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呢?」蔺郇跨进殿门问道。
红枣迎了上来,先请安然后才道:「主子心情不好,在窗边发神呢。」
「她今日那般勇猛,朕的臣子们都被堵得哑口无声了,她还哪里心情不好?」蔺郇偏着头看向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红枣如实道:「是因为小主子。他在宫里待得无聊,想回桑山去跟着薛先生继续念书。」
蔺郇一听,皱眉道:「好没良心的小子。」他母亲都为他舌战群儒了,他居然还想着离开?
话音刚落,一袭白色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姚玉苏穿着一身白色睡裙站在那里,面色不悦,似乎是对他在背后说玄宝坏话这件事很不满。
「去把灯点上。」蔺郇吩咐了一声,抬脚就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她的身边抓起了她的手,揉搓了一番:「怎么这么凉?」
没感受到温暖的时候谁会觉得凉?他的大掌将她双手包围,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殿内的烛火依次亮起,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光芒。
「朕道歉,不该说玄宝的坏话。」
姚后也并非真跟他置气,摇摇头:「我没有当真。」
「要朕说呢,他有这样的志气是好事,起码说明他上进好学,没有贪图安逸。」蔺郇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离风口。
姚后又何尝不知?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陛下不必安慰我,这些道理我比你更明白。」她瞥了他一眼,有点不识好歹。
确实不识好歹。他捏着她的鼻尖,轻轻晃动:「那你还站在窗边做什么?马上都入冬了,寒意入体怎么办?真不会照顾自己。」
鲜少有人会帮她当做孩子一样逗,即使她的孩童时期,众人也是把她当作半个大人看的,绝不会这般「举止轻狂」。但在蔺郇的面前,她好像半大的少女,动不动就会因为做错事被他教训。
更为奇怪的是,她居然能从此当中获得一丝享受。
等等,鼻子好痛。
「放手——」
闹完了,两人终于回到正事上来了。冷战数日,姚玉苏也不是全然没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易地而处,她恐怕做不到他对玄宝那般妥当。
「泽愚,今天在上书房我虽然将各位大人说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并不是对他们的想法全盘否定的。换做是我,拼命辅佐陛下打下了江山同样也不愿他因儿女情长而面临着皇位不由亲生儿子继承的风险。」姚玉苏靠在蔺郇的身上,轻声说道。
「朕相信你,也相信玄宝。」蔺郇轻轻抚顺她的发丝。
她微微撑起胳膊肘来,认真地望着他:「你真的相信我吗?我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并且十分记仇。我还记得宫变那日你让人拿了毒酒要我喝的凶狠模样呢。」就在不久前她还想着他要是真不能生育的话,她兴许能扶玄宝上位呢。
并非良善之人?这一点蔺郇倒是不去怀疑,她的处事作风不像女儿那般绵情反而似男子一般利落果决。至于毒酒的事儿,他倒像是在惩罚自己。
「过去的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咱们是夫妻,是一体,你痛朕也痛,休戚相关。」提及往事,他并不生气,反而温柔地捏着她的手道,「虽说玄宝的确资质非凡,着力培养并非不能……」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触到他的唇上,摇摇头。
蔺郇很喜欢她这些小动作,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又吻,才道:「这份家业虽是朕挣下的,但其中也有臣子将士们的血汗在里面,朕不可能枉顾他们的意愿,摒弃旧制。」
两人能将这些摊开了说,已经是足够坦诚相待的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朕也希望玄宝是朕的亲生儿子,他聪慧过人,又性情通达,有这样的继承者朕高兴还来不及。」
可惜不是啊。玄宝不仅是她的儿子,更是孝哀帝的儿子,他若继承皇位,岂不是让将士们觉得之前拼杀的一切都是枉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玄宝不只是玄宝,他代表的是旧朝。」他轻声叹息,同样感到遗憾。
她低头一笑,不知怎么的,有些难受但有些释怀,心里那颗死结正在分解开来……
难道不能荣登大位的玄宝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不,她会一直爱他的。
「泽愚,谢谢你能够这样坦白地说这一席话。」她仰头,面上浮现出感激之色。
让她从梦中醒来,却不必从噩梦中醒来。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儿,有些凶狠地道:「夫妻之间说什么谢,可见你是没把朕当做自己人。」
「不是啊……」她脸被拧歪了,眉眼也皱成了一团,「有多少夫妻能够做到这一步?何况你还是万民之主,就更无须向我解释了。」
「但你能够这样做,我真的很高兴。」她终于挣脱了他的「魔爪」,顶着红脸,目光晶莹地看着他。
二婚夫妻,这般凝视对望忽然间也生出了几分口干舌燥之感。像是刚刚捅破心意的少男少女,对着心上人激动又羞怯。
她怀孕三月,因身材纤细看不出丝毫孕相,往往会让人忽略掉这个事实。
可就算偶尔的忽略,但事实终究存在。他的按下她的腰肢倾身轻吻上去的时候,脑子里终于想起这件事……
红枣也不明白为何都快入冬了陛下还让人往殿内送冰镇绿豆汤,但主子的心意总是难测的,照办就好。
入睡前,他将手搭在她的孕肚上,由衷地感叹道:「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若有他大哥那般省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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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骗婚 卷三 V第18章[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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