣的。
「确实是有人前来卖这样的帕子,不过我这儿没收。」阿喜将帕子递给她,「这是你绣的?」
妇人点点头,神情更愁了:「没卖在您这儿,那卖去哪儿了,镇上就这几间铺子我都问遍了,这可怎么办,再绣也来不及。」
阿喜关切:「既是您绣的,怎么会到了别人那儿?」
妇人犹豫了下,神情更是难掩苦楚,她看了阿喜一眼后捏着手中的帕子道:「那是我嫂子。」
妇人叫王四娘,家就住在镇子外头,距离镇子不过两刻钟的路,她嫁人前绣活就做的不错,嫁人后靠着这个赚些钱贴补家用,一直不多。
半年前她卖出去的帕子被镇上的李家夫人瞧上了,后来为她绣了一些铺面得了些银子,这就引起了家中嫂子的注意,半个月前她是从李家派来的妈妈手中接了这活,要春夏秋冬四季的绣帕送人,她好不容易赶出来,刚要送过来就病了,前几日稍微好一些时收拾的准备到镇上来,却发现帕子少了一块。
王四娘虽没证据,心里却清楚是谁拿的,自打她做绣活赚的多一些,就招了大嫂的眼,明里暗里说过好几回了,不是借钱就是要她这儿多出些公婆的孝顺钱。
「我那日开口问了下,她就在家大吵大闹,说我冤枉了她,还闹着要去跳河,我也是没法,只能到镇上来问,想着她应该是拿来卖了,一家家问过来,只说见过却都说没收,您这儿是最后一家了。」妇人说着眼眶就红了,她这几日着急上火的,好了些的病又给加重了,如今最关键的是再有两日就得把东西交了,她现在的身体多盯一会儿就头晕的难受,怎么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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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悍妇 卷二 V第32章[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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