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娴收起震惊洗耳恭听。
孟光朝活像桥底下骗孩子的人贩子:「你说娇娇……啊不是,你嫡母因你而生气,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可这个错处呢又没到能让她专程指出来,奉出家法规矩来训斥你的程度,否则凸显一个小气和苛待之名。」
孟云娴急急争辩:「但嫡母并未苛待我!」
「所以嘛——」孟光朝一摊手:「这个火气不上不下的卡在你嫡母的心口,发不出来又按不下去,她可不憋闷么。你索性再犯个大错!将你嫡母的火气炼到能当场擒了你痛打二十大板的程度,她就能连带着之前发不出来的火气一起给发了,岂不妙哉?」
孟云娴险些跳起来:「我、我疯了么!父亲何故陷我于不义?我本就不愿嫡母生我的气,你现在还要我惹更大的祸让她生更大的气,我会被嫡母用大棒子赶出家门的!」
「但凡你嫡母拿出大棒子,为父就用这一身血肉之躯帮你挡下来!」孟光朝伸出食指振振有词,生动的表情里尽是蛊惑人心的诱骗。
孟光朝直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袖口,重新端出荣安候的风姿:「左右也是你惹了娇娇,关我什么事呀,对不对?我还能为了这事儿吃不下睡不着心生愧疚吗?你就想一想,到底是犯个大错叫你嫡母除了这口气危险大一些,还是你嫡母一直生你这口闷气来的危险些。」
说完,他郑重的拍了拍孟云娴的肩膀,拍的她的小身板一歪一歪。
绿琪按照孟云娴的吩咐去取了汤冻子,虽然不晓得是个什么,但看小姐十分宝贵也不敢怠慢,安置好了才过来,一来就看到孟云娴茫然若失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
孟云娴被洗过的脑子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拉着绿琪往前走,茫然的呢喃:「容我想想……」
绿琪:「小姐在想什么呀,跟奴婢说一说呀。」
孟云娴迟疑的看了她一眼,舔舔嘴唇。
绿琪露出鼓励的眼神。
「绿琪,人是生大气好一些,还是生闷气好一些?」
绿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才踢球。
小姐被那样砸到,当然会疼会生气啊,吴家姑娘那模样,也不像是无心之失。
别人家稍微脓包不争气些的,今日可能就忍着生闷气了,可二小姐没忍!
她一个奴婢看着都解气,况且那是大庭广众之下,凭实力说话,可不能让小姐事后忧虑这些。
绿琪赶紧道:「自然是生大气好!最好是气到撒出来,撒出来人才能康健,那种憋在心里的小气最容易伤身呢!小姐不要多想,咱们荣安侯府可不是谁都能欺负打骂的!」
孟云娴只听到了前半截。
忽的,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绿琪,好比今日的场合,什么样的举止会犯错,但又不是那种要命的错?」
「啊?」绿琪一愣。
「就是……就是那种忌讳的不该做的事情,罪不容恕又罪不至死的那种。」
绿琪自我思考了半天,才勉强为孟云娴的意思找出一个理由来——小姐一定是为了谨慎不犯错所以才这样问的。
她细细想了半晌,认真道:「但凡冲撞天家皇亲的,无论是言、行,皆有可能后患无穷,所以无论做什么,首要一个是护着天家皇亲,天家不降罪,就罪不至死。小一些的错处,大抵就是言行上不够得体还处处出头,给府里丢面儿。」
孟云娴握紧了小拳头。
要犯这样刁钻的错,真是个难事啊。
孟云娴心不在焉的回到田氏身边,为了赏宝,人都朝着那边走,穆阳候招呼着几位重要的贵客,准备一同欣赏那盆精美的宝石盆景。
孟云娴走进了些,忽然被人挤了一下。
孟云芝站在了她和孟云茵之间,把她隔得离田氏更远。
「孟云娴,你可装的真像啊,你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
孟云芝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孟云娴一颗心都记挂在田氏那里,更何况自小到大冲着她翻白眼的多了去了,比孟云芝翻得更有神韵,此刻这个白眼,实在是引不起她的注意。
孟云芝的针对没有得到反应,有点气闷。
好你个孟云娴,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尾巴让你现形,就知道在婶母面前扮乖巧!
时辰差不多了,穆阳候命下人去揭开绸盖。
今日来观赏的人里头,并非没人见过宝石盆景。
但是宝石盆景这个东西,分档次,更分手工。
上等的盆景手艺,用料珍贵,好比那花瓣,无论是打磨的形状还是光泽都是上乘,随便摘一朵下来用金丝银线掐一掐就能用到凤冠龙袍上,这么多片缠绕成一朵娇艳明媚盛放开来的花儿,可以说是十分夺目的,而比用料更珍贵的,是几可乱真的缠丝手艺,一条根上绽开万紫千红,便是难得的珍品,值得一赏。
「听闻是宫中珍藏多年的宝物,今日赐给了侯爷,足见圣上恩宠,侯爷慷慨,方才令我等大饱眼福啊。」
几个官员吹捧着,穆阳候十分受用,大手一挥,那绸盖被揭开。
谁料,绸盖揭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静了一瞬,穆阳候夫人大惊失色,扯着穆阳候的衣裳:「侯爷……这……」
穆阳候笑眯眯的转过头,差点没被眼前所见吓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本该是万紫千红盛开的花,像是被人用大巴掌捏了一把似的,全都缩了起来,花瓣歪七扭八的,宝石花瓣本就是被金丝线缠绕凹出来的形状,须得小心呵护着,现在……
「分明是有人恶意毁坏!」在吴宛珊的暗示之下,长子吴阳洲也不管此刻宾客满堂:「看守的人呢!一个个都不怕死吗?这可是御赐之物,若是谁毁坏了,此刻就是一个死罪!」
园中顿显一片慌乱之色。
上至位高权重的皇子王爷,下至仰人鼻息的芝麻小官,若是存心毁坏御赐之物,的确是死罪。
这盆宝石盆景虽然被人毁了,但依然能看出贵重之相,谁能有胆子来捣毁?
吴宛珊忽然一指供奉台座的角落:「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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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冤家 卷一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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