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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搂紧她的腰肢。阮攸宁一把推开他,因用力过大,自己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苏砚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听她大喝一声:「别碰我!」
苏砚手一颤,才抓住的一小片衣袖倏地从他指尖滑落,但很快,又紧紧抓住她的手,抓得越发紧了。
「阿鸾,你听我解释……」
「你走!」阮攸宁心头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口子,眼中才收住的泪珠,断了线般滴答落下,「你就是骗子!竟诓骗我至斯,可是打量我傻,好欺负?」
她拼尽全力想把手从他桎梏中抽离出来,可越挣扎,苏砚攥得就越紧。她气急败坏,抬手,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苏砚咬牙闷哼了一声,额角绽开道道青筋,却只是偏过头,强忍着,还是不肯松手。忽地,手背叫泪珠烫到,他心口狠狠地撞了下,手上力气一点点地流逝而去,指节慢慢松开,终于彻底从她手上无力地滑落。
痛意阵阵袭来,阮攸宁飞快拂去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挺直腰脊,「鄂王殿下,妾不过是前朝遗留下的一位嫔妃,先帝在时便祸乱宫闱,罪该万死,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亦是妾咎由自取,妾甘愿受死,只求王爷能给妾留一个全尸!」
屋内众人皆汗毛乍立,把头低得更厉害,几乎贴到自己胸口,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
案头的烛火晃了晃,照出苏砚紧绷的半张面颊,神色仿佛岩石,始终固执地抿着唇角,闭上双眼,不愿回应她。
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嗓音极其沙哑:「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夜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阮攸宁张口欲反驳,苏砚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拂袖而去。裴济偷偷觑了她一眼,摇头长叹出胸中一口气,领着余下的锦衣卫随苏砚一道离去。
偌大的鸾鸣宫,顷刻间就只剩下阮攸宁一人。夜风从洞开的大门涌来,吹得她衣袂狂舞。烛火剧烈摇晃,忽的熄灭化烟,黑暗笼罩下来,她仍旧如木桩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次日,关于鸾鸣宫刺客的消息便在宫里传扬开。
阮攸宁作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什么都懒得听,只独自抱膝坐在南窗下发呆,听鸟叫,又过回了从前苏祉还在时的那种麻木生活。
原以为昨夜闹成那样,苏砚怎么着都该下旨赐死她了,可他还是没有。
阮攸宁想不通,他千方百计隐瞒身份,躲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想看她笑话,等看腻了再弄死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恐慌渐渐放大,直觉苏砚还藏了后招,预备对付自己。
经过前几日的调养,阮攸宁的眼睛,其实已经能隐约瞧见模糊亮光了。但现下,她开始拒绝外头送来的吃食,拒绝上药服药,才好转的身子,眼瞧着一日日又要败坏下去。
滴翠急得团团转,劝了好几回,毫无用处,只得硬着头皮求到苏砚面前。临近登基大典,他才是宫里最忙的人,可还是抽空,召见了她。
「王爷让姑娘放心,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来鸾鸣宫,更加不会再经手姑娘的饭食,姑娘若是不信,所有吃食入口前,都可拿银针先试一试。只是这汤药不可废,还需按时服用,等姑娘眼睛恢复,可清楚视物,不会再影响日常起居,王爷便放姑娘出宫,过姑娘想过的生活。」
阮攸宁回神,古井不波的眸光微微荡了荡,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滴翠咬了下唇瓣,心一横,「姑娘,您当真错怪王爷了!那个女刺客,压根不是王爷派去的,她背后的主谋,是北苑那个萧美人!」
阮攸宁仰面,愕着眼睛看她,「她不就是苏砚的线人?」
滴翠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都打听过来了,那个姓萧的就是瞧见先帝大势已去,这才临阵倒戈,在中秋宴上为王爷的人马开路,好为自己换条生路。王爷见她功过相抵,本是不想再细究她的不是,可她偏偏不知好歹,接二连三使计暗害姑娘,挑拨您和王爷的关系。」
「王爷忍无可忍,就干脆将她斥为前朝惑君魅主的妖妃,赐杖杀,也把姑娘身上的‘祸国’污名洗干净了!」
滴翠笑得身心舒畅,阮攸宁却垂首沉默了,昔日种种重新浮上脑海,莫名招惹出眸中一片水雾。
「王爷他……临走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
滴翠想了会,一拍脑门,「有!有的有的!王爷留下了一只小雀鸟,特特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奴婢这就给姑娘拿来。」
滴翠小跑着出去,很快便提着个鸟笼,气喘吁吁地回来,打开鸟笼,将里头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捧到阮攸宁手中。
毛茸茸的一小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比之前更重了些。
阮攸宁问道:「它脚上的伤如何了?」
滴翠嗯嗯点头,「好多了!王爷把它照顾得可好了,吃的比咱们都精贵,定是想让姑娘高兴,才……诶?姑娘,你作何给放了?」
滴翠瞪圆双眼,抱着鸟笼忙追上去。阮攸宁叫住她,「就让它走吧,本就不属于这里,强留下来也没意思,倒不如让它自己飞去它想去的地方。」
滴翠急道:「可它万一再伤着,可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阮攸宁冷笑道:「那也是它自己的事,别人何必多管。」
滴翠由不得哆嗦了一下,直觉她话里有话,欲细问,阮攸宁却已先一步回去里屋,再不出来。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阮攸宁体内余毒彻底清除干净,双眼已能正常视物。苏砚也履行他的承诺,准她出宫。
冬日昼短夜长,已过卯时,天边才扯起半片青白,煌煌殿宇浸润在漫漫水色中,只零星散着几点昏黄。
阮攸宁跟在引路太监身后,缓缓行在夹道中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说起前几日登极大典的盛况。
那晚过后,苏砚果真再没来过鸾鸣宫。两个月来,他们一直形同陌路。眼下再次听见他的名字,从「王爷」到「陛下」,惘惘有种隔世之感,心底深处,竟还莫名抽疼了一下。
袖底下双手紧紧交握,阮攸宁垂了纤睫,不叫心事从眼底外泄。
耳旁响起一阵啁啾,她眼睫微动,倏地抬眸望去。
晨曦第一道金芒泼洒在琉璃瓦上,千万点跳动的光,里头蹦跳着一只圆滚滚的小雀鸟,见她看过来,兴奋地扑腾翅膀,叽叽喳喳。
阮攸宁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日自己让苏砚救下的鸟儿,才几日没见,竟胖成了这样!
她噗嗤一笑,又绵长叹口气。都放你走了,怎还回来了?舍不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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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闲妃 下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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