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坐着蜀王殿下。
面如冠玉的青年表情冷清,已从帘缝中把方才的一切收进眼底。
他今日是过来同福胡同寻人的,倒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场戏。
傅厉谟倒也没甚表情,只是漠然的想,平日见了他战战兢兢的定国公府三姑娘,对着上京赶考的少年郎倒是笑魇如花。
犹如芙蓉花开,周遭都黯淡下去。
这会儿一身形矮小穿着麻衣的男人从同福客栈走了出去。
鬼鬼祟祟的样子。
黑漆平头马车前面坐着的魁梧车夫立刻道:「爷,那人从同福客栈出来了,可要让暗卫动手抓人?」
傅厉谟冷声道:「抓过来,我要问话。」
这人同当初他回京就被刺杀的事情有关,也是那次,他被人暗算中毒,在白居寺碰见宋家三姑娘。
姝姝自然不清楚同福客栈后面发生的事情。
她给秦宴棠那荷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还有十片金叶子,足够他用的。
也不必担心秦宴棠,他是个有心计的,盘缠丢一次,肯定不会丢第二次。
姝姝抱着点心回到国公府。
听闻丫鬟说送凝君也已回府,就是脸色臭的可以。
姝姝笑眯眯的把点心分装好,让珍珠玲珑给各房都送了些过去。
自然也有宋凝君一份。
宋凝君回府拆掉珠钗首饰,发髻也放下,净面后躺在铺着白狐裘的贵妃榻上。
她头疼的厉害,春桃这会儿正替她轻轻揉捏额头。
外面小丫鬟捧着盒点心过来禀报,「二姑娘,三姑娘送了点心过来,说是同福胡同那家买的,送过来让姑娘也尝尝。」
宋凝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今儿跑去同福胡同就是为买这劳什子的点心?」
小丫鬟迟疑道:「应该是的,来送点心的珍珠姐姐说三姑娘今儿特意去同福巷子买的。」
宋凝君觉得脑袋越发的疼了。
甚至有些想吐血,喉间梗得慌。
她心窝子堵的不行,想把这劳什子点心给砸了,但又怕破坏她温柔贤淑的样子。
「你们拿下去分分吧。」宋凝君头疼道。
到了晚膳时,宋凝君没去正院,喊了春桃过来跟崔氏和宋金良说了声。
崔氏叹气道:「都说她额头的伤还没好全呢,让她莫要出门,偏偏是不听,眼下不舒服了吧,可有给她请郎中?再去把夏郎中请过来瞧瞧吧。」
春桃应承一声,退下去。
实际宋凝君也不是装不舒服,她是真的不舒服,头疼犯恶心,昏昏沉沉的。
用罢晚膳,夏郎中才过来,崔氏也过去看望一趟,夏郎中给宋凝君把脉后道:「二姑娘这是忧心所致的心思郁结,额头的伤倒无大碍了,我开两幅药吧,还请二姑娘放宽心思,莫要太忧郁。」
宋凝君低低的嗯了声。
崔氏安慰宋凝君叹息道:「你这孩子,那么多心思作甚,莫要多想,我同你父亲都是爱你的。」
只是这份爱,到底还是看着亲生孩子受苦那么多年的份上,有了丝迟疑。
宋凝君强颜欢笑,「母亲,并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女儿知晓您和爹爹对女儿是真心实意,我只是忧心别的事儿,大哥二哥都要参加秋闱,我有些担忧他们。」
崔氏道:「你记挂他们作甚,莫要多想,他们有他们的机缘,你且好好歇息吧,小厨房还吊着鸡汤,若是饿了就让他们给你煮碗鸡汤面用过再睡。」
宋凝君柔声道:「多谢母亲关心,女儿省得。」
崔氏离开后,宋凝君哪里还吃得下,她也洗漱后早早的睡下。
只是晚上没有做梦,关于少年郎的梦境没有了。
姝姝晚上用过膳食后,领着猞猁过去书房。
她白日还去药堂里头买下不少药材,这会儿过去书房配药。
是简单的驱虫药,给猞猁用的,既打算养着它,就要好好对它的。
猞猁已经能在沁华院自由活动。
这两日它对环境熟悉很多,有丫鬟奴仆从它身边走过,倒也不会龇牙咧嘴做攻击状,不过会很谨慎的竖着瞳盯着从它身边走过的人。
而且它不肯睡在耳房。
晚上一定要蹲在姝姝房屋外的廊檐下。
就这样守着姝姝一整夜。
姝姝配置好驱虫药,都是粉末状的,她蹲身把这些粉末涂抹在猞猁毛茸茸的身上。
还低声对它说话,「小猁乖一些,这是可以杀掉你身上虫子的药粉,涂抹上可能有些不适,你忍着些。」
它一直在山林中生活,身上肯定有些虫子的。
姝姝声音娇软软糯糯的,猞猁很乖的任由她往它身上涂抹药粉。
给猞猁涂抹完药粉,姝姝拍拍它,给它一盏添了甘露的清水。
每日她都会给适量的甘露给猞猁喝,这东西对它应该也是有好处的。
忙活完,姝姝才回房歇息。
明儿便不能偷懒的,程先生要开始教导府中女孩们的功课了。
翌日,姝姝早起,过去祖父的院子锻炼。
今儿宋凝君没来,她是真的又病倒了,早上连床榻都起不来。
宋昌德倒没多问,盛氏问了姝姝两句,得知宋凝君又病倒有些心疼,打算一会儿过去瞧瞧。
姝姝不管宋凝君如何,她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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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好妻 卷一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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