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一支金簪。样式精细,工艺卓绝,他瞧见时便觉得她会喜欢。
这个小丫头,在外面长了见识,也渐渐财迷了,上回翻库房时她便捂着心口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叫人好笑。所以这个她一定喜欢。
可是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搬进王府,她前前后后的张罗,令周明隽再次想到了霍家兄弟。
三年……
他们相处了近三年。
或许这三年,她就是像这样与她的义兄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慢慢的被训练成外长见识内掌家务的大女子。
可偏偏这样一个本该出生即享荣华的小姑娘,因为他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这些苦难有直接的,也有间接地,都是他无法弥补的伤痛。
即便到了今日,她还在想着怎么样让他安稳的活在这个地方。
闵祁将东西给了周明隽后,立刻道:「此外,殿下,那件事情已经有音信了。」
周明隽抬眸,眼中的柔情瞬间消散,多了几分冷冽。
……
账房。
孟云娴从出神中清醒过来:「绿琪,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绿琪满以为孟云娴沉浸在对身份一事的回忆里,一下子被问愣了。
「王妃……你说什么呀?」
孟云娴放下笔,靠在椅子上:「按理来说,周哥哥只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五皇子,就算有贵妃做母亲,我也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母子间的真感情,别看贵妃在朝堂上护着周哥哥,但其实私底下也少有亲和之态。相反,皇后娘家势强,太子多年来稳坐东宫,就算太子自己不属于天赋异禀什么都会的人才,可是他在用人上的能力毋庸置疑。」
「二哥和三哥是我的义兄,还是我起先想要引荐给周哥哥的人,就这样的人,太子爷敢用,且当真凭着二哥的本事在皇上面前揽了不少的功劳,也笼络了不少朝臣的心。」
「最重要的是,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若非我早有准备,周哥哥到现在都还处在舆论之中,你也看得出来,周哥哥从来没有反抗的姿态,甚至从不针对太子。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周哥哥都威胁不到太子的东宫之位,为什么皇后一次又一次的要针对我们,针对周哥哥?」
绿琪被孟云娴点醒,陷入沉思,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露出恍然的神情:「王妃可还记得昇阳郡主对您说的事情?」
孟云娴刚好也想的这里。昇阳在周琏过继之时,曾经告诉她当年行宫行刺曲夫人的主谋就是扈王。扈王全府因为此事收到牵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周琏何尝不是觉得曲夫人和周哥哥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原因!?
所以周琏仇恨当年那些吴国来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正因为这样,她才要联合昇阳一起,有了昇阳,就等于有人盯着了周琏。
这一次的舆论事件,周琏当然也帮着散播了一些,可惜他没能扳倒周哥哥,现在一定很懊恼。
可是从头想一想这件事情,周琏回到京城之后,看似是被皇上弥补一般的对待,但若非太子真心接纳任用,周琏怎么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呢?
周琏要对付周哥哥,孟云娴可以理解,如果皇后和太子也一样的不断针对周哥哥,大有让他在京城无法立足风雨飘摇,那她们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动机。
比如说,扈王其实并非唯一的主谋。
正如周周哥哥和昇阳的母亲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所以昇阳保周哥哥等同于保自己一样,皇后这边,会不会也和周琏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若皇后也参与了当年的行刺事件,那她也等同于周哥哥的仇人。
孟云娴不确定周明隽现在对从前的事情知道多少,但长此以往,若是周明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难保不会对太子发难,即便他无心皇位,无心夺权,仅仅只是要报复太子和皇后,那他也足够成为一个威胁。
所以皇后才会缕缕针对他!
孟云娴失神片刻后,忽然笑了一下。
昇阳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们这条路,坎还多着。
从前她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做一个准备。猜测周哥哥会不会想要得到更多,想要争取更多,甚至是坐上那个位置。
直到如今,她忽然想明白一个事实。
若皇后这样咄咄逼人,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参与了当年的事情,那么周哥哥……或者说是昭王府与东宫之间的抗争,便是再也无法抹去的事实。争夺,可能会变成唯一的出路。
……
昭王府宴请宾客这一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孟云娴早早起身,兴致很高的打开盒子拿出周哥哥刚刚送给她的金簪,对着铜镜比对簪子怎么戴比较好看。
「怎么这么早?」床榻上传来了男人慵懒的声音,孟云娴回过头,就见床帐子已经撩开一边,周明隽单手支颌,笑看着她。
她笑着跑到他身边:「这个簪子好看,可是要怎么戴更好看呢?」
周明隽笑叹一声,道了句「稍等」,然后随手拎过来一件衣裳披着起身,按着她的肩膀坐到铜镜前,亲自给她挽发。
孟云娴大吃一惊:「你、你什么时候会挽发了?」
周明隽淡定自若的一圈一圈将她的长发挽在自己手上,一转一别就是一个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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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冤家 卷五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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