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拿了本书坐在那里翻看:「东西都购置好了,差不离了吧。」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沉默。
孟光朝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着笔练字,可半天都没下笔,田氏手里握着书,也是半天没有翻页。
「侯爷。」
「在。」
「郑姨娘的舞,是不是跳得很好?」
荣安候差点把墨水抖下来,他飞快放下笔,走到田氏面前半跪着,目光殷切:「娇娇,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了。」
田氏缓缓道:「我记得侯爷……」
「不论你记得什么,本侯最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舞来舞去,眼花缭乱的,眼睛疼。」
田氏叹了一口气:「我记得,郑氏当年,似乎是歌妓出身。」
孟光朝沉默了一下。
田氏又道:「我记得你的同窗也是一个惊世之才,若非他当年坚持求娶郑氏,又在那个特殊的时候犯了忌讳,遭到朝野的声讨,最终不堪受辱草草了断,如今即便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你说,郑氏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从来不教云娴跳舞,哪怕她自己就是歌舞伎出身?」
孟光朝低笑了一下,把话题岔开:「所以说,你果然还是在担心云娴那孩子。」
田氏直直的看着孟光朝,忽然道:「侯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孟光朝并未显露慌乱,而是道:「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的问题接二连三,到底是因为云娴的事情而开始胡思乱想,还是你本身就喜欢胡思乱想?」
「若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便得想法子叫你想一些别的,一些该你想的,而非自己杜撰什么不存在的事情。若是为了云娴担心,我便陪着你,我们再一起陪着她度过难关。」
孟光朝的话说到这份上,田氏不再问了。
眼下,云娴的事情的确是个大问题。
京城的女子从小就开始请先生启蒙教导,自从圣上开设族学后,都是现在府里打个基础底子,女孩子的话,十二岁可送进去,学满三年结业,便到及笄,有了学里的德名,再有一个像样的及笄礼,便可以开始考虑议亲。
约莫十六岁左右定下,在府中学个一年半载的后宅之道,后面就是等着出嫁了。至于是不是拜了名师,结业后仍留在族学中深造,那是后话。
云娴已经十四了,恐怕还未结业就要及笄,结业后又恐来不及学后宅之道,时间对她来说,委实紧迫了些。
若是此次都无法考入耽误大半年,后面就更紧张。
田氏把烦恼说给孟光朝听,孟光朝一听就笑了:「左右都是要学的,前头的学不成就先学后头的,谁规定了一定要按照这个顺序来。」
「胡闹!孩子是什么年纪就该相应的学什么,她现在学那些打理后宅的东西,小小年纪就变得城府深不见底最不讨人喜欢,且知聪明人最易被自己的聪明误导,我不赞成她这么小就学这些,要学也该再大些。」
孟光朝无奈一笑。
这不怪田娇。
旁人家生了女儿,恨不得从小就教的贼精,可是田娇不一样。她生于鲁国公府,万千宠爱于一身,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她去学,就已经有人办妥,还是岳母大人觉得女儿不可太脓包,所以让她跟着自己耳濡目染,最起码要懂得这些,所以田娇接触那些事情,年岁也大,她自己觉得这样很好。
孟光朝不争辩,依了她就是。
「其实你想得太多了,这不还没开始吗?况且你也说郑氏能歌善舞,云娴既然是她的亲生女儿,多少会承袭一些优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那丫头自己有主意,也憋着一股劲儿吗?」他抱住妻子:「我们且看一看,说不定她能扳回一局呢?」
田氏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但愿吧。」
……
吧嗒。
一段还没跳完,孟云娴已经掉了三次鼓槌。
绿琪掩面叹息:「小姐索性给奴婢一个了断吧。」
孟云娴羞愧的捡起棒槌。
府里没有鼓面,绿琪就折腾了几个铜盆用绑好的木棍支起来,仿照京鼓舞的摆放位置。绿琪宫廷出身,宫中最正宗的京鼓舞她从小看到大,闭着眼睛用脚都能点出拍子来。
没想到二小姐这样在毽球场上独领风骚之人,竟然在几个铜盆面前迟钝的像一头被蒙了眼的猪。
京鼓舞要以舞姿与击鼓姿势结合,绿琪教她击鼓,让她记下鼓点节奏和敲击顺序她记得很快,教她单独跳舞施展动作她也能记住,可一但两者结合,她不是敲击出来的声儿高低不平,就是直接掉棒槌,另一个致命的是舞姿……非常的不美!
「微笑!微笑!」最要命的就是面部表情。
做舞姿时她还会微笑,只要一击鼓使上力气就拧眉肃脸,半分美态都没有!
「您不是真的要去打仗,这脸上的神情可是一个大的得分项。」
孟云娴就算再生龙活虎,也折腾不起来,形象全无的往地上一趟:「我不练了!」
绿琪看了下时辰,练了这么久才第一次说放弃,很不错了。
没等绿琪安慰,她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嘟囔道:「我什么都没说……继续吧。」
就这样磕磕绊绊,第一天下来,孟云娴记住了整支京鼓舞的鼓点与节奏,看熟了舞蹈动作,一旦结合,就是死亡现场。
绿琪担忧的看着孟云娴:「小姐……我们明日去拜菩萨吧?」
孟云娴悲伤地问:「拜菩萨能学得快些吗?」
绿琪:「并不会,让菩萨保佑我们抽到踢毽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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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冤家 卷二 V第18章[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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