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祁笑了,他抚了抚她黯淡的小脸,温柔道。「那正好,陪我把这棋下完吧……」
赵世卿出来时,俞修竹已在王府侧门附近等候良久了,见侧门一开,他赶紧驱马车迎了上去。
车连停都未停,只是经过的功夫,赵世卿便上去了。俞修竹回首道:「世子爷,天凉我给您备了热茶,您喝了再眯一会儿吧,半宿没睡了。」
「不要紧,我不困。」赵世卿平静应,良久,他隔着车帘问道,「修竹,你说皇子的家在哪?」
俞修竹被他问得一愣,呵笑道:「还能是哪,皇宫啊!」
「对啊,皇宫啊。」赵世卿重复着。
能让靖安安眠的地方,只有皇宫。
「修竹,你说靖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世子爷这您比我清楚啊!坊间谁不道二皇子怀瑾握瑜,敦厚仁慈……我觉得也是,他对我一个护卫也从不颐指气使,若是做了君王,定是礼贤下士者。」
「若这一切都是假象呢?」
赵世卿这一句问得俞修竹惊住,强笑道:「不可能,不会吧。怎么可能有人伪装得这么像,还一装就是十几二十年。」
「那你信不信有人能装疯卖傻三十几年呢?」
俞修竹脸色当即凝了下来,深沉地望着眼前渐亮的东方。「世子爷,难不成您说的是穆王?」
赵世卿没应,唯是深深吸了口气,阖上了双目。
有些答案,需要时间……
「修竹,不回衙署了。带我去趟卫所吧,我去看看子颛……」
父亲主动来看自己,可是难得,赵子颛心里耐不住地兴奋,然面上却皱起了小眉头,因为眼前这个人……
「乖孙,可是受苦了,这是你外祖母早上亲手熬的腊八粥,你多喝点。这大过节的,也不给你们放个假!」
柳荆山这话一出,竟把本还愁着的赵子颛给逗笑了。祖父好歹是堂堂大理寺卿,竟能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别说腊八这无足轻重的节日了,就是新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回家守岁的。
赵子颛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粥,吐字含糊道:「外祖父,这粥都快吃完了,您也回去吧,别耽误您公务。」
看着小孙儿喷出几个饭粒来,柳荆山慈笑道:「慢点慢点,我不急。」
他是不急,赵子颛急啊。
父亲难得来看他一次,等久了若走了怎么办,可他也不想父亲和外祖父见面。他太了解外祖的脾气了,见了准没好事。
赵子颛可算狼吞虎咽地又灌了一碗,柳荆山却重新添上一碗,赵子颛尴尬,推辞道:「外祖父,饱了,真的饱了。」
「诶,这才到哪,你瞧你小脸都瘦了。」柳荆山心疼道。
赵子颛使劲摇头,祖孙二人扯锯,此刻,只听值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
「饱腹不利操练,七分即可。」
二人愣住,回首,是赵世卿。
一见他,正如子颛所料,柳荆山脸当即沉了下来。「你还知道来看儿子,好好的世家公子,才几岁就送到这种地方来,这是他该待的地方么!」
「父亲八岁就来了,我都十二了!」赵子颛辩解。
「那是他!」柳荆山喝声道。不过想想赵子颛未来是要继承昌平侯府任武职的,自己虽为外祖父,可管不了人家的教育。
孙儿也见到了,粥也吃了,柳荆山不想在留在这惹气,看着子颛道了句:「不管怎样,往后若是受苦了,忍不了了便来外祖父,昌平侯府不管你,柳家管!」
说罢,转身便走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赵世卿听的,柳荆山不仅因女儿的去世怀恨,更怨女婿忽视外孙。
不过赵世卿并未显露不悦之色,恭敬地目送他出门,转而对儿子沉声道:「一切可都好。」
赵子颛立刻收起方才放松的状态,带着超龄的深沉,如同应对自己的长官一般,回应道:「回父亲,一切都好。」
赵世卿不喜不怒,目光在他身上冷静地转了又转,眸色说不出地复杂。
「好生历练吧,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赵世卿蓦地道了句,接着便要离开了。
赵子颛还没参透这话什么意思呢,忙唤住父亲。他想了又想,忐忑地问道:「……父亲,你以后可还会来看我?」
这话问完他就有点悔了。父亲向来对他要求严厉,可他却问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来。
果然,赵世卿眉心蹙起,竖纹深如刀刻,赵子颛心凉了。
「前途未卜,世事难料。许你往后的路注定孤单,我希望你内心足够强大,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赵子颛更糊涂了,他不明白父亲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坚信父亲是为自己好。
「我记住了,父亲。」
赵世卿点头,走了。不过他一出门便追上了前面刚要上马车的柳荆山。
「岳父大人请留步——」
柳荆山顿了一瞬,甩了句「忙着,没空!」,继续要上车。
赵世卿拦了上去。「只耽误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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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镇宅 卷二 V第39章[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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