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闲妃 上 V第51章[01.29]

  承熙帝打发走闲杂人等,冷眼旁观这对父子,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捏成拳。
  比起程家父子在御前出丑,他更在意刚刚那个翻墙逃走的黑衣人。是胡惟潞,他瞧得真真的,那人就是胡惟潞!他脸上那道刀疤,还是当年自己亲手给他划出来的!
  他竟然还没死!
  且看刚才他同程家儿子说话的模样,分明就是在担心自己暴露后,会波及程家安危,故而才迟迟不肯离去,直到追兵追上来了,才不得不走。
  如此想来,程家父子现在闹这么一出,莫不是有意在转移视线,欲掩护那逆贼出逃?那此前在卫国公府搜缴出的牌位,难不成也是他们的障眼法?
  怪道这帮锦衣卫追查了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查出来,合着他们自己就是在监守自盗!
  好好好,他的锦衣卫,可真是太好了!
  程方舟觉察出承熙帝情绪上的变化,鹰钩鼻上冒出细密的汗。
  他不知究竟是谁在暗地里使反间计,天时地利人和,竟都算得分毫不差,让他们百口莫辩。他虽恨得牙痒痒,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程家同这逆贼掰扯干净,不能叫这根刺在陛下心里头扎根。
  要知道,就算在卫国公府搜摸出一千一万个牌位,也不及一个活生生的本尊有说服力!
  「陛下,此事尚有诸多端倪,待臣……」
  「不必了。」承熙帝一拂袖,把他要说的话统统都堵回嘴里,「想来程爱卿今日追踪刺客也乏了,不如就先回去好好歇息,这几日也不用上朝了。至于那北镇抚司,朕自会另外寻人手帮你料理,无需你再操心。」
  「陛下!」程方舟大惊失色,膝行几步。
  承熙帝却不愿再看他,转身震袖离去,才行了几步又突然停住,横眉回头。
  程俊驰本欲趁他不注意,先溜为上,冷不丁接上这阴戾视线,双腿一哆嗦,慢慢瘫软在地,由不得又湿了一遍裤子。
  承熙帝鼻里嗤笑,「令郎似乎吓得不轻,这样吧,就让他暂且留在宫里,朕自会派太医为他医治,如此一来,程爱卿也好在家中静养,不会受人叨扰。」
  这是要扣人为质呀!
  程俊驰从脊背末端激灵出一股寒,忙跪行向程方舟求助,却被几个侍卫从地上架起。他不从,一劲儿扭动挣扎。
  承熙帝一抬手,侍卫们得令,一把揪起他衣襟,「咣咣」就是一顿好打。
  程俊驰不服,张口还要喊冤,话音未起,便觉腿上一凉,继而嘴里就被塞了块裹满尿骚的布条,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偏又吐不出来,下意识跪下求饶,到最后就连求饶的力气也没了。
  「带下去。」
  承熙帝慵懒地打个哈欠,转目看向程方舟,似笑非笑,「怎的,程爱卿还不回去,可是对朕的决断有何不满?」
  程方舟连连叩首称不敢,余光觑着儿子被拖走时留下的血痕,慢慢攥紧双拳。
  那厢,苏砚与胡惟潞在宫外简单打过照面后,就携着满身寒气匆匆回到了鄂王府。
  他平日里虽瞧着和善可亲,可一旦叫人欺负到头上,势必不会心慈手软。更何况这程家小子还是个因谋娶那丫头不成,敢半路截她车的浮浪鼠辈,他便更要叫他吃点苦头,否则不长记性!
  经这一闹腾,卫国公在父皇心中的嫌疑应当消了大半,要想把人平安捞出来,他还得再使把劲儿。
  此时鄂王府中,阿渔已经驾马车从落凤县赶回来,正指挥人卸行囊,甫一见苏砚身着劲装从房梁顶上翻身下来,眉间还结了层薄霜,心中又是惊又是忧,忙使人去给他备热水。
  他虽不明其中缘由,但也能猜出七八分,长叹了声:这世上也就只有那阮姑娘,能叫王爷不顾身体,这般上心了。
  苏砚简单洗浴了下,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书房,刚开门,就见南茵站在门口,素手悬在半空,状似要敲门,一瞧见他,眼眶便隐隐湿红。
  「王爷……我、我当真不是有意为难阮姑娘,只是、只是……」
  苏砚沉出一口气,掖着手淡淡看她,黑眸如镜,虽温润如旧,却也透着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不必说了,我知你今日之举实非有意,也知你为何会如此,但也请恕我无法回应。」
  他边说,边躬身一揖。
  堂堂一当朝王爷,竟向一个平头百姓行礼致歉,搁哪个朝代都是一段佳话。
  南茵一下忡怔住,凝睇于他,黑眸在眶里轻颤,鼻子一酸,原本已忍回去的泪珠子便再蓄不住,「扑簌」一下,顺着花萼般的脸颊滑落。
  她又不傻,怎会不知他对自己无意,只是一直没勇气承认罢了。现在话已说开,她连留在这的理由都没有了。
  可这人就是这么讨厌,什么都叫他猜得一清二楚。
  「那日我既已答应怀庭会照顾你,便不会食言。你想留下,我便继续以兄妹之礼待你;你若不想留,我便着人预备马车,将你送去个安全的地方,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一切都随你。」
  南茵吸吸鼻子,仰面将眼泪憋回去,再看他时便又是一副笑靥如花。
  「王爷放心,待我完成师命,便会自行离去,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说完,她欠了欠身,昂首挺胸离开。风卷起裙袂,恰好接住一滴滚烫的泪。
  苏砚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庭院甬道的尽头,发出声绵长叹息,「看够了?」
  寂静月色中,树枝忽的乱颤。谢浮生游鱼般轻盈地纵跳至廊下,拍了拍衣裳上的树叶。苏砚没回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怎的,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兴师问罪了?」
  谢浮生耸耸肩,「我哪有这胆子?」
  「哦?你没这胆子?」苏砚侧眸睨来,「阮家的事,你为何不飞鸽传书,告诉我?」
  谢浮生转了转眼珠,同他打哈哈,「你只叫我保护那小丫头片子的性命,可没说……」忽的一记眼刀子扎来,他瘪瘪嘴,不说话了。
  苏砚知他是在为南茵的事,有意为难那丫头。是人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遂叹了口气,「这回我可以不同你计较,但你且听好了,她出事,便等同于我出事。何为护卫?剑拔在我前头,方才算得上是护卫,若每次都要等我出手,那就是你最大的失职。」
  谢浮生挑了下眉,抱臂侧靠廊柱,揶揄道:「我们舍命追随于你,你若无法庇护我们,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苏砚沉眉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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