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盯着牛车上的编草鞋的工具,抬头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幽邃深暗的眸子闪过思虑,她似乎与白孟口中的白薇不同。
娇气却不失坚韧,有主见又不缺能力。
在白孟眼中,她是被护在羽翼下的菟丝花,经受不起风吹雨打。
「你还没有吃中饭,饿了吧?这家烤鸭特别好吃,皮又酥又脆,吃半只也不过瘾。」白薇将切成块的烤鸭递给沈遇,爬上牛车,然后摸出一盒药膏,将他的手指拉过来,上面布满道道伤痕,「你别动,我给你擦药。」
沈遇手指缩了一下,她拽地太紧,没有收回来。
「这一刻,你忘了我是我女人,将我当做郎中!」白薇将他的手指握紧几分,拉到面前,「我病了,也是男郎中给看的,如果因为男女大防,我不得病死了?」
她不爱记仇,之前被沈遇呵斥警告过,心里不痛快,转头就忘了。
沈遇因为帮她干活,伤着手,心里更愧疚不已,特地买药膏给他上药。
沈遇薄唇紧抿,被她捏在手心的手指,火烧火燎。
她低头认真上药,似乎怕他疼,一边轻轻涂抹,一边吹着气,似一缕清风拂过,手指微微发痒,那股痒意直蔓延进心底。这怪异的情绪,令他无所适从。
沈遇猛地将手指收回来。
「我自己来。」
一开口,方才发现嗓音沙哑,干渴不已。
白薇看了他一眼,将药膏拍在他腿上。
沈遇几乎要跳起来,看着她生气了,脚到底没有移动,挖着药膏擦拭。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他若是不涂药,浪费她一片心意,会更生气的吧?
白薇见他老老实实擦药,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大包小包回村,还租了牛车,可惊着乡邻,盯着他们的眼神,多了一些别的意味。
白薇一点不在意,还没有进院子,她就喊了,「娘,我和沈大哥回来了!」
江氏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白薇和沈遇手里提满东西,她瞪了白薇一眼,将东西接过来,低声说道:「你咋能让阿遇破费呢?」
沈遇道:「这是白薇挣的银子买的。」
江氏见沈遇帮白薇说话,脸上堆满了笑,「你俩是夫妻,咋还分你我呢?」
白薇:「……」这是亲娘!
江氏招呼着两人进屋,「你们来得巧,马上开饭,快洗手去吃饭。」
白薇将工具放在院子里,沈遇扛着米面去厨房。
两人一同去堂屋,白启复、白孟、白离都在。
沈遇和白薇各坐一条凳子,她见江氏端着窝窝头进来,对白启复道:「爹,我听说编草鞋能挣不少钱,给您买了工具,你明儿去弄些稻秆回来,就可以编草鞋了。」
白启复愣住,摇头,「我不会编。」
这种手艺活,寻常不外传。
「我会啊。等下吃完饭,我教您,很简单的!」白薇和老爷子住在乡下,老爷子喜欢穿草鞋去钓鱼,他觉得草鞋轻便,很舒服。白薇闲着无聊的时候,跟老爷子学过,给他编过好几双。
白启复眼睛一亮,连说几个好。身上那种颓丧的气息,似乎也随着他脸上的笑容消散。
白薇愉悦的勾起嘴角,他们一家会越过越好的!
白离冷笑一声,「你咋会编鞋?」
白薇不搭理白离,拿着一个窝窝头,问白孟,「大哥,顾时安将银子还给你了吗?」
白离捧着碗的手一抖,差点打翻在桌子上。
白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吞下嘴里的窝窝头,「顾时安把银子给了白离,他不知道咱家给了冯氏三十两银子,五十两全给了刘琦。他去问刘琦要,刘琦没给他,算作借白离二十两。」
「是吗?」白薇看向白离,漫不经心地问道:「冯氏没再来要银子?」
「没有。」
白薇点了点头。
白离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就怕白薇盘根问底,这个家他最怕的就是她。
白薇是个疯子,她发起疯,六亲不认!
见她信了白孟的话,不禁松一口气。
一家人吃完饭,白孟与沈遇一起离开。
白启复去找稻秆。
白薇和江氏一起收拾桌子,端着碗筷去厨房,帮着江氏一起拾掇厨房。
白离心不在焉,在堂屋里坐了好半晌,磨磨蹭蹭回屋子。
推开门,白薇坐在书桌旁,正在翻看他做的文章。
白离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要逃。
「跑什么?」白薇嘴角含笑,那抹笑意不及眼底,漆黑乌亮地眼睛里漫上一层寒霜,令白离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听她问,「念了几年书?」
白离喃喃道:「九年。」
「九年,今儿十五岁,考上童生了吗?」
「来……来年考……」
白薇没有再开口,一张一张看过去。
白离心里直打鼓,就怕这样的白薇。她闹腾起来,他还能接招。不声不响,像有一把刀悬在他头上,比划着咋砍下来。
白薇看了几篇文章,毫无灵气,也无远见卓识,立意不明,太过平庸。
对白离肚子里的墨水有一点了解。
不是读书的材料。
她站起来。
白离往后退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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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夫妻 卷一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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