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犟能跑去死人堆里刨钱去!那人活人能干出来的事么!就是他这大老爷们也不敢啊。
「得得得,你留,你养!我告诉你,等我把我儿子赎出来,你要是因为她少给儿子吃一口,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见杨穗愣住,他一把抢过了那玉貔貅跑了。
杨穗松了口气。
对儿子会不会回来,她不担心,丈夫是混,可以卖妻押子,但他的种他还是的留着的。但赎了儿子回来,剩下的就不用再想了,他一个字都不会给他们娘俩,不,现在是娘仨了。
杨穗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姑娘。
这姑娘长得真俊啊,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只是一口气吊着吓人极了。
她摸摸孩子的小脸,烫得不得了,她赶紧把她放在床上。
如果没有那个貔貅,她是这孩子的恩人;但是她拿了她的貔貅,这孩子就是她的恩人。
杨穗思来想去,钻进床底下,从床缝里掏出一串铜板来。这是她给人家洗衣服偷偷攒下的,就怕哪天自己和儿子走投无路的时候能用上。
这几个铜板顶不了什么用,连半副药都不够抓的,可她还是趁男人没回来去了家附近的药铺。
果不其然,她只换了些芦根和甘草,除了清热什么病都治不了。
但杨穗还是给她熬了,至于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姑娘的造化了。
天快亮的时候儿子终于被送回来了,男人把孩子一扔转头就要跑,不过这次他却心情颇好地扔了几个铜板给他们娘俩。
杨穗明白他的好心情从哪来的,定是那貔貅价值不菲,他换了大钱了。
于是她觉得,这姑娘对他们的恩,更重了。
杨穗日日祈祷,上苍动容,那孩子终于醒了。
起初她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饭也吃不了,还是跟昏迷一般靠迷糊撑着。直到有一天杨穗干活回来,见她无力地在床上翻来翻去,意识到她是真的醒了。
杨穗上前,还没等她开口,小姑娘抓住她就问:「我貔貅呢?!」
杨穗脸都红了,磕磕巴巴道:「卖,卖了。」
「卖谁了?当了吗?哪家当铺!当谁家了!」
当铺哪能收他们这穷人的东西,拿去了只会被人当贼。「卖,黑市了。」
闻言,小姑娘整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刚才那点精神头也没有了,呆呆地看着空中,目光涣散。「那是我爹昨天才给我做的……」
她说的昨天,应该是灭门的前一天吧。
「对,不起。」杨穗窘迫说。其实她完全可以否认貔貅的存在,但她开不开口。
小姑娘摇摇头。命都是人家救的,一个貔貅算什么呢。
也许貔貅没了是对的,她死里逃生又活了一回,她重生了,以前的生活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没什么好惦念的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不,她还有这个把他捡回来的女人。
杨穗问了她好几次也没问出她叫什么,最后她把自己女儿的名字给了她。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她的大女儿,钱裹儿。
让杨穗吃惊的是,这孩子竟然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身份,说适应也不对,这孩子就像没了感情灵魂的,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吃穿一点要求都没有,任谁也不相信这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啊。
对「钱裹儿」来说,这就是她的命,九年前的种种不过是个梦而已,她宁愿相信那是个梦,尤其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只有把它当做梦,她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裹儿九岁,好养活不说她还会帮杨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瞧着太过懂事的她,杨穗反倒不舍得了,知道她识字就让她教五岁的儿子认字。
像他们这种人家,可是连乡学都不敢靠近的,哪有识字的机会。
杨穗的儿子叫钱宝儿,看着小姑娘耐心地照顾弟弟,杨穗私心想着,往后不若就把她给了宝儿,当自己的儿媳吧。
可想想又觉得可笑,人家哪瞧得起自己呢。
然再转念,她连个家人都没有了,背着罪名只能在这贫民窟里隐姓埋名,她往后还能靠谁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貔貅换的钱还真是不少,因为宝儿爹足足半年多没回家,一直在外面耍,有钱了就睡在暗窑子,他才懒得回这个家。
不会才好,杨穗也懒得看他。
可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宝儿爹一回来就到处翻钱,找不到钱就打骂妻儿,甚至扬言再找不到钱就要把老婆也扔到暗窑子去卖,虽然皮糙肉厚,能赚一分是一分。
后来他再次把主意打在杨裹儿身上,想要拿这个标致的养女去换钱。
可每次都被杨穗拦下了,她把杨裹儿恨不能栓在身上看着她。
宝儿爹无从下手,就拿妻儿撒气,他手黑得很,好几次打得杨穗气都上不来了,连五岁的宝儿都看不过去,有次喊着「去死」拿头去撞他爹,结果被他爹一巴掌扇得乳牙都掉了两颗,再之后换来的还是对杨穗的暴打,说她没教育好儿子。
他们就是这种状态下生活,每每宝儿爹回来都是一阵天翻地覆,打得不可开交,而每每这个时候,裹儿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除了宝儿躲到她怀里,她稍稍能护着些,基本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三年过去了,十二岁的裹儿已经初具模样,虽然还没张开,可一瞧就是个美人坯子。
整日瞧着她,宝儿爹的主意越发地活泛,趁杨穗不在就对她动手动脚。
终于有一天他耐不住,再又把杨穗打伤之后,趁她晕倒扛起裹儿就往出跑。宝儿哭喊着在后面追,却他爹一脚卷了回去。
宝儿趴在娘亲床前哭,一直哭到杨穗悠悠醒了过来,可这会儿她男人已经挟裹儿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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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镇宅 卷四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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