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要窒息了。
是他害了老师,如果不是他引起老师的疑心,老师就不会死了。
他一阵昏眩。
这么多年,他竟然看错了人!
连诚明从雷府出来之后,疾步走向轿子,吩咐轿夫:「去敬王府。」
张守义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结巴的道:「老爷,你,你要去敬王府?」
「对,敬王府。」他的女儿没有说错,戚星渊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勾结外敌杀了大燕十万将士。那么多的人命,只是为了扳倒一个太子。
何其残忍?
他要为老师报仇!
轿夫闻言抬起轿子飞快的去往敬王府。
坐在轿中的连诚明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心思是很复杂的,惭愧,后悔,怨恨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当年他尚且年轻,虽然对此事也曾怀疑,却没有想过要深究。
他在远离京都的地方做着知府。
他不知道,那时候就已经选错了路。
如今怎么去弥补呢?
连诚明闭上眼睛。
风声从车帘外微微吹过,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然后他就感觉轿子突然摔倒了下来。
噗噗几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切入了皮肉,让他一阵心惊。
他从轿中爬了出来。
只见竟是有黑衣蒙面人白日里持刀杀人。
连诚明面色顿变。
张守义一推他,高声叫道:「老爷,快跑!快跑啊!」
一把刀刺入了他的身体。
在鲜血喷溅中,连诚明拔足狂奔。
是了,除了恩师,便是只有他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这个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捂着伤口,往人群中跑。
幸好,敬王府不远了,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他凭着记忆往前摸索。
这个,他曾经一度徘徊在门口,想着他的妻子,却永远都没有勇气去迈入的地方。
它,就在眼前了。
背后又挨了一刀,疼痛入骨,连诚明心想,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他的悦娘……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不会来京都,他会跟她留在吕州,悦娘捡到清儿的那个吕州,他们会在那里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
连诚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那个黑衣人上前就要结果了他,不想黄雀在后,他的脑袋一痛,竟是被人给先行打晕。
有个声音沉沉的道:「把连大人抬进去,请太医!」
谢清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她原本是想说服连诚明, 好让连诚明把整个计划交待出来, 结果……她急忙问:「他伤势如何?」
「太医在医治,」谢峤道,「身中两刀,流血过多。」
谢清心头一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虽然恼恨连诚明的愚忠, 可那始终是教导了她十几年的养父,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死的。
「我去看看他。」她拔脚往外走去, 行到半途,忽地转身, 「母亲可知此事?」
谢峤面色复杂:「还不曾。」
谢清眉头拧了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她驻足片刻, 再次往前。
从房里端出来的水都是血红的,谢清站在门口, 想到了哥哥, 暗地祈祷养父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他再出事, 连家就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何其悲凉?
她此时很是后悔, 也许她不该去同连诚明说这些话的, 如果他真的因此……谢清都不敢往下想。
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谢峤走过来,与她肩并肩站着。
「爹爹,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谢清问,「爹爹一直派人盯梢他, 应该是抓到了吧?」
「抓是抓到了,但撬不开他的口。」这些都是死士,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幕后主使的名字,谢峤懊悔不已,「可惜雷大人了,怪我大意,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对自己人动手,要不是雷大人先遇难,恐怕连大人也难逃此劫。」他的人只想得到线索,疏忽了这二人的安全。
可见那人与戚星渊一样,非常的冷酷无情,谢清心想,哪怕雷胜甫与连诚明此前如此忠心,一旦起了疑心,便是要被灭口。
「不过此人马上就要藏不住了。」谢峤眼眸眯了眯,「雷大人在与连大人会面之后,后来私底下陆续见过几位官员,其中一位定然就是戚星渊的心腹。」
他现在正在排查。
谢清松了口气,其实如果义父能醒转,一切也会迎刃而解。
过了许久太医才出来。
谢峤上前询问。
太医满头的汗,低声道:「血是止住了,但伤得太重……」听到这句,谢清的心简直是吊到了嗓子眼,上去拉住太医的袖子,「太重到底是何意思?难道你救不了吗?」
千万不要!
太医看她很着急,语速也加快了:「谢姑娘,连大人没有事,就是要许久才能痊愈,不是三两天,怕是要半年一年的功夫。」
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谢清松开手:「多谢。」只要能好就行。
谢峤面色也缓和下来,让赵复引太医去开方子。
谢清走进去探望昏睡的连诚明的时候,他则去了姜悦娘那里。
今日本是休沐日,刚才谢峤在陪着她,然后赵复来禀告,他急忙忙就出去了,姜悦娘递给他一碟荸荠糕:「刚才饭都没来得及吃,先用这个垫垫肚子。」正待吩咐丫环去厨房,却被谢峤打断道,「悦娘,我有话要与你说。」
姜悦娘手一顿,直觉他要说的事不简单。
「你放松,」谢峤却又道,「小心你的身子,其实如今也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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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闺秀当明君 下 第42章[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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