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迟疑。
「哎呀,求你去通报一声吧,事关人命,」张守义塞给他碎银,「麻烦了!」
小厮心想好歹也曾是夫妻,这张守义都急成这样了,便快步进去。
连清此时正在姜悦娘那里,手里拿着一双鞋子笑:「娘的手艺真好,王爷瞧见这鞋子必定会不舍得换下来!我猜,要连着穿七天。」
「你这孩子连王爷都敢取笑,」姜悦娘把鞋子抢回来,「当着他面可不能这么说。」
「我又不傻,」连清撒娇,「娘做完了给我也做一双,我要淡青色荷花面的。」
「好好好,」姜悦娘一口答应,又不忘教导,「你也该熟练下针线活了,以后嫁人也要做鞋子。」
「我还不想嫁,」连清经受过后世的教育,有点排斥这里的婚姻制度,「我得好好挑,精挑细选,这个人,包括他的家庭,全无缺点我才会嫁。」
姜悦娘的手一顿:「世上会有这般男子?」
就算她那么喜欢连诚明,也必须得承认还是有缺点的,比如他的母亲连老夫人,她很挑剔,还有连诚明本人也有些她不太喜欢的地方。
只是当初爱慕超越一切,全都能包容。
连清沉思:「应该还是有的吧。」如果没有,她就稍微降低下要求,她是个会变通的人啊,但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比如纳妾她绝对不能接受。
「清儿,你只是还没遇上合意的,」姜悦娘是过来人,「到时便不会诸多挑剔。」
正说着,有丫环来禀告:「连大人求见。」
母女俩都愣住了。
连清惊讶,连诚明居然会求见?不可能吧,早点的时候都不求,现在母亲要嫁了,他这会才来?没毛病吧?
姜悦娘也很疑惑,但她站了起来。
凭着她对连诚明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来求自己回头,他只能是为了别的事情,重要的事情。
连清好奇,跟在后面。
天色晚,秋意浓,夜风已有凉意。
路上两边的树叶发出沙沙之声,姜悦娘行到门口,并未见到连诚明,只有张守义。
「他人呢?」姜悦娘问。
张守义指指马车:「老爷一直在念叨你。」
在车里?
姜悦娘奇怪,撩开车帘往里看。
有一丝亮光透进来,连诚明恍惚中看到姜悦娘的脸,轻唤道:「悦娘。」
酒气浓重,姜悦娘很意外,他竟然把自己喝得那么醉!她坐进去:「连大人,你到底有何事?」不止喝醉,连姿势都如此懒散。
以前在马车里他都是坐得笔直的,哪里像现在瘫了似的。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连诚明突然间心如刀绞,往前一倾将姜悦娘抱住:「悦娘,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我喝醉了,你怎么不来扶我?你打发了什么人来,把我一个人留在车里。」
姜悦娘一头雾水。
「悦娘。」他把头埋入她脖颈。
姜悦娘这才像被烫着了一般,用力推连诚明:「你干什么?连诚明,你怎么醉成这样?」
是醉了吗?
还是在梦里?
连诚明不放手:「悦娘,我没醉,你扶我回去,帮我脱衣服,我想洗浴。」
姜悦娘觉得他不可理喻了,叫道:「守义,你快进来。」
张守义不动。
他能为连诚明做得只有这些。
倒是连清听到,急忙进入马车。
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惊呆了。
因为连诚明从来不在人前跟姜悦娘有这种亲密的举动,她的义父怕是疯了?连清去掰连诚明的手:「义父,你快放手,你跟娘已经和离了!」
这是骚扰!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只是此时并不是那么甜,她叫他义父,再不是爹爹——再不是那个他手把手教她写字,教她知礼,教她弹琴的女儿。
他的眼前一片混沌,以前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从来不怀疑他做过的每一个决定,但这次他真的错了吗?连诚明的手紧紧箍住姜悦娘的腰。
一滴泪忽然落入她脖颈,滚烫的吓人。
「悦娘,你能否不嫁?」他低声说。
连清的手松开了。
义父脆弱的声音好像尖利的刀锋在她心口扎了一下。
她是恨连诚明的无情,但不可否认,她这十几年是把连诚明当亲生父亲一样看待的。她敬佩他的为人,敬佩他的正直,喜欢他的才思敏捷,喜欢他教自己写字。
正因为如此,她当时才会答应连诚明入宫,但同时也明白了,在义父心里,自己的命并不是最为珍贵的。
可是现在……
骄傲的父亲落下了泪。
连清转过身,走下马车。
她知道母亲的心情可能跟自己是一样的。
有时候一个人未必是真的恨一个人,也许他们要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放下。
姜悦娘没有再挣扎,她任由连诚明抱着。
连诚明也没有再说话。
夜沉沉的覆盖下来,只有风在述说往事。
她此时的安静是对他最后的温柔。
因为一切都回不去了。
连诚明的酒劲也慢慢散去,他一点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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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闺秀当明君 上 V第41章[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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