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娘微微顿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妈妈说:「江家也有几个孙辈的女儿,跟喜宝一般大的年纪,平日里都伴在老太太身边。你也知道,大户人家的孩子,打小没过过苦日子,江老太太想挑个打小吃过苦的、平民家的女孩子跟她们一块儿处,这不,偏偏就瞧中了喜宝。」她没说卖身不卖身,但言下的意思,叫人听着竟不像是卖了身的。
殷秋娘沉默了,女儿打小虽吃苦,可还没离开过她。
秦妈妈仔细瞧着殷秋娘,见她沉默,便赶紧给喜宝使眼色。
喜宝随着秦妈妈一块儿撒谎,笨笨地说:「娘,您别担心我,只是跟小姐们一块处,不会有事的。」深深吸了口气,蹲在殷秋娘跟前,「娘,时间不长的,只有三个月。现在天气冷,我们先在京城呆着,等来年春天暖和些了,我们就回乡下种地去,好不好?娘……」
殷秋娘伸出手,凭着感觉摸着女儿脑袋,眼里有泪意:「孩子,都是娘连累了你,是娘的错。如果不是跟着娘,你也不会吃这样的苦。」如果不是跟着她,或许女儿现在正过着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富贵小姐生活呢。
喜宝见娘没有生气,开心得赶紧将药碗凑到殷秋娘跟前:「娘,药不烫了,您快喝。喝完药,女儿再给您换眼睛上的药,大夫可说了,内服外敷,这样才能好得快。」
殷秋娘微微笑着,就着女儿的手,将药一口气喝了。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喜宝就起了床,秦妈妈也起得早,便送喜宝到江府门口。
喜宝将昨日买药剩下的银子塞给秦妈妈,一脸真诚地说:「秦妈妈,我不在我娘身边,麻烦妈妈照顾着我娘了。大夫说,我娘要大补,这些银子留着给娘买好的吃。」
秦妈妈将银子收下,叹了口气,嘱咐道:「你在江家六少身边可得小心侍候着,要记住,少说话多做事。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有些个脾气,你现下既然卖身做了丫鬟,少不得要受些气,需得忍着。」
喜宝点头:「妈妈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只望妈妈可以帮着瞒住我娘。」
「这个你放心吧,不会叫你娘起疑心。」秦妈妈说,「我昨晚说的倒也不是信口胡诌的,江老太太确实想找个你这样的女孩子跟江家小姐们一块念书。我原也打算将你推荐去的,只可惜迟了些。」
其实喜宝心里也清楚,江六少因着哥哥的关系,必然会处处刁难她。可没办法,江四少对她有企图,如果非得卖身的话,她宁可给六少当丫鬟。
宁可苦些累些,也不能叫人糟蹋了自己。
秦妈妈该说的也都说了,又见天色不早,便催促道:「快些进去吧,不然就要挨骂了。」
喜宝点头:「我说过不住在江府里,六少同意了,每天晚上还可以回去看娘。」
秦妈妈倒是有些吃惊,笑道:「这样就好,只是,要苦得你日后早起贪晚了。」
喜宝却摇头,挥了挥冻得又红又肿的小手,笑着说:「一点不苦,只要有钱给娘买药,我就开心。」
江府的大门开了,走出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男子形色有些匆匆,瞧见喜宝,立即唤道:「原你已经到了,还磨蹭什么?快些去伺候着六少起床。」
喜宝应着声,又朝秦妈妈道了别,便随着灰衣小厮走进了江府。
江家大宅很大,江家府邸,是当初太祖皇帝御赐的宅子。
江老爷子江延是当朝太师,位列三公之首,在本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喜宝被小厮领着,往六少的院子去,刚到院子门口,便遇到了浣纱。
浣纱今年二十,是打小伴着江六少一起长大的,在整个江府,也有些身份。
小厮见着浣纱,立即弯腰笑道:「浣纱姐姐,小的听了你的话,将这丫头接来了。」
浣纱鹅蛋脸盘,五官尚算清秀,只是稍稍寡淡了些,不比桂枝艳丽。
她倒也不急,从袖子里掏出一点碎银子给那小厮将他打发了,然后对着喜宝说:「你虽卖身给六少为丫鬟,可终归有些特殊,这些倒没事,以后听着我的便好。你原本来的也不迟,只是六少今天起得早了些。平日里都是我侍候着更衣的,可今日也不知他耍的哪门子疯,非得叫你伺候,我这才急着找你。」
喜宝一直竖着耳朵听,然后也没听出浣纱到底想说什么,只能点头:「浣纱姐姐,那我这就随你去。」
浣纱挽住她的胳膊,笑道:「这会儿不急,六少已经起了床了,现在在老太爷那边,你跟我来吧。」
江六少身边伺候着的丫鬟不少,只是都不比浣纱有身份,都只能在外面候着。
只有浣纱,情况特殊些,可以在六少的院子出入自由。
江六少自从有独立的院子后,日常生活都是浣纱在打理,因此,即便他平时再浑,也不敢给浣纱脸色瞧。
上次因着未婚妻跟人跑了的事情,他消沉的好一阵子,整日的吃酒发疯。旁人还说不得他,一说他他就发飙,只有浣纱说他几句他能忍着。
浣纱将喜宝带到了江璟熙的书房,告诉了她江璟熙平日的喜好,让她以后不必做其它活儿,只听着六少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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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小暖炉 上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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