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劳晁大人!」尹挚龇牙咧嘴,绕过他想要进净房洗脸,却被他一把擒住。「你干么?」
「还没画完,还有一边的眉毛呢。」他一手捏着螺黛准备动手。
尹挚吓得赶忙捣着眉眼。「不用画了,你给我住手!」
「这可是郡主要求的,怎能出尔反尔?我知道郡主重诺,总得给我一点差事换粟米,我怎能不做到?」话落,拉开她的手,精准地往她眉头一画。
尹挚吓得尖叫,挣扎着要抢笔,他动作更快地举高手,她抬手要抢,就在这一瞬间,亲上他的嘴。
突地,两个人都顿住,彼此瞠圆了眼看着对方。
晁枢引直睇着她,张口含吮着她的唇,几乎同时,她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给我滚出去!」她又气又羞,恨不得、恨不得……
晁枢引舔了舔口腔,哑声道:「是你亲我。」
「闭嘴,那是意外,不准再说,给我出去!」
晁枢引瞅着她那双因羞恼而潋濡生光的阵子,很恶意地舔了舔唇,见她倒抽口气,粉颊像是着火般,漆黑的眸泛着一层薄雾,带着几分瞋意,教他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实际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尹挚呆住了。
这是怎么着?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真的被什么给附身了,还是魂魄被人调包了?
「尹挚,如果你真这般喜欢我,等我办完差事,你可以追求我。」
轰的一声,尹挚脑袋里的理智线瞬间烧断,毫不客气地抬膝撞去,瞬间,就见晁枢引脸色惨白地从她身上滑落。
「你……」晁枢引痛得说不出话来,冷汗直流。
真不敢相信,她竟对自己下这种重手,分明是要他绝子绝孙。
「多静,把他丢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他!」
吼了声,她迳自跑进净房里。
待多静开门入内,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不动的晁枢引,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惹恼郡主,但看他面白如纸,她就觉得很解气,甚至很想偷偷补上两脚,可惜左旭也跟进房了,让她找不到时机下手,只能叹口气,道:「喏,把你家主子带走吧。」
好半天,尹挚才到了书房里见盛珩。
「真是对不住,殿下的身子该是无恙了吧。」她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顺便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代替那韦守道歉。
「我是不打紧,可刚刚我瞧晁枢引很要紧,连路都无法走,你……到底打了他哪里?」同为男子,一看晁枢引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他大约能猜出一一一,所以他更想知道的是,晁枢引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教她下重手?要是能让晁枢引从此断子绝孙,那再好不过。
晁枢引那傻子,也不想想尹挚出身将门,哪可能连点拳脚功夫都不懂,竟还敢招惹她,真是打得好。
尹挚垂着脸,轻咳了声,道:「那不重要,倒是殿下身子无恙就好。」其实她有点后悔,因为她膝头这一撞毫不留情,她是真怕他会绝子绝孙。
可这又不能怪她,谁教他那般厚颜无耻。
瞧她硬是不松口,盛珩也不再追问,转了话题。「派去扬州的人有了点眉目,所以我打算过两天就往扬州去一趟。」
「殿下身边带的人足够吗?」
「放心,晁枢引现在暂时接管杭州前后卫所,他身上有虎符能调派。」
「……为什么他身上有虎符?」她本就不认为皇上让晁枢引到杭州只是纯粹处理粮库被烧一事,而虎符这种东西,不就意味着有可能领兵作战?
杭州如此繁华鼎盛又是长治久安之地,哪里需要动用虎符?
「当然是因为——」盛珩突地一顿,噙笑道:「这是个秘密,但可以拿来换你跟晁枢引的秘密,就不知道你想不想换?」
「不换。」她想也没想地道。
盛珩咂着嘴,恼她嘴巴比蚌壳还硬,怎么都撬不开。
「算了,不换就不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盛珩起身看了她一眼。「我去扬州瞧瞧,要是没什么乱子再绕回来,等你办完差事,咱们一道回京吧。」
「殿下还是以百姓为重,务必确定涝灾状况。」
「知道。」怎么他突然觉得又多了个太傅?摆了摆手,他潇洒地带着门外的护卫一道离开。
「总觉得他们两个有事瞒我,扬州涝灾肯定不单纯。」尹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多静端了壶茶走来,回了她一句。「不管什么都不关郡主的事,郡主只要办好自己的差事就好,趁着这段时间多陪陪夫人,估计晁大人的伤势可以让郡主好几天都眼不见为净。」
「……他会不会有事?」冷静下来,她开始担心他的伤势。
听说那儿极为脆弱,所以祖父说朝男人的命根踢或撞,绝对能争取逃走的时间,而她因为气极了,想都没想就下重手,现在不禁懊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他落下病根。
「天晓得?」多静笑呵呵地道。
尹挚瞪她一眼,恼她的幸灾乐祸,是说,她这个下死手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想起盛珩说他连路都不能走,她不禁担心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他,可一想起他放肆的嘴脸……真是怪了,以往他追求自己时也是恪守礼教,怎么失去记忆的他反而放肆了起来?
她忖着,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想得太入迷,以致于那韦守来时,还是多静唤她才回过神。
「阿挚,盛公子怎么走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惹怒他了?」那韦守担忧地道:「他会不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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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财妻 V第21章[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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