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掷地有声,落得大伙心也跟着一跳,任谁都明白,他可不是说给容画听的。
此刻,伯夫人紧张得嗓子发干。
她只知道赵世卿是因场误会,无奈之下娶的容画。以她的出身,料他也不会高看她一眼,可今儿这慕,着实让伯夫人吃惊……
然更惊的还在后面。
见倪元回来了,赵世卿掐起容画的腰轻松提起,将她安置椅子上,还没待大伙回过神来,便单膝跪在她身旁去褪她脚上的湿鞋。
他是要给她换鞋。
「世子爷,别!」容画吓得去推他,可他稳如磐石,哪推得动。她尴尬得瞟着堂上人,尤其是沈氏,眼见婆婆脸都绿了,只得诺诺道,「我,我自己来吧。」
赵世卿没反应,到底褪下了她湿鞋,换了双干爽的。
「没谁值得你这么急。」他蓦地道了句,「寒从足起,冬日里更要护好了,我可见不得你再病了。」
说罢,他仰起头来,一抹笑容乍现。视线交织,如煦日趋散迷雾,他满眼映着的,都是她的影子,还有将她漫尽的温柔……
容画心头一热,霎时间,什么怨恨、冤屈、委屈……刚刚所遭受的一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将妻子裙衫整理好了,赵世卿这才起身。不过他没叫容画起,手掌轻搭在她肩头,带着温暖的热量。
容画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抚自己,于是指尖偷偷地在他手背点了点。
赵世卿会意,笑了。
二人举动轻微,却掩不住柔柔情意。感情就是这样,不需要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来证明,只消一个眼神一个淡淡的笑,足以表达除去巫山不是云的缱绻爱意。
如果说之前伯夫人还对介入赵世卿婚姻还抱有幻想,认为能够利用优越的条件来成全女儿,那么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知道:女儿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没有感情尚可争,可这个冷意的赵世卿居然真的动情了,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伯夫人看着容画,恍然失神,前尘往事汹涌而来,她发现命运竟是惊人地像似啊……
见母亲不言语,谭歆然慌了,她扯了扯母亲袖子急迫地看了她一眼。伯夫人叹息,道了句:「算了吧!」
凭什么?谭歆然不能接受。自己算计了那么多次,都被赵世卿绕开了,这次终于成功了,她绝对不会撒手。
她为他付出得还少吗?为了他,她堂堂一个伯府小姐,连名声都不在乎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因为他成亲了吗?她能嫁给他不一样是因为她那个贪婪的母亲拿她当了赌注。她有什么资本和自己比!
「不行!」谭歆然大喊了声。
真是给台阶都不下——
沈氏蔑哼,赵惜沅劝道:「小姑,别再闹了!」
谭歆然执着。「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赵世卿也跟着道了句。「你们今日来侯府大闹,想就这么算了?拿我昌平侯府当什么了。」
「世子爷,你这话说得可就不留情面了。」伯夫人突然抬头,「我们为何来?若不是世子夫人捆了我女儿,押犯人似的给押了回来,折我伯府颜面,我何必来这讨说法!」
「讨个说法要如此算计吗?竟不惜买通她人来闹。」赵世卿冷道,「我看你们不是来讨说法,你们是来看侯府笑话的,设计这场戏就为打侯府的脸!」
可不是打脸,沈氏到现在还窘得浑身不舒服呢!
「呵,敢情今儿你们母女是来看我笑话,揭我侯府的短来了!」沈氏瞪着伯夫人道。
伯夫人惊诧,方道了声「没有……」,赵世卿又开口了。
「您不是要证据么,那就给您。」说着,他目光蓦地投向还跪在地上的梁孟玉。梁孟玉被这锐利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缩了回去。
「容夫人,谭歆然和你交易的时候,还给了你什么!」
梁孟玉汗都渗出来了,头皮紧得发麻,小声道:「没,没,没给什么!」
「母亲!」容画怒其不争地大喝一声,气得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去。肩头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安抚地拍了拍。
「她给了你一对和田的羊脂白玉净瓶对不对。」
梁孟玉颤着身子,心一横,咬牙道:「没有!」
这个贪心的母亲啊。
容画气得赵世卿的手都安抚不住了,指着她道:「你还撒谎!」
「没有!」梁孟玉依旧嘴犟。
赵世卿不慌,道:「那净瓶是祖父送给伯爷的,仅此一对。谭歆然给你后,你送给了顺天府学的冯进士。我讨回来了。」
「什么?!」梁孟玉大惊,猛地看向世子爷,哭着嗓音怨道:「您真的要回来了?完了完了,我儿完了,我儿前途完了!你为何讨回来,你毁了我儿啊……」
她越哭越伤心。可容画更伤心。
大哥入狱,她竟然还在奔波府学,为的是谁?还不是二哥!为了他,她不惜出卖自己,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眼见女儿被冤,她还是不肯说实话把证据拿出来帮自己。
二哥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己和大哥不是她的孩子吗?
容画失望透顶。她摸了摸方才被母亲抓伤的颈脖,心彻底沉了……
赵世卿理解她的心情,那日离开关雎阁,担忧谭歆然不死心,他一直派人盯着。当谭歆然找到梁孟玉的时候,他本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妻子的,就是怕她心寒。可梁孟玉到底还是来了,给女儿心上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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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镇宅 卷二 V第29章[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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