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陆继州。
李长松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熟悉之感。
鲜红欲滴的苹果在手上一下一下的抛着,吏部右侍郎陆继州的独子陆晓阳正一路哼哼地向前走去。
穿过花园,他来到父母居住的院子并且在廊下听到了屋子里面陆继承州与夫人的谈话声,陆晓阳垫起脚尖,悄无声息的来到窗户旁,竟听起了壁角来。
「对方是今科探花,虽然家世普通,但无论是相貌还是人品,都堪为良配。」
此话一落,窗外陆晓阳的一颗心蹭地下就提了起来,知道里头的父母,是在讨论自家姐姐的婚事。
他们姐弟两个乃是一母同胞所出,自小到大就感情极好,在陆晓阳心里他姐姐简直就是集美貌,温柔,贤淑,于一体的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孩子,所以在知道庆昌侯家的那个浑蛋玩意儿竟背着他姐姐做出那样肮脏的事情后,这位脾气素来火爆的公子哥,毫不犹豫地就去套了人家的麻袋把那浑蛋玩意儿是一顿爆打,而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庆昌侯府也记恨上了陆家,从而导致了那混蛋玩意儿开始到处散播他姐姐克夫的流言。
陆晓阳心里虽然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揍他的这件事情,但对于导致他姐姐名声有瑕的这个结果,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一丝懊悔的。
特别是一年年过去,他姐姐还是没有着落,这懊悔也就越加深刻了。
探花郎吗?
花马游街的那一天,陆晓阳也曾到街上看过一场热闹,印象中,那的确是个小白脸,嗯,长得挺好看的小白脸。
「才十八岁,就能高中探花,可见的确是有本事的。」陆继州的夫人余氏闻言眼睛骤然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家世弱一些也没关系,正所谓抬头娶媳,低头嫁女,他家底薄咱们女儿嫁过去,若有什么事情,娘家也能替她出头。」
陆继州与余氏夫妻情深,膝下除了一对儿女外,再无任何庶子庶女,然而,他的独子陆晓阳生性顽皮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子,科举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的,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官宦人家,若是没有人在朝做官,要不了十年就得落寞下去,所以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选个有这方面天赋的女婿,趁着陆继州还在的时候对其大加扶持,等有朝一日陆继州不在了,就该轮到这个女婿开始帮扶陆家,帮扶陆晓阳了。
「你说的不错,然而只可惜……」陆继州的叹息声清楚的传来。
窗外的陆晓阳却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猛然一变。
果然,里头的余氏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只听其声音骤然尖厉的问道:「可惜什么,莫不是那探花郎拒绝了这门亲事?」
陆继州点了点头:「刘兄亲自去说的亲,然而对方还是婉拒了。」
岂有此理!!!!!
窗里窗外,陆晓阳和他的母亲余氏全都炸开了锅。
一个心想:不过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探花郎,姐姐嫁给他,那都是他家祖坟冒了青烟,竟然还敢拒绝,真是该杀。
一个嘴上却道:「他可是也信了外面的那些传言,哼……如此无智愚昧之人,依我看也不是什么上等良配。」
母子两个就像是被捅了肺管子一般,一个个都是气炸了的表情,然而,此时就听那陆继州继续说道:「非也非也。他虽然婉拒了这门亲事,然而却并不是因为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实在是咱家与他家,曾有一段过结,是以不便结亲。」
既然那位刘大人已经把话说的这般清楚,李长松若要拒了这门婚事,那肯定就得拿出一个真实得且说的过去得理由,所以在想起了那位陆继州是谁后,他选择坦诚得说出实情,这种选择无疑是正确的,起码无论是刘维还是陆继州都没有被拒绝的不悦,反而有种淡淡得世事无常的感慨。
「过结?」余氏不解地问道:「什么过结?」
她非常确信在丈夫把这探花郎列为女婿名单之前,她家从未与对方或是对方家里有过什么交集,既然没有交集,又何谈过结?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我还是巡抚的时候,家里的一个下仆在外面与人起了冲突,被人当街反杀而亡……」
随着丈夫的话语,余氏的眉头缓缓皱起,记忆里似乎是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相比于母亲,窗外的陆晓阳明显对此更为的印象深刻,毕竟那也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见血」经历。
「那个杀了下仆的人,就是这李长松的亲姐夫。」陆继州说到这里也是有点无奈了:「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位探花郎父母双亡,就与这个姐姐感情最为亲厚,你说咱们两家有这么个过结他能答应这门亲事吗?」
人姐夫为此都被判了流放,要不是皇恩浩荡,正巧赶上皇后诞下龙凤胎,他还不知道要在流放地呆多少年呢。
什么竟然是他?
窗外的陆晓阳彻底傻眼了,手中的苹果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了好远——
「谁在外面?」里头听见动静的陆继州大吼一声。
吓的还在懵逼中的陆晓阳猛地回过神来,当下也顾不上再偷听壁角,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
陆晓阳听了这么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不禁满腹心事,他魂不守舍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就去了他姐姐陆晓雨那里。
此时,陆晓雨正在房中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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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金满堂 下 第25章[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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