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正就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摆上卖?」
阿喜解释:「她们可以直接卖给我,也可以摆在我们铺子内,由我们帮她卖出去,这两者不同在于,卖给我的,我三十文收可以八十文卖出去,但摆着卖,八十文卖出去后,我便只抽其中的四成,其余六成等东西卖出去后就给她们,但这绣件,最多只在铺子里摆一个月。」
须臾,刘文正听懂了阿喜的话:「可这不是亏了?」本来能赚五十文,如今四成就三十二文钱。
阿喜笑着摇头:「卖得出去大家都赚,卖不出去的,我就是五文钱收来,那也算亏。」镇上先前已经有三家绣铺了,也都是收绣件帕子的,她凭什么与他们这些做熟了的竞争呢,不如用这办法,几成的差别,往小了是只有几文钱,可往大了去算可不止,怎么会没人心动。
再者说,虞夫人答应自己的十件绣品,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得在这其中挑好的,会焦那边价比这儿高,有了甜头,后头自然不愁找不到绣活好的。
半响,刘文正终于理解过来阿喜所说,神情有些赧然,他虽读书多年,但做买卖上的事他是一窍不通的。
「其四,是关于刘先生您的。」
「不不不,掌柜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阿喜笑了:「这怎么成,李大夫说您是秀才,尊称您一声先生并不为过。」
刘文正有些不好意思:「苦秀才而已,不值得提。」
阿喜将簿子搁下:「科考不易,还有人考了一辈子的,这份刻苦之心就能叫人敬重。」且不论考中为官后做的是好是坏,在科考这条路上,苦读的精神就值得尊敬。
铺子内安静了会儿,刘文正既是诧异,又因阿喜这番话有些触动,正要开口,阿喜又道:「我说的其四就是关于此,在我这儿做活,势必要耗费你不少时间,在此期间也不能看书,怕是会影响你。」
「无碍无碍。」刘文正连连摆手,虽是有些不好意思,倒也坦诚,「张掌柜,我们那会在会焦遇见,实际上我是去亲戚家借钱的。」
刘文正父亲早逝,家中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早年父亲是还留着些东西的,可如今也不剩什么了,这些年为了供他读书,家中还欠下了不少钱,但他已经考了两回了,于是便回了家,准备找活计,慢慢备考。
读书重要,更重要的还得活下去。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阿喜听他亲口说了才放心,起身拘了下礼,「这两日您现在这儿熟悉一下,之后还要劳你多费心了。」
刘文正赶忙起来回了礼:「张,掌柜不必客气。」
阿喜抿嘴,李大夫说的没错,是个实诚的,也是个简单的,常年都捧着书的没怎么与人接触,便没生意人那些心思。
留了他在铺子内,写下雇用契约后,阿喜给了他一副钥匙,从后院离开,在铺子附近走了一圈。
之后阿喜去过街上,到傍晚时请来做活的人到了,将铺子里外最后收拾过,到四月初二这日,阿喜的铺子开张了。
没有什么大场面,就揭了牌匾上的红布,放了几声鞭炮,因为在赌坊酒楼这条街上,时不时有人走过,多多少少会有人注意这儿开了家新铺子。
但要想客人走进来,还得花些心思,阿喜在铺子外摆了两张桌子,上面是做起来的小架子,一边的支架上挂满了半个拳头大的小囊袋,各种颜色的布简单做成的,没有绣花,里面包的是些花干,远远的别人就能闻着香气,桌上立着个牌子,花袋:一文钱一个。
牌子旁是个木碗,里面有十来枚铜钱,就是让别人拿了花袋将钱投在此处。
另一边是两层的架子,架子上摆了不少一寸大小的瓷小罐,牌子上写的是,脂膏:三文钱一个。
牌子旁也有个木碗,里边有铜钱。
走在街上的人先是闻着香味的,一文钱一个也不贵,扔一枚拿个花袋,便有人好奇那三文钱的是什么,买了花袋的,十个里面有两个会试着买一下脂膏,且都是姑娘。
而只要上了台阶,就能看到铺子内的情形,即使只是走进去看看,外边的人看到了,也会别吸引。
阿喜的这些花袋与脂膏,接连摆了五天才撤。
天色暗下来后关了门,刘文正将这五日的账交给阿喜,不算成本看着是挺喜人,但算了成本便都是亏的,做个花袋得两个钱,那脂膏没五文钱都下不来,而这五天卖出去最多的就是这些,两个碗里的铜钱倒是放的停满。
阿喜只看了花袋和脂膏之外的东西,五天里都有卖出去,第四天是最多的,没有那么好,却也不坏。
「明天下午我回村里,铺子里的事就交给先生您了。」
刘文正指了指那些剩下的:「明日还摆?」
阿喜摇头:「不摆了,摆够五天足矣。」上桥镇就这么大,她又不能等吸引了周边村子里那些人的注意后再撤,五天时间镇上这些人已经差不多了,花袋的香味也只能维持个十来天,至于那脂膏,七天就用完了。
交代过事情后,刘文正离开了锦画堂,阿喜锁门后到了后屋,点了灯,将刘文正交给自己的簿子看了一遍后,阿喜另行记了账。
忙过三月后,五月里应该会有人得闲做绣活,入夏时挺多人到镇上卖自己做的女红,在那之前她得请个小娘子来才行。
三婶的女红做的不错,以前英子也是跟她学的,倒不如回去问问她,可还认识愿意到镇上看铺子的,女红好一些的人。
做好了打算,阿喜最后盘查过铺子内的东西后,熄了灯休息。
第二天早上开了铺子后,果真是有人来张望看有没有花袋与便宜的脂膏卖。
看到铺子前空空的,这些人多少有些失望,进了铺子后就问阿喜,得知只卖五日,有些走了,留下的几个在铺子里转了转后也离开了。
待到下午时如此又来了些人,买的人只有一两个。
阿喜也不担心,收拾过后将铺子交给刘文正,到布庄去了一趟后回了福田村。
已有好几天没看到阿喜的茉莉,见到她高兴的很,还与阿喜说了谷子教她识字的事,只不过师傅自己都没学到家,没的传授给学生,茉莉字没认得几个,画圈倒是像模像样了。
等到了第二天,下过地后,阿喜去了一趟刘三婶家。
刘三婶正在侍弄她家那不太肯安分孵蛋的母鸡,好不容易让它老实入了窝,刘三婶在屋檐下拉了凳子给她坐:「绣活儿好的有,不过要去镇上看铺子的话,怕是难,我听你三叔说了,那铺子弄的有模有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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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悍妇 卷二 V第25章[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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