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影无声无息地伸出了黑爪,缓缓逼向长孙无缺,长孙无缺惊恐不已,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薄敬言眼中凌光乍现,将长孙无缺搂紧,咬破指尖,在半空画了个奇咒,顿时一片血光化成屏障,阻挡在他们和黑影之间。
黑爪畏缩地收回黑影之内,一个深沉低哑的声音从黑影里响起。
「啧,气已减弱,但薄家除厄师血力还是不容小觑嘛……」
「当然。」薄敬言冷傲地说。
「但你若继续护着她,再多血力也没用……嘿嘿嘿……」
「这是我的事,你管太多了。」
「嘿嘿嘿呵呵呵……她会是你的累赘……干脆就让我带她回去吧……」黑影阴笑着,再度伸出黑爪,而这次,黑爪竟缓缓穿过了血障。
就在这时,电梯门又开启,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在一位年轻看护的陪伴下,杵着拐杖蹒跚走了出来,她动作迟缓,但每走一步,拐杖一敲地,一股清暖的气便像涟漪般震开,驱走了停车场里的阴霾。
「这里怎么这么暗哪?」老婆婆扬声碎念。
黑影被这份正向震波震得一晃,收回黑爪,低咒一声,缓缓地潜回地面,消失了。
薄敬言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老婆婆,露出感激的微笑。
「老奶奶!」长孙无缺颤抖地喊着。
薄乙勤老婆婆慈祥地看着他们说:「这里空气差,你们该回去了,我差人开车送你们。」她身旁的看护上前扶起薄敬言和长孙无缺,接过钥匙,打开车门,让长孙无缺先上车。
薄敬言则在上车前站定,转身面对薄乙勤说:「谢谢你,长老。」
薄乙勤满是皱纹的脸已收起慈容,换上了戒慎,抓住他的手。
「宗主,前途堪虑,什么才是你要的,一定要想清楚,后果是好是坏,只有你能左右。」
一道热流从她的掌心传来,替他运补了些许元气,同时也提出了警告。
他盯着这位感应力超强的长老,心里有数。
「我知道。」他正色说。
「不……你还不知道,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危险啊!」薄乙勤摇摇头,目光移向车内的长孙无缺。
他也跟着看向长孙无缺,她正担忧地贴在车窗玻璃上看他。
薄乙勤以为他不知道,可他其实早就猜到,缈生的背后牵扯着一个非常麻烦而危险的家伙。她的存在,对薄家,对他,都是个威胁。
但无妨,只要她生下了薄家的孩子,冒多大的险都值得。
他嘴角轻翕,拍拍薄乙勤的手,自信地说:「放心,长老,我会注意的。」
上了车,车子驶离,薄乙勤眯起老眼,摇头叹气,自言自语着:
「唉,自以为是的傻小子,要活几次才明内,任凭你千算万算,都算不过命运哪……」
长孙无缺怀孕的消息在薄家简直就像个震撼弹,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喜还是该忧。
只有薄少春欢天喜地,开心得一直在长孙无缺身边打转,嘘寒问暖,前后照看,就怕她有个闪失。
但所有长老和除厄师们却非常担心,尤其在得知薄敬言在高博士那里发生的险象,他们就更加如履薄冰。
薄家有史以来最强的除厄师,他们最敬畏的宗主,竟然被一群妖鬼罗喽攻击得不支倒地,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怎么可能?
然而,当天薄敬言和长孙无缺被送回来?他那苍白的气色和周身虚散的气场,都充分显示,他的确是变弱了!
而且变得很弱。
这一认知让他们惊骇不已,比起薄家拥有子脉这件喜事,他们更害怕、忧心薄敬言的状况。在他们心中,薄家有后很重要,但薄家宗主更重要,尤其,孩子并不一定要由长孙无缺来生。
甚至,戴天祈还认定,长孙无缺所怀的孩子,不该留。
但偏偏,薄敬言要定了这孩子,而且,愿意为孩子等六周……
六周,这根本是找死。
才不到十天,薄敬言就已虚弱至此,等到四十天后,他的神魂元气恐怕早就被吸干抽离。因此,戴天祈和长老们一直在私下研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说什么都不能等六周!宗主到底在想什么?他脑子坏了吗?」大长老老脸纠结地拍着桌子。
「宗主真的疯了,他不想把长孙无缺的主魂送回去,那就由我们来送。」二长老也拧眉气道。
「但现在宗主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我们怎么作法?」三长老愁容满面。
「敬言撑不久的,若各位不替他补气,他很快就会倒下,到时,我们就有机会出手。」戴天祈沉声说。
大家都惊异地望着他。
「天祈,你这样做,宗主他……」二长老心有顾忌。
「这样都是为他好,也是为了保护薄家。」戴天祈叹了口气。
如果长老们知道他要做的还不只是将长孙无缺送走,说不定会更恐慌。
但,为了薄家,这个恶人,就得由他来做。
他的忧心忡忡和薄少春的喜上眉梢,正好成了极大的对比。薄少春忙了一天,回到房里,看见丈夫愁眉不展,奇问:
「天祈,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你要当爷爷了耶!」
戴天祈看着天真的老婆,摇摇头说:「我当不起这个爷爷。」
「什么意思?」薄少春不解。
「少春,再不把无缺送走,敬言愈来愈虚弱,你就不担忧?」他纳闷着。
「我知道,敬言的气愈来愈弱,可是,有你这个强大正阳之气的老爸和其他除厄师在啊,你们一定会护着他,而且……」她说着顿了顿,突然露出欣慰的表情。「你知道吗?我看敬言是真的爱上了无缺,他这几天几乎都和无缺黏在一起甚至在别院过夜,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和宠爱,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冷冰冰、不知爱为何物的孩子了!」
他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阴沉。
「你难道忘了,无缺的主魂不属于这里,她终究得回去,剩下一个痴呆的躯壳,到时不得不分离,敬言将会更痛苦。」他提醒她。
薄少春怔了怔,才幽幽地说:「难道,为了怕他痛苦,就宁可叫他不要爱吗?」
他一呆。
「我一直希望敬言冷硬的内心能变得柔软,很多事对他来说都太过理所当然。从小到大,他聪明刚愎,目空一切一从不听任何人的话,对所有的人,即使是我们,他也从未敞开心门。敬言不是不懂爱,只是他高冷自傲,从未动过心……」薄少春感伤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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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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