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温锅饭吃得宾主尽欢,一直延续到下午,有困难的人家下午还特意跑来要剩菜吃。盛情难却,断断续续的,直到红日西坠,宾客方才尽散。
没等秦蓁洗完碗筷,箫清羽就迫不及待带她去一个地方。忙碌了一天,到现在,时间才是独属于他二人的。
就在离新家不远的山脊处,有一座砖块堆砌的大圆池,里面填满泥浆,栽种了莲苗,仲夏将临,莲叶小片的亭亭玉立,菡萏花苞藏匿,已有初夏的气息。
秦蓁脱离了男人的手,沿着池子蹀躞小跑,小脸透着兴奋:「村中竟有如此妙地,栽有莲花。」
她的欣赏就是对他这些天辛劳的最大奖赏。
箫清羽长出了一口气,心尖像有泉水流淌浸润,「你很喜欢莲花?」
这又是丫鬟留下的小册子帮的忙,他带去找城里先生解读,就有喜爱莲花这一条。其它的,他会逐一为她做到。
「君子当爱莲,高洁不染烟。亭亭池中立,如若误尘仙。」
大小姐的声音如叮咚泉水,抑扬顿挫,韵味十足,念的诗句也简单易懂,箫清羽不由得入境,瞳孔里倒映着余晖下的窈窕倩影跟亭亭莲叶。他喟叹:「好美。」
秦蓁绕池转了一圈,不难发现,这水池是刚砌的,上面流淌有新鲜泥浆的痕迹。
她眺望男人,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你专门砌的?」
箫清羽抓抓头,嗯了声。在大小姐的注视下,他心莫名跳得很快。
日落月替,他们说话的功夫,苍穹如泼墨暗了下来,一轮明月幽幽。
月辉披散,将大小姐的模糊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宛若要飞升的仙。
他恐抓不住,慢慢朝她走近了,盯着她今夜含别样风情的脸蛋。
这个光线,欣赏莲叶不成了。
箫清羽陡然感到肩膀搭上了重量,竟是大小姐一双藕臂。他呼吸蓦地重了,顺势掐抱她细腰,往上微提,靠近。
秦蓁凝着男人片刻,这个她决定托付一生的男人,他挺立的鼻骨,浓眉凤目,飒然清姿,像山水孕育出不沾尘埃的自由人,她心中潜在的向往。
将这一幕刻入了骨髓,她赧然低头,娇声轻语:「夫君,夜深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箫清羽呼吸短促,很确定,这个休息带有别样的,他一直所期待的意味。
从他们坦明心迹的大半个月来,因这样那样的不便,夜夜抵足而眠,却还未行房。
今夜,他们的新家,她,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箫清羽钳住她纤细的手腕,牵她走,喉咙嗓音低沉:「嗯……休息。」
「诶,等等。」
患得患失的男人攀升的心陡然悬落,七上八下的。箫清羽嗓子逼紧,慌张的问:「你不会反悔了吧?」
秦蓁忍住笑意,向四周扫一眼:「我一直还没到你爹娘坟前祭拜过,真是失礼。既然,要做他们真正的儿媳妇,是不是去看一看比较好?」
箫清羽看她四处张望,轻叹了声:「不用找了。我爹娘的坟冢,没有在云山村,根本没有。」
秦蓁怔愣住,随着他的步伐,往回走,边道:「不在云山村,那在哪。」
箫清羽拳头紧绷握住,勾起往事,又不忿又难以启齿:「你可知一条规矩,在外头横死的人,被称为死得不干净,不许被立冢。我爹他出海做生意,不幸身亡。据跟他同行的人所言,有说他是被海盗杀死的,有说他是病死的,总之,大伯说我爹死得不好,不准立冢破坏家中风水。我娘出去寻我爹,后同样也是这样。」
谁不希望去世的亲人能在地下安眠,有一片好归宿。
秦蓁柔软的手掌覆上他坚硬的拳头,慢慢打开他,十指相握,柔声道:「那我们择个吉日,给爹娘立冢吧。你手中应有他们的旧衣,就立衣冠冢好了。」
箫清羽没想到她能在这晚坦然的谈论这种事情,他脸色微僵:「你不怕吗,他们被别人说」
「我们又不是别人,」秦蓁捏了下他的手,枕靠他臂:「我怎么会怕,我该感谢他们。我不会怕,从今以后他们也是我的爹娘。」
村民都对他死得倒霉的爹娘避而不谈,没人能够这么窥视过他的阴暗,再用光亮驱散阴暗。箫清羽重重嗯了声,感觉残缺的人生,在被填满。
他们又往新家走了段距离,恍惚中的箫清羽回过神,停下脚步:「等等。」
秦蓁眼角发抽。这种事情,他也要礼尚往来么。
不过他们去城里时,箫清羽早就拜祭过她娘的牌位,不应该呀。
诶,这一波三折的回家路。秦蓁不敢表现自己着急了,淡然道:「怎么了?」
箫清羽稳住她肩膀:「你在这等我,我马上来接你。一定不要走开。」
秦蓁心中忐忑,只是不好意思像他那样问:是不是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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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绣娘 上 V第63章[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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