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一直沉默的户部侍郎梁霄开口了,他冷静道:「世子爷,您应该知道我们今日为何,也是为谁而来。」
一众巢党,还能为谁而来。
「知道。」赵世卿淡然应。「那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态度。」
梁霄皱眉。「彼此相安不好吗?为何一定要鱼死网破呢?」
「不相安的那个从来不是我。」赵世卿放下酒杯起身,「不必谈了,告诉巢阁老,若是想辩,我们朝堂再聚。还有诸位,他能让你们来,必是看中我们往昔的交情。他可以利用这份交情,但我不会被利用。诸位,不奉陪了。」
如此冷意,几人哪里甘心。若是他不肯撒手且不说日后会被牵连,想必在巢巩那他们都没法交代。
窦文钦和陈锦跟着起身挽留,赵世卿刚走到门口,便闻侍卫来报,有客在楼上雅间等候。
赵世卿蹙眉。「可知是谁?」
侍卫摇头,唯是递上了只巴掌大的红木漆盒。「他说您看了便知道了。」
赵世卿疑惑地接过来,缓缓打开,刚露了个缝便瞬间怔住,接着眸色一亮,话都未言半句,急迫地迈出了门。
满屋子人都没反应过来,长安侯瞪大了眼睛,问方才离赵世卿最近的陈锦道:「是什么?」
陈锦有点懵,眨了眨眼睛,木讷道:「……我怎么瞧着,像块芙蓉糕呢……」
上楼的时候,赵世卿不禁再次打开盒子看一眼,盒子里面正是块芙蓉糕,还隐隐飘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做这块糕点的人了。
昨夜老侯爷来信,道西南异动,赵世卿研究书信到了夜里,回去的时候已是三更天。
他想同妻子说说话,可她却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他知道她没睡着,她只是不想面对他罢了。
然而今日,她竟主动来找了自己,不管接下来面对什么,哪怕是她的责怪也好,只要她肯同他讲话……
关雎阁的房间都是以花名取的,越是往楼上去,越是私密。赵世卿几步迈上了楼,随侍卫到了那门口挂有「茑萝」二字的房间前。
侍卫退下,他推门而入。
这包间不大,装饰奢靡,地铺波斯三蓝宝相花,四周挂有飘逸的纱帷,随缕缕清风而舞。
室内清香四溢,不过不是熏香,而是花香。视线之内,四季繁花皆有,甚是难得。
房间中立有一座四折画锦屏风伫立,将其分为内外两个空间。四折素锦上,画着同一处的山涧流水草木,只是每一折都展现一个时令,冬春夏秋,四时之景。
赵世卿打量着,影影绰绰,屏风后隐约勾勒出一个袅娜的身影,他不禁笑了,抬脚便要过去,然一声泠泠之音让他顿住。
屏风后的熟悉的琴音响起,婉转悠扬,和着空气中漫溢着的花香,缥缈缠绵……
只是,几个高音刚起,赵世卿冷然打断了她——
「你是谁?!」
琴音戛然而止。
「这不是世子爷最喜欢的曲子吗?」屏风后,女子清脆笑道。
这声音,不是谭歆然又是谁。
赵世卿耐住恼意,沉了口气转身便走。
谭歆然急了,跟出来拦在他面前。
「让开。」赵世卿冷声道。
谭歆然摇头。「我好不容易把您请来了,我不能让您走。」
「请?是骗吧!」赵世卿将手里的漆盒「嘭」地甩在了她面前,惊得谭歆然一颤。
「我,我也没说谁请的,是您自己来的……」她嘟囔着狡辩。
赵世卿懒得瞧她,大步要走,谭歆然一把拉住了他。
「世子爷,您别走,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过是想给您弹首曲子罢了,别无他求,我知道您最喜欢这首曲子。我几次经过渊渟院的时候都听到了,不过我比世子夫人弹得好,只要您愿意听,我一直给您弹……」
谭歆然话还未完,赵世卿笑了,可这笑除了轻蔑一点真心没有。
「你知道我为何听出不是她吗?因为她不会弹琴,在渊渟院弹琴的是我,而喜欢这首曲子的是她,我是弹给她听的。」
谭歆然哽住。
她想弹琴取悦他,却不知他在同样的方式取悦另一个女人,她心里泛起酸楚,也带了怨意。
「世子爷,您到底喜欢她什么?您不是个糊涂人,看得透一切怎么偏偏就看不清她?她从来都是个自私的,她做一切都是为她自己。
她嫁您为的是自己的名声,为的是地位,仗着您对她的喜欢,她如何待您的?不冷不热,可给过您半分真心。她心里根本就没你,若是有你,她岂会因她兄长的事怨你,同你置气?
在夫君紧要时刻他不去支持你,反倒托你的后腿,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吗?她配为人妻吗!」
「闭嘴!」赵世卿低声叱喝,醇厚的声音裹了霜剑似的。「配不配,不是你说得算的。」
「世子爷还要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的是你。」赵世卿睥睨着她。
妻子的好,岂是外人了解的,何况他不是不知道谭歆然的目的。他不屑理她,更懒得跟她纠缠,面对这种不死心的人,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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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镇宅 卷二 V第18章[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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