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踩着钉铁之物了?」刘郎中给沈津阳上了药,看伤口周围红肿,隐隐有发炎的迹象,「我给你开几贴药你服着,还有这药粉,两日涂一回,就涂红肿的地方。」
「做粗活的,不小心踩着了。」沈津阳两句话将伤势揭过。
本着医者父母心,刘郎中还是交代了几句:「天冷伤口更不易愈合,这几日脚上还是穿的暖和些,尽量不要下地走动了,眼看着雪将要化,得湿上一阵子,屋里摆个炭盆子去去湿。」
沈津阳嗯了声,转头看阿喜,眼底还透着戏谑。
阿喜:「……」
阿喜是当家主母没错,可她自小就怕这些蛇虫鼠蚁,来到这儿后也不是没见过老鼠,下地时山头上还有老鼠窜呢,家里偶尔也会钻出几只来,可她没遇到过成群出来的,还往自己脚上爬。
当时么。
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哪能不怕。
正好他还抓了她的手,那会儿脚踩了个老鼠,只听吱的一声,阿喜心更慌,这就踩到了他的脚上。
当下沈津阳也没露出痛苦来,只闷哼了下,她那会儿注意力全然在脚下窜不完的老鼠,等到它们齐齐冲出门去后,她才意识到两个人靠的太近了。
近到能够看清他眼中的自己,他脸上挥散不去的促狭笑意,还有来自他的压迫感。
那一刻,他要搂了她还是将她往后逼,阿喜都是不得退避的,但他这会儿倒是不无赖了,只道了句:「在山寨上那么镇定,我当你是不怕这些的。」
阿喜的呼吸有些紧促,正要叫他放手,耳畔「吱」一声,后边儿又窜出一只老鼠,落了单慢悠悠朝门口跑去。
阿喜即刻又绷紧了身体。
沈津阳的语气却是轻松的很:「乡下这儿吃的多,老鼠也养的肥,严州往西有一处平脊之地,那里的老鼠瘦的跟蚂蚁一样,没几两肉。」
阿喜瞠了眼眸,沈津阳咧嘴笑,仿佛在说,剥了皮洗干净,那和猪肉也一样。
阿喜迅速的离了他,腿还有些软,往后看了看确认还有没有老鼠时,沈津阳一把将堆着的柴火挪开,呵,里面堆满了不知打哪儿叼来的破棉絮与干草,堆成了一个窝,窝上有数十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鼠,全身通红,挤在一块儿。
沈津阳饶有兴趣:「你知不知道岭南那边有道菜叫蜜唧,用的就是这种刚出生没睁眼的幼鼠,喂以蜂蜜,摆在筵席之上,用筷子夹食,其叫声就是这道菜名字的来由。」
「……」阿喜蹲下身子捡豆子,不理他。
沈津阳走过来帮她捡,阿喜本欲拒绝,抬起头时,看到了他被血渗了的鞋面。
回了神,阿喜看刘郎中给他开完了药,到外头叫了丁志,随同刘郎中去他家抓药,这厢屋内,阿喜看他搁在炕上的脚,太阳穴是突突的跳。
末了她放下一句话回了厨房:「我去给你把吃的端来。」
沈津阳目送她出去,嘴角挂了浅笑。
她还真是半点都不愿欠别人的,之前他也受着伤,也就知道的头天给他送过一回,那还是冲着他应下给乔家兄妹重新立户这件事。
她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肯定是不肯来的,可自己的伤因她那一脚又给崩了,她心里头怀着歉意,就想给他送吃的来弥补。
不多时阿喜就进来了,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盘子,将两人饭量的碗摆在他面前,然后是刚烧的两个菜。
沈津阳看了眼:「不是还有羊肉。」他可记得她去杂间前,厨房锅里炖着羊肉。
阿喜将筷子摆上:「那是发物,你别吃了。」
沈津阳抬起头,阿喜正垂头将盖着的布放回篮子,额前一缕头发垂下来,在脸颊轻轻蹭着,挠的人很想伸手将它拨回去。
沈津阳想起了杂间中,她靠自己最近时,他那会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什么花香,从她脖颈间轻轻萦绕。
再靠近一些,或许能闻的更清楚呢,沈津阳小的时候身边丫鬟婆子众多,身上都喜欢抹些香粉之物,就是他那长姐,平日里也喜爱这些,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去了军中,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待的久了偶尔回家去,他反而不太能闻得。
而她身上这香味,他觉得挺好闻。
思及时,阿喜忽然抬起头,沈津阳默默笑着,笑的她太阳穴突突跳的更厉害。
她知道怎么对付流氓,也知道如何打发那些泼皮无赖,管家十年,上门来耍无赖打秋风的不知名亲戚要多的事,还有那些个欺瞒的下人。
可对付沈津阳这种的,阿喜暂时也想不出章法来。
「您慢用,等会儿让丁志收拾到厨房就行。」
阿喜离开,沈津阳也没喊,看着盘子内肉比菜多,再想那一锅子快炖化骨了的羊肉,下筷尝了口,罢了,不能吃就不能吃。
阿喜带茉莉回到家,谷子还没回来,她将墙角之前栽花的地方收拾出来,等开春要下一批种子。
元宵将至,村里不显热闹,要玩就得去镇上,她的脚也好了,昨天刚答应下来,要带他们去镇上逛逛。
「娘。」茉莉走过来,手里拿着块糖要塞给她,阿喜看了眼她手里的蓝布袋子失笑,再也没有比她这儿更省着吃了的,还越吃越多,过完年十来天,竟还是满的。
「沈将军给你的?」
茉莉点点头,今天去他给她的,塞了好多呢,装不下了才罢休。
「吃多了要坏牙,一天只许吃一颗。」阿喜将布袋子还给她,「自己收好。」
「好。」茉莉乖巧的点头,「我给小叔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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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悍妇 卷二 V第11章[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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