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抬头看到她一双纤细的眉头蹙了起来,面上透着被打扰了的不奈,也不敢再有所动作了。
深吸几口气,一颗躁动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不过是肯定不敢再赖在床上了,担心又会控制不住自己。
就轻手轻脚的坐起来,撩开帐子起床。
林清瑶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了,晨曦透窗而入,落在炕案上的青瓷灯台上,晕出一片柔和的绯色。
她转过头,看到床外侧空空如也。
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了经验,这一次她不会再跟上次一样觉得昨晚魏城抱着她入睡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这微微塌陷下去的秋香色软缎枕头,还有被窝里面残存的暖意,都在提醒她昨夜的事。
就是不晓得现在魏城做什么去了。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想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真的是再对不过。前几年为了生计,她日日睡的晚,起的早,也不觉得如何辛苦,反倒觉得习惯了。但是现在,嫁给魏城也没多少时候,生计是再也不用愁了,魏城好像也在纵着她,竟让她每天都到这个点了才会睡醒。
前段时间魏城不在家还罢了,反正也没有人能管到她,但是现在魏城既然已经回来了,林清瑶觉得往后她还是要早起的。
总不能她这个做妻子的还比丈夫起的还迟,这样哪里能算是个贤惠的妻子呢?
就起身坐起来,撩开帐子叫丁香。
洗漱好之后坐在镜台前面的时候林清瑶就问丁香:「侯爷去哪了?」
丁香刚刚才将床被叠好,正将帐子划到錾刻着并蒂莲花的银帐勾里面去。闻言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回过头对林清瑶说道:「侯爷一早儿就去后园子里面练拳脚功夫去了。」
林清瑶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丁香又在笑道:「您瞧,侯爷回来了。」
因着今儿天气好,所以几扇雕花窗子都大开着。林清瑶一转过头,隔窗就看到魏城正阔步的从院门那里走进来。
穿一件蓝色的圆领袍子,腰间革带,显出一副肩宽腰细的好身材来。早上碎金似的日光斜斜的落在他身上,眉眼英挺深邃。
此时他一抬头,正好对上林清瑶的目光。
林清瑶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看到魏城眼中浮上了一丝笑意,面上看着都柔和了不少……
面上微红。林清瑶别过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再看魏城。
魏城已经走进屋里面来了。
林清瑶也已经梳妆好了,起身迎过去。
离得近了,就见他身上穿的那件蓝色的袍子很单薄。
不过魏城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甚至还能看到他额头上有一层汗。
难怪这个人身上会这样的暖和,想必是天天都这样锻炼的,所以体质很好。
想到体质这两个字,林清瑶难免就想到前儿晚上他们两个人亲密时的场景。
那一晚她确实体会到了男子和女子的不同之处。而且也不知道男子都是这样,还是魏城格外的强悍些,那一晚真的是教她……
林清瑶面上忍不住的发起烫来。忙按下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叫桃枝打水进来给魏城洗漱,又吩咐桃叶去小厨房里面拿早膳。
魏城在净房里面洗漱的时候,林清瑶觉得她不能在屋里干等着啊。
夫妻一体,做妻子的总要学着关心自己的丈夫的。
就去衣柜里面拿了一件墨蓝色的夹棉袍子。想了想,觉得魏城刚刚既然额头上有汗,那身上只怕也出了汗,里面的中衣还是要换一换的,不然出去被风吹就很容易着凉。
于是又拿了一套白色的中衣捧在手上,这才转过身往净房走。
走到净房门口的时候她就听到里面有哗哗的水声在响。
林清瑶顿了顿,叫了一声侯爷,温声的说着:「我给您送衣裳来了。」
说着,伸了右手就去推门前的门。
就听到屋里传来魏城略带了点儿惊慌和焦急的声音:「你别进来。」
但是林清瑶已经推开门了。
这间净房虽然是耳房,但南边墙的上半截都是一排雕花窗子,上面用的都是明瓦镶嵌。这会儿朝阳已经升起,日色照窗,就显得屋子里面很明亮。
于是林清瑶一眼就看到魏城的上衣已经脱了下来,胸口缠了很厚的一圈白色纱布。而且这会儿纱布上面好像还隐隐的有猩红色的血迹透了出来。
林清瑶震惊的站在门口,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魏城这是受伤了?而且看纱布缠绕的地方,伤的应该还是前胸。
在西北战场上受的伤吗?伤的到底是有多重,竟然到现在还要缠着纱布?
忽然就想起那夜她重重的一手肘往后撞了过去,耳中听到魏城的一声闷哼。
想来若是在往常,她的这点子力道魏城怎么会放在眼里。那时候她是正好一手肘撞到魏城的伤处,他才会忍痛不过,闷哼出声的吧?
忽然又想起,他都受了这样重的伤,那前儿晚上还跟她圆房……
林清瑶按下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忍不住的还是开口问道:「您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是不是伤的很重?」
魏城原是不想让林清瑶知道他受伤的这件事的。
她从小娇生惯养,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若是让她看到他胸前这道狰狞的伤口,只怕会吓到她,也会让她不想跟他亲近。
但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是被她给看到了。也不晓得现在她心里面有没有觉得害怕,又或者想要离他远一些……
小心的看了林清瑶一眼,见她面上并没有害怕的样子,也没有要立刻转身就跑的意思,才略略的放了一些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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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养闲妻 卷二 V第41章[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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