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分,说『好』。」她不许谁占他便宜,连她自个儿也不行!该拿的,一毛不能少!
这家伙,欠教育!人善只会被人欺,懂不?!
「好……」他一脸反省。
「其他的咧?一块拿出来,我今天晚上来磨平,明儿个就能开卖。」她伸手向他讨,事不宜迟,今夜挑灯夜战!
「呃……」在这儿取出来吗?逼出体内寒冰钉事小,寒冰钉出骨透肤的景况吓人事大。
「我自己找。」她性子急,不等他磨磨唧唧,自行动手。
反正他家当不过白衣裳,什么跳蚤蚂蚁能躲哪儿?只剩衣襟及袖口暗袋能藏嘛。
朝湿衣服里翻找良久,冰簪未再寻获半支,倒是给她摸出另外一物——
一支素雅木钗。
钗身琥珀晶莹,不知是仿造枝桠状,抑或世上真有如此奇特树木。
女子所用。
为何尹娃能如此笃定?
因为木钗钗头,缀着一朵粉晶蔷薇花,加之剔透长珠穗,末端镶有粉珠,揺曳间,款款生姿。
这造型,绝非男子惯用。
除非,他穿过来的那儿,男人偏好这一味打扮。
尹娃望向他,等待他说说木钗来历。
随身携带一支女用发钗,是为何意?
她当然曾想,他是悄悄买来赠她,想给她惊喜。
这美好念头,很快被她自己打碎,他身上能翻出几文钱,她一清二楚,买买吃食可以,但绝对不够胡乱挥霍。
去其他摊位顺手牵羊?这更不可能,她一丁点怀疑都没有。
连李伯要免费送他肉包吃,定会乖乖等她点头同意,才敢伸手去取的人,哪来偷窃的恶胆?
脑中困惑一个接一个,尚来不及消化,便已清楚看见,他眸色一沉,向来见着她时,总是悬挂的春风微笑,一瞬间不见了。
而更快不见的,是她拿在手中的木钗。
她完全没看到他出手,东西却已落回他掌间。
「这个很重要,不能卖!」他道。甚至将木钗往身后藏,仿佛多担心她恶霸来抢。
这是他第一次,坚定拒绝她。
更是他第一次,对着她说「不」。
如此行径,欲盖弥彰。
很重要之物,若非要赠与很重要之人,那便是很重要之人送给他的珍宝,不容谁染指。
无论是前者或后者,皆出现了更震撼的字眼——很重要之人。
那支木钗的正主儿。
一个女人。
思及此,一把无名火,在她脑门里熊熊燃烧,劈啪作响。
她不知道那把火名唤何物,只觉浑身灼烫起来,烧得她焦躁、烧得她连脱口而出的话语,亦夹带怒气,道:「我是什么都逼你卖的混蛋吗?!」
呃,她是。
让他铰了长发、掏了冰簪,什么能卖,就卖什么。
她哑口无言,自己被自己打脸,打得忒响、忒重。
「……它真的很重要,不然你再剪我头发,全剃了给你都行……独独它,不可以。」他看出尹娃在生气,以为是气他不交出木钗,于是想与她讨价还价,以发交换。
「我才不稀罕!这个我也不要!」她忿忿把冰簪塞回他丰上,转身回房,甩上门,将他阻隔在外,自己则埋进床铺间,拿棉被罩头。
可灼燃在胸口的热烫,一直无法平息,持续地,痛痛闷烧。
她想着那支粉蔷木钗。
想着木钗主人各式可能的面容。
想着他紧护木钗的模样……
窗外,雨势更大,击打着屋瓦,声声嘈杂,乱人心绪。
第四章 风雨
今日雨太大,无法外出叫卖什货,不得不歇工一日。
看天吃饭的行业,总是如此。
换作以往习惯,在滂沱雨声中醒来,撑着三分惺忪,确定短时间里,雨没有停止迹象,她便会倒头再睡,反正不急着出门。
但今日,她没忘记家里多了个人,嗷嗷待哺,得尽早起床,做顿早膳喂他……
昨夜没安置他的床铺,那傻瓜,不知道会不会安顿自己?还是就趴在桌上睡?
自己发了顿莫名其妙的火,寻不出理由,也觉得他无辜。
他保护自己重要之物,何错之有?
木钗何人所赠,抑或他要送给谁,她根本无权过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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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与殇 V第19章[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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