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宋威将书册接过,留一本讲兵法的书在手里,其余的都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摆出了一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
苏志喜退至一旁,默不作声地守在蔺郇的床边。
藏在柜子里的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有些担忧以宋威这样的架势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太和殿去,淮王那里估计撑不了多久。
宋威倒是真的看起书来了,他一贯好动不喜坐,如今却安生地坐在这里半个时辰,屁股都没有抬一下。
「苏公公,麻烦换盏热茶来。」宋威尝了一口茶水,觉得冷了。
「是,奴才这就去。」苏志喜上前捧起茶盏,他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就见到太后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两个眼生的太监。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苏志喜放下茶盏跪下。
太后扫了他一眼,道:「皇帝的药怎么还没熬好?你去外面盯着,别让下面的人偷懒。」
苏志喜埋着头,眼球转动了一圈,道:「是……」
说完,太后带着人进了内室。
宋威见她来了,自然是要起身请安的。
「臣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叫了声起,又惊讶地看着他,问:「安亲王怎么在这里?」
「臣担心陛下安危,所以亲自守在陛下床前,以免陛下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被人暗算。」宋威轻笑一声,双眼直视太后。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知道了?
「安亲王说得哪里的话,这乾元宫里里外外都是侍卫,一等一的好手们,哪里会让陛下遭什么暗算。」太后扯着嘴角勉强一笑,双手有些发颤。
宋威耸肩,道:「太后是知道的,臣向来与陛下亲厚,有此担忧实属做弟弟的本职。太后若不介意,臣就守在这里,臣的拳脚功夫也不错,不会比这宫里的侍卫差的。」
冯太后带人来便是要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如今宋威守在这里,她们还如何下手?
「你毕竟是外臣,长久地待在这里于礼不合,这里有哀家就够了,你先回去吧。」冯太后婉劝道。
宋威眼眸一冷,退后一步坐回椅子上,道:「臣担心陛下安危,不看见陛下醒来是绝不会回去的,太后就体谅臣这一片忠心吧。」
「你——」见他如此顽固,太后也有些心梗了。
她要做的事情最好是无声无息的,不会被人看见,做了之后也不会被人联想到。如今宋威摆明了知道她要干什么,若她执意将他请出去,岂不是露馅儿?
「你们先下去吧。」太后瞥了一眼左右,喝令他们退下。
「是,奴才们告退。」两位太监退下。
太后上前两步,走到宋威的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
「宋威,你定要阻拦吗?」太后倾身向前,压低了嗓音问道,「我和太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到头来你却要叛变?」
宋威眼里寒光阵阵,他双手握拳搭在扶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克制自己出手:「太后说的这些臣不懂。臣只知道教臣骑马射箭的是陛下,教臣摆兵布阵的是陛下,让臣有机会上战场还有命活着回来的也是陛下。陛下对臣恩重如山,如今他病了,臣有职责守卫他的安全。」
说完,他仰头看向太后,目光清澈又坚定不移:「太后是陛下的母亲,这世上的母亲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我说的对吗?」
太后眼神躲闪,退后两步。
世上的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爱的多少不同,爱的方式不同。可在她这里,她更爱她与情郎的孩子,也就是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宋威,你还年轻,你无法想象皇权的魅力。」太后轻声劝慰道。
宋威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是啊,我还年轻,所以我是非不分,至今为止上了许多的当。到现在我仍旧不怎么清醒,但我只知道一点,皇权再有魅力,它也抵不过我对陛下的忠诚。」
「太后娘娘,回头是岸,你们想要加诸在我身上的,并非我所想,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罢了。哦,对了,我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让你们可以达到目的的棋子。」宋威冷了声调,声音毫无起伏的告诉她,「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亲人了,宋太傅不是,你更不是。」
他的声音像是寒冰铸就的剑,一剑刺入太后的心口。
「你——」她踉跄两步,倒在椅子上。
从宋太傅将所谓的真相告知他的那天起,他便想了很多。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他不会再为了什么劳什子身世而费心伤神,他只是他,做好宋威这个人就够了。他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这便足矣。
「我不会再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身世蒙蔽双眼了。」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坚定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人,无父无母。」
如果所谓的父母就是利用他达成自己的野心,并且在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的真心,那这样的父母认了有何意义?还不如说他是从石头儿缝里蹦出来的。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后抬手指出,浑身颤抖,又急又怒,「哀家为了你费心筹谋二十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铺路,你竟然敢说出你无父无母这种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什么逆什么道?」宋威笑出了声,「你和宋太傅都不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吗?你们所做的一切可有‘道’可言?」
「我是你亲生母亲!」太后厉声喊道。
宋威的笑意僵在了嘴角,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柜子里,姚玉苏捂着自己的鼻嘴,不让一丝一毫地声音流泻出来。
透过细小的缝隙,她看着宋威朝太后走近,停在她半步近的地方,俯视她。
「我的母亲是早逝的宋夫人,是前些日子辞世的小陈氏,不是你。」他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爱的母亲,是在他受到委屈挫折的时候将他揽入怀中安慰的宋夫人,是就算躺在病床上也要认真听他讲话为他出谋划策的小陈氏,她们才配做他的母亲,眼前这个疯女人,她也配?
「血缘算得了什么,比起真心和陪伴,一文不值。」他轻蔑地瞥向她,毫不留情地践踏她所谓的「为他好」。
太后闭紧了眼睛,双手死死地拽住椅子的扶手。
天塌下来了。
外间,脚步声响起,苏志喜捧着盘子走进来,上面是刚刚煎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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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骗婚 卷二 V第50章[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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