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烨不知道能回应什么,只好唔了声权充应话。
「后来,我想起我见过那样式的锦囊,于是真的又在箱笼里找到了一个一样的锦囊。」
「嗯。」夏烨垂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比在当初启蒙、教他读书写字的父亲面前还要紧张。
「大人为什么要给六岁的我一张写着有求必应的纸笺?」他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给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礼?那时的他已经进内阁了,虽没有今日的权倾一方,但在朝中也已经是无人敢小顾。
夏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怎么想解释这些教人羞于启口的事。
做事呢,可以凭冲动凭喜好,说出来呢,总觉得太丢人,他本就不是擅于表达自己的人。
「为什么?」等不到响应,她不禁再问。
正当夏烨不知道怎么回避这问题时,夏煜适巧端了茶水入内,他凉凉看了夏煜一眼,吓得夏煜茶水一搁,拔腿就跑。
全都是这混蛋惹的事!
阮岁年起身替他斟了茶。「大人,喝点茶水,里头是我配的几方药草,可以袪咳,你尝尝。」
夏烨应了声,浅呷了口,花茶里混杂数种味道,说不出好坏,倒是挺润喉的。
「那么,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夏烨险些被热茶给呛着,目光移到窗外。该死,这丫头怕是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要不能给她个满意答案,说不准她今晚就不走了。
于是,他只能坦白道:「你我的处境相似,那时你的母亲刚走,我怕你在府里孤苦无依,所以才想给你一纸纸笺,心想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本是要一年给一张的,不过后来我发现冠玉侯和世子待你挺好,便就此打住。」
说来,她的运气还是比他好,上有祖母和伯父,还有个大哥帮衬着,虽说不能像一般姑娘那般惬意度日,但和他相较,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阮岁年轻呀了声,原来他把自己的处境投射到她身上,以为她会像他一样那么苦,才给了她一纸有求必应。
「那……春衣坊?」
还问?夏烨恨不得装晕算了。
「在大人将春衣坊给我的前一晚,你闯进了我的房里……」她原本只是想将事问清楚,可想到那晚的事,俏颜不禁发烫。
夏烨偷觑她一眼,瞧她面带羞涩,艳若桃李,眉头不禁微扬。
「……那晚,我到底做了什么?」阿灿说他抱着她,但在阿灿进房之前,不知道自己还做了什么,如今看她的神色,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
该死,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阮岁年蓦地抬眼。「大人不记得?」
夏烨张了张口,不想让她知道他犯了梦行症,但从她的眼神,她彷佛心里有底。「丫头,我有梦行症,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去,那可会害死我。」
猜想得到印证固然意外,更教阮岁年错愕的是他竟然亲口承认了,朝廷命官要是犯了这病症,可是会被罢黜的。
她曾经听闻过梦行症,有人得了此病,会在夜里行走,甚至爬到高处,一个不小心就摔残甚至摔死,也听说有人在睡梦中杀了人,而他……
「昨晚,大人也是犯病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是。」
阮岁年想来一阵后怕,要是自己没紧抓着他,说不准他真的会杀了感觉……
「对了,长宁侯世子他最后怎么了?」
夏烨哼笑了声。「不用担心他,他好得很。」他有个好下属,特地替感觉找了家铺子前庭让他歇着,顶多就是病一场而已,离死还很远。
瞧,她还是在意感觉的死活嘛,那一口气也松得太明显,真剌眼。
可下一刻便听她道——
「太好了,要是大人在睡梦中把长宁侯世子给打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夏烨微愣,思索她的话意似乎一意向着自己,「我还以为你对他余情未了,生怕我真把他给打死。」
阮岁年一愣,不懂他怎会如此说,难道他知道她和感觉之间差点走到议亲的地步?所以当初皇上赐婚,他才会那般厌恶?这样想来,倒是能合理解释他的厌恶和昨晚的疏离。
思及此,她连忙道:「大人,我对他没有一丝余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底很清楚,我甚至恨不得他去死,可是我不能因此脏了大人的手,甚至害了大人。
那晚,她只是担心他因此背负罪名罢了。
她和感觉的事已经被他知晓,哪怕他是个断袖,想必心底还是无法容忍这种事的吧。既然如此……现在提出退婚也还来得及。
她的神情够坦荡,十足的劝慰了他,他开口道:「他是什么货色?倘若我真要他的命,还不需要脏了我的手,他半点分量皆无,又怎能害得了我?你要是能看得清他是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也许,在往后的生活里,她会发现他的好,也许,有那么一天,她会爱他。
「我早已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无声叹息着,提起勇气,道:「如果大人想退亲的话,只要跟皇上说我清誉有损,想必皇上也会允许退亲的。」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如果大人想退亲的话,那就退亲吧。」
夏烨几乎被她气笑,「所以,你现在是怕了我的梦行症,怕我在睡梦中杀了你?所以才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要我退亲?」
「才不是!我不认为大人会在睡梦中杀了我,事实上那天大人很温柔,拍着我的背哄着我,就像是……像爹一样。」
夏烨这下真是被激得又生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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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福妻 V第13章[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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