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冤家 卷四 第36章[05.03]

  「扈王之子?」
  绿琪捡起她的珠钗,小心的别进她的发间:「是,扈王是今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算起来比淳王都亲一些,早在十多年前被谴去了一个贫瘠之地,具体的缘由说不上来,自古以来皇室的秘辛多不胜数,扈王的这个错,大抵是错了但又罪不至死,所以才被赶出京城,可惜扈王一家上下都是在京城过惯了金贵日子的,受不了永州那要命的气候,从结发妻子到一双儿女全都病死了,只剩一个妾侍陪伴着,结果妾侍在生产时血崩而亡,留下如今这个独苗苗,周琏。」
  「周琏?」孟云娴咀嚼着这个名字,扬唇一笑:「这个扈王起名字的本事还真是不错,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向皇上示意,他们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么。」
  「可不是嘛,小姐有所不知,奴婢打听到,这淳王府的过继一事,其实都争执了好几年了,自小姐离开之前就有的事情。这件事情是圣上先提出来的。今上的性子小姐您清楚,那是他的亲兄弟,即便犯了再大的错,这么多年也受到了惩罚,即便扈王罪不可恕,那周琏是无辜的,恰好扈王也病重不治,周琏过继到淳王府的事情越发起了争议。」
  孟云娴:「你说是争议,自然有不同的意见,这么说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绿琪:「小姐英明,虽然圣上主动提了,但是他绝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为了保住自己兄弟的血脉就乱来,所以明面上还是做出尊重淳王意思的样子来,本以为这件事情顺水推舟的就做了,没想到昇阳县主竟十分的反对,小姐有没有觉得如今的昇阳县主没有从前那样的气焰了?」
  「说的难听些,昇阳县主这样的女子,荣与辱都是靠着皇家的宠爱,她讨人喜欢时,自然是做什么都有特别的照顾;不讨人喜欢时,做对也是错。」
  做对也是错。
  孟云娴扯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在她的记忆力,昇阳是一个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一直很明白自己要什么,而要这些须得怎么去做。正因为她做的好,才会成为京城里的传奇女子,为人称道。
  可是如今,她不惜触怒今上,也要忤逆他的意思,这种坚持与倔强到底是为了什么,孟云娴觉得自己或许知道。
  「小姐,您怎么了?」绿琪很久没有看到孟云娴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了。
  好像忽然回到了当年得知真相之后消沉的日子一般,让绿琪有点害怕,又有点不愿意接受。
  小姐还是像她们在外面是那样,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好。
  孟云娴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周哥哥和昇阳县主其实很相似。」刚说完,又改口道:「不对,应当说,依仗天子喜怒来生存之人,都有相似之处。」
  ……
  王府的请柬自然也送到了荣安侯府,以往这样的时候,孟光朝必定携妻女参宴。但是这一次,孟光朝让孟竹远携两位姐姐同行送去贺礼,算作荣安侯府的应贺。
  孟云娴此刻才意识到,父亲的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从前只是偷懒在家不上值,如今俨然是告病在家,就连普通的应酬都去不了。她有心向田氏询问,但田氏只是笑而不答,催促着他们快些出门。
  「父亲若是病了就该问医抓药,避而不出是什么道理?娘你也由着他。」
  田氏苦笑:「云娴,你可知道这人老了,总是会讳疾忌医,你放心,你父亲的身子由我看着,不会出大事的。」
  孟云娴急了:「娘您分明是纵容,明知讳疾忌医还由着他!」
  「都说了不是什么大病,我好歹还能将症状告知太医,如今药已经开了,只是每日要哄着用药罢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做的,从前那么恣意潇洒一人,如今别扭的像个孩子。况且府里还要准备你成亲的东西,时间不长,我恨不能再多一个月给我准备,如今又哪里走得开呢。」
  听着母亲的温声宽慰,孟云娴心头沉甸甸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当年与父亲的第一次见面——她为了摆脱歹徒攀马车翻窗而入,见到的那个荣安侯爷是多么的风流潇洒。可是如今,他也悄生白发,成了一个别扭拧巴的,要妻子哄着用药的小老头。
  去淳王府的马车里,孟云娴问阿远和阿茵:「父亲病了许久,你们不担心吗?」
  不料两人都是一脸轻松。
  「长姐,那是父亲故意的!」阿远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全无担忧之色。
  阿茵也笑了,笑容里又有几分无奈:「长姐,其实娘都告诉我们了,父亲近年来不再插手许多事务,是有心闲赋了。既然不想操劳,又不能忤逆圣意,告病是最好的法子。」
  「有心闲赋?」孟云娴不懂。
  阿远正色道:「长姐,若是你嫁给五殿下后,就是五殿下的皇子妃了,正因为父亲光芒太盛,若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他日父亲做什么,都有可能引申到你与五殿下的身上,说得难听些,他即便做的好,也会被人当做是在为五殿下争宠,做对也是错。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我倒是觉得,父亲年纪渐长,早该享一享荣安侯的清福,无需那样劳累。」
  做对也是错。
  怎么又是这句话。
  阿茵见她若有所思,赶紧宽慰道:「长姐,阿远说的严重了,虽说你和五殿下的婚事重要,但我觉得父亲其实就是腻着娘。这么多年来都是他惯着娘,宠着娘,没想病了一次,竟会被娘好生照顾呵护着,嘿嘿,他一辈子都没享受过这样的滋味呢,如今是上瘾了,不肯好了。」
  孟云娴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扯了,但是想一想,又觉得真的会是孟光朝做得出来的事。
  「可是……父亲褪去职务,纵然有荣安侯府的荣华摆在前头,对你们多少也会有影响吧?」无论孟光朝这样消颓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荣安侯府再不复从前风光,她自是不会在意,但是阿远和阿茵兴许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阿远当即道:「长姐此言差矣,我巴不得父亲能早早退下来在府中逗鸟听戏。比起旁人质疑荣安侯府风光,我更不愿意听到旁人说我是靠着父亲挣得政绩的,我自要凭自己的实力做出成绩来,这样旁人才真正的不敢看轻我。」
  阿茵眨眨眼,紧跟着道:「我就更不必担心了呀,我有金子做的后台呢!」
  孟云娴的担忧直接破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淳王府。
  淳王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孟竹远代表荣安侯府,带着两位姐姐前来参加宴席,果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荣安侯孟光朝从前是多么风光的人物,近几年他全然不似从前那样深得圣上关心,还时时告假,也不知道是真的身子不好,还是拿这个当借口。
  可是荣安侯府毕竟还有鲁国公府这个大靠山,即便荣安侯现在风头消弥,孟竹远这唯一的小世子又毫无建树还在读书,连个功名都没有,但是鲁国公府里近几年深得重用的两位小公子不可小觑,有荣安侯夫人的关系在,荣安侯府的兴败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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