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领悟地点点头。
他盯着她,突然感叹:「有智能果然差很多,失智的你实在很令人伤脑筋。」
「是吗?那时的我……是什么样子?」她迟疑地问。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摇头。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能变得正常了呢?我……不会再痴傻了吧?」她有些忐忑。
「希望如此,但是……」
「但是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瞥了一眼她身后天际的微光,突然愣住。
因为,就在此时,她的魂似乎飘晃了一下。
「怎么了……」她不解地扬起脸看他,语音未歇,下一秒,一股冰寒吸力毫无预警地将她拔离躯壳。
「啊——」她惊恐地大喊。
「无缺!」他急扣住她的手。
可是,他揪住的只是她的躯壳,她的主魂随着天光渐露,整个被吸回了那深幽的黑暗之中。
「敬……言……」她惊恐的呼声也急速被那团黑影吞没。
主魂抽离,她的身体剧烈抖了一下,接着软软地倒下。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连忙扯开她的前襟,只见他画在她胸前的定魂符图还清晰存在,可是,她却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定符咒专定主魂,以他的法力,从没有定不了的魂。除非主魂破散,或者,那一缕魂根本就不属于此生……
不属于此生!
想到此,他脸色大变,抬头望着东方已亮的天色,再转头瞪向她消逸的西方,心头震凛。难道,渺生的主魂并未转生?
她,只是个鬼魂,而不是生魂?
怔愕中,天际已发白,怀里的长孙无缺也睁开了呆滞的眼睛,发出「呃呃」的声音。
他低头盯着她痴傻表情,这才明白,他的妻子,长孙无缺,其实只是横跨阴阳两界的……半个人而已!
第五章
花非花,雾非雾,
夜丰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薄散言目光盯着墙上某位着名国画家赠给薄家的花卉作品,融合了抽象的朦胧意境,上头正好题着白居易的这首诗词。
「夜半来,天明去……」他低念着,眉头不由得紧蹙。
这根本就是长孙无缺的写照。
一个主魂未转生的人,只能在午夜现身,天亮就得回归黑暗,严格说起来,已和一个鬼无偏偏,她的二魂七魄又已投了胎,成了这一世的人体。
这种诡异的情况他平生第一次遇见,主导着一个人意识的主魂,就这样被禁锢在阴阳交界,不得生,不得活,更不得自由。
阎王啊阎王,你可真是歹毒!居然想得出这种方式折磨鬼奴?
不……
或者该说,那老魔头真正要折磨的人,是自己?
哼!真是个阴险的臭老头!
「敬言……」身后响起了长孙无缺的声音。
他缓缓转身,看着在他的施法中再次清醒过来的长孙无缺,沉吟不语。
再强的符咒与法力也无法让鬼魂变成生魂、留在人间。他能做的,只有每天以召魂术召唤她,让她短暂地清醒。
但这样做能持续多久,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毕竟,鬼魂并不属于这个阳世,强行将她从黑暗召唤出来,对她而言,或者对薄家,甚至对他,都绝非好事。
长孙无缺俏生生地立在符圈之内,小脸略显苍白。三天了,她已渐渐从震惊害怕中平复了心情,因为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三天来的情况都一样,午夜十二点过了,她才能在黑暗中看见那缕化为丝线的焚香,也才能随着丝线的牵引,回到躯壳,并在天色微明之前,又被迫回到那阴阳交界。
她无法一直停留在人世,即使是法力强大的薄敬言,也束手无策。
「无缺,看样子,你只能暂时在这段时间出现了。」薄敬言无奈地叹口气。
「嗯,我知道。」她低下头,心知他已经尽力。
虽然她对于这样的诡异情况不知如何自处,不知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鬼?但比起永远禁锢在黑暗之中,能在午夜出来,她已经很感激了。
「抱歉,这情形太诡奇了,所以……」他拧眉。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这一世很可能就这样痴痴傻傻地白活了,现在能够清醒,我已经很满足!真的,如果我只能在夜里出现,那我就好好地过这一半属于我的时间……」她感恩地说着,清丽的脸上有着认命与认分。
「事实上,你能出现多久,也没个定数,也许,只能有一小段时间而已。」他不得不明说。
她呆了呆,随即露出苦笑。
「是吗……那也好,从一开始我就不贪心。我说过,只要能成为人,就算只有一时,就够了。」
他闻言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她比他想像的还要坚强,而且,她那份想成为人好好活一次的强烈渴望,竟令他微微动容。
「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
「那么,成为人的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问。
「我最想做的事?」她愣了愣,接着满脸向往地说:「我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想知道『人』活着都在做着什么事……」
他盯了她许久,然后拉着她走向衣柜,从她的衣柜里挑出轻便的上衣和牛仔裤,递给她。
「要做什么?」她不解。
「穿上吧!我就带你出去好好体验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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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 V第18章[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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