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吓了一跳,却只是站在原地。
见是她,他笑了笑。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进来吧。」
她收摄心神,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少爷何时回来的,怎没让人通知一声。」
「刚到。」他笑着边说边把铜镜搁在桌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水,边道:「想说晚了,不想扰了大伙儿,便自个儿进来了。」
白露闻言,一时无言。
眼前这屋虽是他的院落,却几年都没人住了,这儿和鬼岛上的老屋不同,皆是高桌高椅,虽然每季她都还是会让人打扫,可没让人天天在这儿备着热茶,更别说备着点心了。
可此刻屋里,窗明几净的,桌上非但有热茶,还摆着点心,就连桌案上的笔洗都尚且有水,那砚台里的墨都还没干,搁在笔山上的笔仍沾着墨,地上的红泥小炉里尚且有火炭在烧呢。
刚到?这男人是当她瞎了不成?
她不知他在想啥,只径自上前,替他收拾笔墨。
他见了,拎着杯热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问。
「怎么,生气啦?」
她闻言,眉也不挑,只淡淡道。
「少爷做事总也有自个儿的原由,少爷若不想让白露知道,自然有不让白露知道的道理,白露当然不会多问。」
他一听,放下热茶,以手支颐,瞅着她,笑道:「欸,苏爷之前同我说,若听你白露白露的这样称呼自个儿,那就定是恼了。」
这话,还真教她恼了。
「他哪个不好说,同你说这做啥?」
「要我别惹你生气啊,他会心疼的。」他眼也不眨的笑着说。
她一怔,红霞上了脸,莫名羞窘,她拿起那沾了墨的笔,替他把笔洗了,把话锋一转,道:「少爷你出门数日,可同阿澪说了?」
听到这句,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眼前男人像是瞬间屏住了气息。
她抬眼,只见他不知何时又拿了那铜镜在手里把玩,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瞅着铜镜,把那镜子翻过来、转过去的,一副百般无聊的问。
「怎么,她问你了?」
见他如她所愿的转了话题,白露松了口气,洗了笔,把笔挂回木制的笔架上,道:「下午我去了鬼岛一趟,阿澪看来有些恼呢。少爷你就是再忙,出门还是多少说一声吧。」
「说什么?」他垂眼将铜镜定住,看着镜面中的自己,扯着嘴角,道:「我若不在,她才开心,方有空做她自个儿想做的事,我老待在那儿,她还嫌烦呢。」
眼前男人那故作无事的模样,教她愣了一愣。
这德性,多眼熟,和她家那口子闹别扭时,差不多就一个样。
忽地,她领悟了些什么,不由得有些傻眼。
不会吧?怎么可能?
白露错传的看着他,不禁脱口。
「少爷,你故意的吗?」
这话,教他倏然抬眼,笑了。
「故意什么?」
「出岛却不同阿澪说。」她直言。
他挑眉,笑着再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白露瞅着他,有些无言,不想再同他瞎绕,她将装着水的笔洗和砚台都一一收到一旁搁着的托盘上,边道:「白露不是少爷肚里的蛔虫,怎会知少爷为何要这么做?可白露知道,若阿魅哪日出门,这般没消没息的,我心里定也会忧着,日不能寐,夜不能睡,就是吃也没胃口……」
话到这,她忽又醒悟,岛上那女人,怕也不仅仅是气饱呢。
白露抬眼,看着那仍慵懒坐在椅上的男人,道。
「少爷若想知道阿澪里在想什么,何不直接开口问她呢?」
男人的笑,万分难得的,就这样僵在了那张俊脸上。
她瞧着,就知自己猜对了。
阿澪能读心,可他不能啊,若真动了心,岂能不猜、不想、不在乎?
白露垂眼,淡淡开口:「下午我出岛前,做了些饭菜,搁在前室桌上,怕是没人动过,少爷若饿了,就去吃些吧。」
好心给了他这回鬼岛的台阶下,她便端起托盘,转身退下,才要出门,却听他开了口。
「白露。」
她闻声回首,只见他坐在桌案后看着她,握着那面铜镜,开口问。
「苏爷是捕贼官,你嫁他时,可曾想过,他随时可能因公殉职,先你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教白露心一紧,却也在这会儿,知他在想什么了,总归是想得太多太深了啊。
这少爷,她都不知他是心太软,还是太硬了啊。
「想过。」她凝望着他,柔声道:「日日夜夜,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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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卷二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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