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林修儒开口。
林珵步子一顿,头也没回,「孟桢和大夫是我带来给浓浓治病的,怎么,你要拦?」
林修儒一噎,旋即没好气地道:「浓浓如今住的是秋水居。」而不是从前的菡萏苑。
林珵:「……」
秋水居里,御医仔仔细细地诊了脉,又亲自查看了林婉宜的面色,许久之后才捋着胡子起身从卧室出来。
看到一屋子目光殷切盯着自己的人,御医把目光停在林珵的身上,拱手恭敬道:「林姑娘并没有染上春瘟,之前之所以久病不起,内里的缘故……」他微微一顿,看向林珵,得了许可后,才道,「如果下官没有诊错的话,该是服用了某种药物,导致脉象紊乱,医术不精者把脉估计会错当成一般的瘟病症状。」
「林姑娘如今脉象平缓,不见异样,想来是药性已解。下官方才也仔细检查过,那药并没有损及林姑娘的底子。」
御医的话一出,满屋的人不由都诧异起来。
林婉宜的病竟是药物导致的假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修儒看向一旁的莲枝,冷声问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枝忙跪下,连连摇头,「奴婢实在不知。」
自家主子一应茶水吃食都由她亲自经手,绝对不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不关莲枝的事情。」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帘幔后传来,穿戴整齐的林婉宜掀帘而出,虽面色依旧苍白,但精神看上去却不错。她走到父兄跟前,「药是我自己吃的。」
一语出,满座皆惊,连孟桢也不由看向她。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昨晚他来看她时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孟桢相信他的小姑娘不会欺骗自己,那么她这样说就必定还有别的原因。
而事实的确也如同孟桢料想的一样。在一早阿木代薛斐送东西过来探视之前,她的确一无所知,可当她看到阿木送过来的锦匣子里装的那颗丸药和字条以后方才知道始末。
她之所以会大病的根源原是年初薛斐送过来的补药里添了一味药,让人服用后会渐渐现出一些症状,如身子发软,身体滚烫,意识不清等,这些症状跟横行的春瘟相仿,很容易被大夫错诊,但实际上却对身子没有半分损害。薛斐让她「病」了好几个月,只为了逼薛老爷子主动提出退婚。
但在告诉林修儒时,林婉宜却只说是自己不愿意嫁给薛斐,才托他寻了药来,然后求他退婚的,说薛家退婚一事委实不能怪罪薛斐。
林修儒震惊的看向素来柔弱娴静的女儿,实在想不到她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指着她,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失望:「你这简直是胡闹。」
林珵却错步挡在妹妹的跟前,勾唇凉凉一笑,「若不是你强做主,非把浓浓许配给阿斐,怎么会让林薛两家闹到如斯地步?」
「你……」
林珵回头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一旁的孟桢,再看向跪在地上的莲枝,对她道:「今儿外头阳光很好,扶姑娘出去晒晒太阳。」
这就是要支开林婉宜的意思了。
林婉宜欲言又止地看向长兄,见他摇了摇头,这才抿唇不语,由莲枝搀着一步三回头地出去。
随即,林珵又让孟桢出去。
林修儒看了眼门外,回过头来瞪着长子道:「你的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把孟桢一介外男带入后院已是不妥,如今竟然还故意把林婉宜跟他一道支使了出去,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林珵却一笑:「呵,四书五经礼义廉耻早就丢在了刀光剑影的沙场,谁还记得那些个玩意儿?」不顾林修儒陡然睁大的眼睛,他只看着他问,「如今薛家退亲,浓浓的婚事你预备如何?」
林修儒道:「信阳城里与浓浓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不少,只慢慢再挑便是。」更何况天渊书院桃李满天下,他还不信挑不出一个能配上自己女儿的人来。
林珵问他:「你是真不知道浓浓的心思还是故作不知?」
林修儒却是一哼:「你难道忍心看着你妹妹跟着那样的人去吃苦受累?」
「为什么不可以?」林珵讥笑一声,「门当户对,却貌合神离,表面看上去神仙眷侣,可私下里妻子掩门自泣,做丈夫的却红绡帐里难消美人恩情。发妻尸骨未寒,急忙忙迎着新人进门,偏还作出一副深情不渝模样,自欺欺人。林大先生,您说,一个人做戏做久,会不会连自己也忘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林修儒面色难看地觑着长子,怒斥道:「胡说八道!」
林珵呵笑一声:「可这都是自己亲口所说不是么?」他望向林修儒的双眼,「你敢手摸良心地说,浓浓六岁那年被人拐走真的是意外吗?」
「……」
闻言,林修儒的脸色刷白,神色间竟然有一丝丝的慌乱。
「都道你疼爱浓浓最甚,可纵使过了十年,你最看重的依然是你自己。如果当年你没有因为那幅字画耽误时辰,浓浓有没有可能不会出事?」
当年的七夕灯会上,小婉宜吵闹着想吃糖葫芦,林修儒应承下来去买,却在回途中在经过街旁一个书画摊时看到一幅稀世古画,一时移不开脚,等他匆匆想起来女儿赶回去就正好看到女儿被人抢走。
这件事是过去的十年里一直横梗在林修儒心头的刺,拔不出,消不掉。只要他一想起就会愧疚自责不已。
林珵看着他,「所以,过去这么多年,您还是觉得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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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小娇娘 下 V第24章[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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