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是她的夫君,待她一心一意的好,就仿佛……就仿佛是白白捡来的一般,萧如初自认为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大好,不由生出几分忐忑不安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夫人?」
唐怀瑾的声音惊醒了她,萧如初回过神来,有点茫然地抬眼,却见对面那人含笑指了指棋盘,道:「该夫人落子了。」
一局棋心不在焉地下完,萧如初输了半目,想来是唐怀瑾又让着她的缘故,萧如初也不说破,只是将棋子收起来,唐怀瑾看了看窗外,忽然道:「夫人,天色正好,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
此时正是傍晚,一抹斜阳从西边照进庭院,将天边的云层都染成了金红的颜色,尤其漂亮,萧如初想了想,觉得这几日也甚是闷,便欣然答应了。
玉露听他们两人要去花园,连忙扔下手头的事情要跟上去,却见唐怀瑾摆了摆手,笑道:「你不必来,我与夫人去便可。」
玉露应下,唐怀瑾便摇着轮椅,与萧如初一道出了明清苑,等路过前院时,吹绿见他们似乎要出去的模样,忙追出来,殷勤道:「少爷与少夫人是要去哪里?可需要奴婢随侍?」
唐怀瑾摆了摆手,还未说话,萧如初便上前一步,将轮椅推着出了院子,唐怀瑾见她沉默不语,不由笑着问道:「夫人怎么了?」
萧如初方才见着吹绿,心头便不大妥帖了,眼下又听见他含笑发问,便淡淡道:「方才忘记问夫君的意见了,不如妾身去将吹绿唤回来?她做事倒也谨慎,想来比玉露要好不少。」
唐怀瑾忽然笑了起来,倒也不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而不满,只是道:「我谁也不要,夫人,就咱们两个便挺好的。」
说来也奇,听了这话,萧如初方才心里起的那点小疙瘩立刻烟消云散了,心情舒畅了不少,她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抿着唇,推着唐怀瑾顺着游廊一路往垂花门的方向去了。
没走几步,她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火气息,其中夹杂着刺鼻的香气,像某种劣质的熏香,她心头一动,好奇地左右环顾,道:「这是什么味道?」
闻言,唐怀瑾仔细嗅了一下,迟疑道:「倒有些像线香……」
没走几步,两人便看见那气味的源头,游廊柱子下,点着一支蜡烛,和三根线香,旁边放着一面铜镜,镜子上摆了一杯水,还有一把散落的生糯米。
唐怀瑾挑眉笑道:「看来那高人已经挑好日子了。」
「那可未必。」萧如初抬起头来,只见游廊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满了凌乱的线条,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在廊柱下面看了半天,跟土包子瞧新奇似的,直到不远处有下人看见了,连忙上前来道:「三少爷,三少夫人,这些可万万碰不得啊。」
萧如初一笑,唐怀瑾摆摆手,道:「我知道,怎么?那位高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那下人回道:「还没有,丘道长只是吩咐说这几日要四处洒扫干净,焚香点蜡,张贴黄符,等三日后,便开坛作法。」
唐怀瑾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罢。」
下人又紧张兮兮地查看了那地上的火烛和黄符,这才迅速离开,走时还左右张望,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萧如初若有所思道:「竟有这么多人怕鬼?」
唐怀瑾却道:「他们怕的并不是鬼,而是那些未知之事。」
游廊旁边每隔一段路程,便会贴上黄符,点上蜡烛线香一应物事,等到了垂花门附近,便更是夸张了,隔得老远,两人就看到门口摆放着一张桌案,上面点了一排蜡烛,当中摆着一个铜盆,盆里盛了清水,水中泡着一面铜镜。
桌案四周洒满了糯米,旁边还有两名下人小心翼翼地照看着,生怕那烛火熄灭了,萧如初看得好笑,便问道:「这要摆上多久?」
其中一人回道:「听丘道长吩咐,要一直摆足三日,开坛作法之后,才能撤下来。」
不止垂花门,两人到了花园中,那股子烛火线香气息也一直未曾散去,四处贴着黄符,燃着火烛,如临大敌一般,萧如初看了一路,小声道:「这若是燃个三日三夜,只怕一个不当心,又要着火了。」
唐怀瑾笑道:「可惜怀瑜如今不在府中,否则……」
否则不知道多高兴,他一贯喜欢恶作剧,生事情,越乱他越是高兴,萧如初想了想,不由笑了:「你们俩倒当真是亲生的兄弟。」
两人顺着花园小径一路往左去了,唐怀瑾突然伸手指了指前面,道:「夫人,去哪里。」
萧如初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有一个湖,湖边建有凉亭,一阵风送过,夹带着荷花的清香,终于将那些令人不适的烟火气遮盖了下去。
萧如初走得近了,便见那湖中长满了荷叶,此时正是六月初,荷花开了满池子,色泽粉白,亭亭玉立,映衬着碧绿的田田荷叶,倒真算得上一处好风景了。
亭子不大,本就图的一个小巧精致,两人进去,便觉得刚刚好,清风徐来,荷香飘然,萧如初转了转,却听唐怀瑾笑道:「别看这荷花池不大,实则深得很,我从前便喜欢来这亭子玩耍,有一次怀瑜不慎掉了下去,还是我将他捞起来的,只是怀瑜却被那一次吓怕了,再不敢来这里,也不敢去水边。」
萧如初一想想当时画面,便觉心惊肉跳,再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道:「你那时不怕么?」
唐怀瑾哂然一笑:「怎么不怕?不过怀瑜是我在这世上除了夫人以外,最为重要之人,即便是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说着,眼神略略瞥过荷花池,突然面容微肃,朝萧如初伸出手来:「夫人,过来。」
唐怀瑾前后的情绪变化太快,萧如初有些疑惑,正要回头看那荷花池,唐怀瑾连忙制止道:「夫人,别看!」
然而已经晚了,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了,萧如初便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层层叠叠的荷叶梗间,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萧如初脸色一白,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在亭柱上。
她的声音里强自镇定:「那、那是……人?」
唐怀瑾的面容有些阴沉,皱起眉来,道:「恐怕是。」
闻言,萧如初的脸色愈发苍白了,活人自然是不会泡在这荷花池子里的,只有死人才会,不知为何,她忽然又想起当初投井自尽的苏姨娘来。
这唐府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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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得良缘 卷二 V第44章[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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