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元初对蓁蓁是有几分爱意的,他呢,只不过拿景溶当个寻常司帐,没有半点心思。或许,他会对着元宝的胡姬娘亲笑吧。
「溶溶姑姑,你不开心吗?」元宝仰起脸问道。
「我……」溶溶正想说话,身旁的人潮忽然一起向前方涌去。
「正兴钱庄的老板得了舞狮大赛的头彩,正在发红包呢!」
「听说一个红包里面包着五个铜板呢!」
「五个铜板儿?赶紧去!」
灯市上原本缓缓流动的人流突然间全都往一个地方挤去。溶溶见势不妙,急忙蹲下身把不知所措的元宝抱在怀里。然而往这边挤的人越来越多,溶溶抱着元宝能站着都已经很勉强,只怕再撞过来几个人就会将他们撞倒。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太子身形一动,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将溶溶搂住,宛若一道铜墙铁壁般将溶溶和周遭的人群隔绝开来。
他身量极高,比寻常男子要高出半头,比溶溶更是高出许多,溶溶离他太近,轻轻一动,额头就碰到了他的下巴。只是接触的那一刹那,许多面红耳赤的回忆就如同潮水般袭来,打得溶溶浑身不自在。想退一步离他远一些,又惧怕周遭因为着急捡铜板而兴奋的人群。
还好怀里抱着元宝,不至于同他贴身而站。
人潮不断向前涌动,太子护着溶溶和元宝,一点点朝街边退去,等到三人终于推到大街旁的小巷子里时,溶溶赶紧站得离他远一些。
「不沉吗?」他冷不丁地问道。
溶溶茫然看他一眼,旋即明白他说的是自己怀中抱着的元宝。本来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溶溶突然觉得手臂发麻。元宝已经四岁了,个字比同龄孩子还高一些,太子又把他养成了一个圆乎乎的团子,抱着还是挺沉的。
「爹爹,我不沉。」元宝抗议道。
溶溶知道,红脸关公面具下的脸定然是又笑了。虽然隔了一层面具,但她感受得到面具后那双眼睛明显柔软了许多。
「不沉,爹抱你。」他不由分说伸手来抱元宝。
因他动作极快,指尖从溶溶的胸前蹭过,饶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夹袄,溶溶仍然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力度,顿时又想起了从前两人厮混在一起的情景,他最喜欢玩弄这对软玉,变着法的作弄她,弄得她告饶不止。一想起那些画面,溶溶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留意到她的反应,抬起头望过来。
「溶溶姑姑,你不舒服吗?」元宝窝在太子怀里,扭过头看到溶溶的模样,关切地问。
「殿下,我确实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带你们往东湖那边去了……」
溶溶的话还没说完,太子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短暂地惊诧过后,溶溶突然反应过来他是查看自己的脉象。
这……
溶溶一时之间只觉得心跳得更快了。
他既精通医理,自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不适都是推托之词。溶溶心一横,知道最好,就是要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想跟他同行。
「脉象急促,浮而有力。」他淡淡说了两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溶溶又羞又恼,却拿他无法,就算不提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地位差距,斗智斗勇,她也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父王,脉象急促浮而有力是什么病症?」元宝认真地问。
「元宝殿下,我没有什么病,只是有些劳累。」
元宝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溶溶,长长的睫毛闪烁了一下,白皙的小脸蛋上浮出一抹颓丧:「还是元宝太沉了,把溶溶姑姑累着了吗?
「不是的。」溶溶见元宝那懊恼的表情,顿时不忍心了,连忙安慰。
元宝却依旧情绪低沉,趴在太子的肩膀上,「父王,从明日起我不吃饭了,什么时候不沉了我再吃饭。」
「殿下才四岁,怎么能不吃饭呢?」溶溶道,她望向太子,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他是个可怕的人,谁都怕他,只要他发话,元宝肯定要吃饭。
谁知太子却无动于衷,还平淡地说了一个「好」。
好什么好?溶溶快被这父子俩气疯了。
宠孩子也得有个度吧,这么小的孩子说不吃饭,做父亲的也不斥责两句,哪怕孩子说的是一时气话,并不会真的不吃饭,可这也实在是宠溺太过了。如今是不吃饭,往后再大些,要风要雨的他是不是也给?
他是储君没错,孩子要什么他都给得起,可是养孩子不能这么一味的骄纵,会把孩子惯坏的。
若是元宝的娘亲在这儿,绝对不会看着他们这么胡闹!
溶溶忽然觉得有点内疚。从前每次见到元宝,就会嫉妒元宝和他的娘亲,可现在想来,他们俩也都是可怜人,一个虽有太子宠爱,却早早丧命不得陪伴孩子,一个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孙,却是个没娘的孩子。
想到这里,溶溶柔软了下来:「我抱不动殿下,不是因为殿下沉,而是因为我身子弱。」
「不信。」元宝扭过头,扬起下巴,像是还在生气不搭理溶溶的模样。
「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太子殿下可以抱你这么久呢?」
元宝微微一动,想了想,「那是因为父王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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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包子选娘亲 卷一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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