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有够怪。
上回遇见,她就隐约觉得他有点怪,这回再见,只让她确定这件事。
她瞪着他,怀疑他的脑袋有问题。
睡前他给她的那颗药,是个救命的大补丸,他没说,可她想把药吐出来时,一幕画面闪过脑海,那是个一脸严酷的男人,低头垂眼看着他。
这什么?
她听见男孩童稚的声音。
救命的丸子。
男人冷冷的说。
哪天你病了,很痛很痛的时候,就吃一颗。
那确实是救命的丸子,她能从中尝到许多高级的药材,有些药材极为稀有,产地远在千山万里之外。所以她把药吞了下去,她知道这能帮她,却没想到那药丸竟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让她回过了气来,断裂的肋骨虽然还在痛,但已开始愈合。
她抬起手,看见手臂上的新伤已消失无踪。
这药丸即便是用在快往生的病人身上,都能把命吊回来,更别提是她了。
良药苦口。
他这么说,这男人不是不晓得这药有多珍贵多好,他是学医的,那冷酷的男人,是他的外公。
这药丸是那男人不知花了多少年,走遍大江南北收集药材,才炼制出来的。
眼前这家伙明知她非常人,而且她才抢劫了他。
可他就这样把药给她了。
这到底是哪来的蠢蛋?
潮湿的水气,透窗而入,弥漫了进来,其中隐隐透着一股腥味。
那味让她回神,警醒过来。
就是这腥味,让她惊醒的。
雨停了,那些东西嗅闻到了她的味。
她知道,它们正在靠近,她心跳飞快的下了床,一开始,她还担心自己站不稳,但她双脚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
她甚至不觉得痛。
她垂眼看了自己的脚一眼,然后回头倾身,朝他怀中伸手探去。
有那么短短的刹那,当她看着那张在月下沉睡的面容时,她的小手停在半空,迟疑了一下。
夜风徐来,送来更浓重的腥味。
她还是将手伸进了他的怀中,掏出那药瓶。
他没有惊醒,仍在沉睡着。
这人,就是个天生命好的傻瓜。
她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身欲走,临到门口,又顿了一下,回身伸手拾起一旁地上的竹篮,这才匆匆推门而出。
夜很静。
门已合上。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又等了一会儿,方起身下了床。
他没有从大门出去,只静悄悄的翻出了窗,如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掠上农舍的屋瓦。
暗夜里,景物几不可见,但他眼力很好,听力更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女人的踪迹。
她提着竹篮,经过了一间屋,又一间屋。
他知道那竹篮之中,搁着他帮她清洁伤口时,沾了她血的布巾和脏衣,但他不知她拿那做什么。
他无声无息的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头也没回,不曾察觉到他,只是走得匆匆,几乎要跑了起来。
她依然有些虚弱,不时会颠簸一下,但她坚持着。
然后,她来到了河边,将竹蓝扔进了小河里。
竹篮在水中载浮载沉,随水流走,她没有停下来看,转身要走,忽地有数条黑影出现在对岸,她在第一时间察觉,飞快匍匐在地,躲藏在河边芒草中。
那些黑影朝竹篮飘走的方向奔去,冲进了河中,如兽一般疯狂的张嘴争相撕咬着,甚至啃咬着彼此。
一时间,腥臭四溢,教人闻之欲呕。
她趁机想往上风处移动,谁知她才动,风向就改了。
他能在黑夜中,看见她小脸刷白,那些在河中争抢竹篮破衣的黑影,瞬间转头朝她所在之处冲来。
它们看不见她,可闻得到她。
他原以为她会跑,转身逃跑,可那女人没有那么做,她从身后抽出一把镰刀,动作俐落的将前两只朝她冲来的怪物砍下了脑袋。
她原本可以全部解决的,但她本就伤得太重,剧烈的动作让她未愈的肋骨再次裂开,那教她一顿,最后一只冲了上来,张嘴咬上她持刀的左手。
她在这时举起右手断臂,重击那怪物的眼,一根利刃唰地穿过怪物的脑袋,他才看到她不知何时,断手上多了一把柴刀。
秋风飒飒的吹着。
她在弯弯的月下,手持双刀喘着气,全身染满了又黑又腥的血,看来就像另一头疯狂的野兽。
忽地,一旁远处草丛里又有动静,她持刀冲了过去,手上镰刀瞬间挥砍下去。
可那不是怪物,不是追杀她的那些东西,他抬手就要出手阻止,可她在看清的那一刹,及时停了下来。
见她停手,他飞快抓住了从手臂中浮现的黑剑剑柄,没让它脱手而出。
被斩断的芒草随风飞敔,在那之下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他脱了裤,原先蹲在草丛里上厕所,此刻却已吓得泪流满面,脸色发白的跌坐在地,全身抖得停不下来。
那姑娘瞪着那孩子,一滴黑血从镰刀上被风吹落。
风吹得芒草如浪般翻涌。
下一刹,她垂下了手,张嘴和那孩子说了句话。
那本来吓得屎尿齐出的孩子,莫名的停止了颤抖,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看得一怔,只见她又张嘴,吐出字句。
这一回,夜风送来了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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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卷一 V第10章[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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