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闲妃 上 V第68章[02.12]

  而鄂王又是新立战功的亲王,只要一回来,那就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说句私底下的话,没准这位日后还能成为东宫的新主子,谁不想讨好?是以礼部和钦天监干起活来,态度都比当初对待太子大婚还认真。
  女儿要做鄂王妃,儿子在云南一战中又立下不少军功,几日前还门可罗雀的卫国公府,一下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不仅朝中官员纷纷上门拜访,就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削尖脑袋往这递帖子,贺礼几乎塞满屋子,叫人无处落脚。
  自圣旨下来的当天起,阮攸宁就被摁在家中绣嫁衣,大军回来的那日,都没能出去观礼,还是阮羽修到家后转述给她的。
  小半年没见,这小子又窜高许多,她这个做姐姐的现如今只将将到他肩膀头。当然,人也晒黑不少,咧嘴一笑,更显那排牙齿白亮齐整。做起事来,也比从前沉稳,看来这趟云南之行,没有白走。
  那苏砚呢?他现在如何了?
  出征前,他说,半年便可归,会替自己照顾阿弟,等他回来就大婚。
  三个承诺,他全做到了。
  阮攸宁捧着脑壳,仰面望着红梅树满枝的绿叶,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心底第一次冒出一种巴不得明日就大婚的想法。
  等苏砚禀报完战事细节,承熙帝犒赏完三军,二人婚期近在眼前。本在苏砚出征前就已经备好的聘礼,这几日才刚送去卫国公府。
  这其中,有一头牛,活的。
  现就站在阮家庭院内吃草,尾巴摇啊摇,对着姐弟俩哞哞叫。他们瞪大眼睛,它也跟着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比比谁的眼睛更大。
  阮羽修挠头,「阿姐,我知道,这聘礼里头必须有两只大雁,送牛……是什么意思?」
  阮攸宁抿紧嘴唇,半天憋出一句,「大概……王爷想说,自己很牛吧……」
  而那个很牛的王爷,目下正对着镜子犯愁,时而动动袖口,时而整整衣襟,怎么着都觉不合适。
  他嘴巴刚张开,阿渔就抢先抬手,「王爷,您放心,这喜服绝对适合您!满帝京都找不出第二个,穿得比您还好看的人了!」
  苏砚半信半疑,他从未穿过任何带颜色的衣服,惶恐得不行,生怕不好看,会叫她笑话。头先带兵打仗,都没这么怕过。
  但又不禁开始想象,那丫头穿喜服的模样。
  她好似特别偏好素雅的颜色,从未穿过特别艳丽的衣裳。可初见时,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樱唇上的那抹红,也不知穿在身上,会是何韵味?
  她长这么好看,一定穿什么都好看。
  四月十二,宜嫁娶,帝京一片春意盎然。街头万人空巷,大家伙都聚在道边,争相竞看这场大婚。
  整个白日,卫国公府的前堂都热闹非凡。阮攸宁一大早就被滴翠从被窝里捞出来,由十来个丫鬟仆妇包围伺候着,沐浴,梳妆,换衣……待到黄昏吉时至,又在礼部赞官引导下,辞别父母,由阿弟背上花轿,往鄂王府去。
  听了一路的大乐和鞭炮声,她刚下轿,手里头就被人塞了个红缎,一想到红缎那头就是苏砚,她就觉面颊发热,心跳如鼙鼓,小脑袋晕乎乎的。一大通繁文缛节都完事了,她人还没缓过来,迷迷糊糊地被引去洞房,坐在床边。
  盖头未揭,她只能瞧见眼前的方寸地方。屋里坐着的都是京中命妇,嘴里变着法儿说着吉祥话。
  大概是珠冠和礼服太沉,阮攸宁有些喘不上来气儿,脑中像架起了一排风车,嗡嗡吵得她耳昏目眩。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断气,昏厥过去时,面庞忽然拂过一缕清风,视野随之明亮。她下意识抬头,目光就同那个正在俯视自己的男人接上。
  半年不见,他瘦了,两侧颧骨都显了出来,人倒是没像阿弟那般晒成黑炭,依旧是一派光风霁月。衣裳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纁红,明明是偏阴柔的色调,却被他撑开了一种轩昂气势,庄重又不失俊气。
  阮攸宁一时失神,直到耳畔传来命妇们的赞叹声,方才醒神,红着脸垂下脑袋。
  苏砚看着那一双玉白耳垂慢慢染上薄粉,最后泅成酡红,娇艳欲滴,由不得心神荡漾。果然,她很适合红色。又或者说,红色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显出最美的光华。
  他看得出神,若非喜娘在旁小声提醒,都快忘了礼还未成,淡笑着坐到床边,与她并肩,撒帐,合髻。
  一条红绳,连接两杯合卺酒,今生姻缘,由此结定。
  眼下天色尚早,外头还有一群宾客摩拳擦掌,等着要灌新郎的酒。屋里众人还在拿新人打趣,苏砚趁机往身侧偷瞥。
  阮攸宁似乎感觉到了,慌忙地把头轻侧过去,但觉他还在看,瞬间心如鹿撞,生怕叫旁人看了去,又借故打趣,匆匆拿手肘推他,他不动;再推,还是不动;她有些急了,手在袖底捏成拳,飞快捶了他一下,没等收回来,就被他抓住,还死活不放了!
  眼瞧着马上就会有人看过来,阮攸宁心下焦急,瞪过去好几眼,他只当没瞧见,手还抓得更牢了。
  「哎哟,你们瞧,这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样,刚喝过合卺酒,手就握上了。」
  大家伙都跟着看过来,笑着应和。
  阮攸宁脑袋垂得更低,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苏砚颔首,颊边红晕一闪而过,起身挡在她面前,笑容和煦地回着众人的话。在座命妇都是有眼力的,瞧出这是个位高且护短的主儿,得罪不得,也就没敢闹太过,嘻嘻哈哈说了几句好听的,都鱼贯而出。
  这一方天地,便只剩他二人。
  阮攸宁不仅没觉轻松,反而比之前还要紧张,都快喘不上来气。苏砚本还想多留会儿,见她快把自己绷成铁板,轻轻叹了口气,「我还要出去宴客,你若是累,便先歇了吧。」
  说完便往外走,关门前又最后望了她一眼。
  屋门一关,所有喧嚣都止于屋外。阮攸宁整个人瘫软下来,身子才要碰着被褥,门又开了,她一下坐得笔直。可进来的却不是苏砚,是滴翠,她领着一排丫头过来给她梳洗,除去珠冠,脱下喜服,换了身轻软的中衣。
  阮攸宁稍觉放松,外头又进来一批人,往桌上摆饭,笑吟吟地告诉她,这些都是王爷抽空偷偷做的,她再次乱了心跳,把人都打发出去,自己对着一大桌吃食发呆。
  她从中午起就再没吃过东西了,紧张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可偏偏就是没胃口吃。
  今晚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毕竟前世经历过两个男人,照理,她不该紧张,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发抖的手!
  怎么办!呜呜。
  她绕着圆凳转了好几圈,越转心里越慌,抓起桌上酒壶,取了杯子斟满,一口闷下。酒壮怂人胆,她虽不是怂人,但酒确实壮胆。
  一杯下肚,她手还在抖,一咬牙,又斟了一杯,然后一杯接一杯,意识在不经意间慢慢虚化……
  那厢,花厅内,苏砚得了上次的教训,可不敢再贪杯,随意应付了几下,就把谢浮生推了出去,自己佯装不胜酒力,提前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打腹稿,从进门的说辞一直想到明日起床该怎么问安。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昨日看过的秘戏图,本不觉有什么,但把里头的人脸换成她,他顿时连呼吸都热了几分。人停在屋门口徘徊,深吸几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方才鼓足勇气推门。
  他刚想把准备好的话说出口,怀里就先撞进来一团小东西,香香的,软软的,一下就把他机智过人的脑袋瓜,给撞傻了。
  等苏砚的脑袋瓜重新恢复转动,已经是一炷香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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