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着茶点过来的唐筠瑶恰好便听到他这话,眼眸微闪。
老头子这一番话,既充分表示了他的不畏‘强权’,又表现了他爱护晚辈的一片慈爱之心,凭谁听了都只有赞叹的份。
实际上呢?唐柏年交不出人,以他的为人必然会如实向信王转达老头子这番话,好将交不出人的责任推出去。
而信王此事做得不地道自然心虚,也必定不敢当真和老头子对上,那心里的怒火朝谁发呢?自然是唐柏年。唐柏年接下来必然难逃信王的报复打压。
老头子仅凭一句大义凛然的话,不废吹灰之力便达到了教训唐柏年、震摄信王的目的,既是一箭双雕又是借刀杀人,更从中进一步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
阴险,太阴险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着。
「宝丫,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屋里传出了唐松年的声音,她定定神,端着茶点便迈了进去。
「爹爹,我给你送点心来了,都是我和娘亲手做的哦!」
唐松年轻捊着短须,慢吞吞地问:「闯祸了?还是又想要去什么地方淘?」
正替他续着茶水的唐筠瑶闻言动作一顿,不服气地反问:「就不能单纯是想要孝顺你么?」
「一般情况下,你的孝顺不会通过如此方式来表现。」
唐筠瑶噘着嘴:「你不要便算了,我拿回去给哥哥!」
「我何时说过不要了?宝贝闺女亲自送来的茶点,再怎么也不能不吃。」唐松年按住她的动作,笑着道。
唐筠瑶微微一笑,继续替他续满茶水,这才假装不在意地问:「也不知东狄那边的仗打得怎样了?是胜是负?何时能打完?」
唐松年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就这知道这丫头是有目的的。
唐筠瑶装作没有看到,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无辜。
「就那样。」
唐筠瑶不满意了:「什么叫就那样?那样到底是哪样?是打胜了呢,还是打败了呢?总会有个结果吧?」
「小丫头片子管那般多事做什么?该知道的自然便知道了。」唐松年就是不肯如她的意。
这狡猾的老头子!
唐筠瑶满眼无奈。
虽然没能得确切答案,但见老头子提及战事时,眉宇间并无半点忧色,便清楚前线情况并不差,也算是松了口气。
「你二姐姐如今怎样了?」唐松年拭了拭嘴角,随口问。
「就那样。」唐筠瑶以牙还牙,笑眯眯地回答。
唐松年被她噎住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也不知像谁。
唐淮周当日私自把唐筠瑜带了回来,似乎是怕妹妹生气,首先便寻到了唐筠瑶,把遇到陈兆勇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末了还叹息一声道:「我往日倒是小瞧了他,不曾想他竟是个有担当的。唐筠瑜嫁得心不甘情不愿,可到头来却是这个她本不愿嫁的夫君维护了她。」
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编着草蚂蚱的严小五不解地问:「我爹爹说,男子保护妻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这位勇哥儿不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么?而且他根本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反倒还要拜托别人,我爹爹说这样的男子一点用都没有,你为何要这般夸他?」
唐淮周似乎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被她给问住了。
倒是唐筠瑶懒洋洋地回答:「那是因为世间上畜生太多,难得遇着了一个人,自然要多夸几句。」
归根到底,还是世人对男子多有宽容,对女子却是颇多苛刻之故。
「那就是常说的矮子里拔将军么?」严小五又问。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唐筠瑶赞许地揉揉她的脑袋瓜子,美得她眉眼弯弯好不欢喜。
好像被挤兑了?唐淮周摸摸鼻端,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自己安排妥当便是,不必经我的意思。我纵然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做那等落井下石之事。」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唐淮周忙道。
许是经历了被亲人背叛的惨痛,唐筠瑜每日只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怎么说话,更怕与人接触。无论是谁,但凡走得离她近些,她必会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退离对方,而后满脸防备地望着来人。
王氏与阮氏怜惜她的遭遇,对她颇多关心,虽然渐渐可以接近她,可即始终不能让她放下防备。
而一切正如唐筠瑶猜测的那般,唐柏年交不出人,便将一切推到唐松年头上,把当日唐松年放下的那句话一字不漏地向信王道来,只希望他看在自己迫于无奈的份上,好歹宽恕他。
信王本就顾忌唐松年权势,再加上此事追根空究底起来并不光彩,万一传扬出去,他本就因为缺席太子册封礼而遭损的名声誓必更差。
唐筠瑜抓不来,他心中的怒火便无法消除,自然将所有的账算到了唐柏年的身上。头一件做的便是借吏部之手罢免了唐柏年的官职。
反正唐柏年并无建树,更是扎了满头的小辫子让他抓,一戳一个准,没几下唐柏年便又被打回了布衣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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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运亨通 卷四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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