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以为他说的是纪昭,跟着称是点头。
夜凉如水。季春气候不仅寒冷,还发潮。有几回饶是在白天,可以看到桌椅上都爬满湿漉漉的水珠。
刚躺下床没一刻钟,秦蓁就焦躁难安。
「箫清羽,你睡着了吗?」
「没,怎么了?」
夜声静静的,醺风流动的声音仿若都清晰可闻。
胸腔响起异常的跳动,秦蓁极力说服了自己,不料开口还是磕巴了下:「你,你上来睡吧,地上潮凉,不利于你伤口的恢复,要是溃烂化脓,那些野菜难以治好。」
说罢,她往旁挪了些位置,手指脚趾蜷缩得紧紧的,是来自于第一次跟男人同被而眠的紧张。
箫清羽那边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攥。
他勉力吸了一口气,背过了身,嗓音微微嘶哑:「不要紧。」
秦蓁拍床而起,为他所拒发恼:「叫你上来,你怕我是老虎,吃了你吗。」
他闻听她总算像个十六岁少女般的稚气娇嗔,倒是笑了。
须臾,两人到底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狭窄的木床,迫使他们抵足而眠。
箫清羽依旧背对着她,侧身躺着,然有来自她的温热气息,不容忽略的在狭窄的被间游荡碰撞。这是他从五岁记事起,就从没有旁人的气息与他这么亲近过。
「你不怕吗。」他带着微微试探的口气。
怕什么?秦蓁想了想,这人行为很是规矩,自然不是怕他做出旁的举动。那就是怕这等作为,关乎她的名声?
秦蓁望向头顶漆黑的床架,声音如幽谷般宁静安然:「从我踏入箫家那晚,就说不清了,不在乎那些虚名就是。」
他以为,能看透她一点了,又发现突然看不透她了。箫清羽微微攥紧被角,脑仁有些发疼。
秦蓁经过一会适应后,发觉旁边多出个人也没什么,便没有防备的,放松身心渐渐睡了过去。
经寒冷驱使,人在无意识中会自主寻找温暖。清晨曦光未现,箫清羽就醒了。他其实偶尔比妇人要起得还早,在她们做早饭前,检查柴禾,还要把水挑满,要么看家里有没有其它重活,一并做了,不误着她们白天干活。
这一醒,感觉手臂和胸膛皆压有重量,并不是让他不适应的负累感觉,只觉得身上又软又有分量,像将寒风的缝隙都填补了,让他油然感到舒服和踏实。
他伸手一摸,探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继而往下,触及像素日里剥了壳的鸡蛋,他下意识的放轻了手,讷然的睁开眼睛。
视线往下投,两道浓密如蒲扇的眼睫,映入眼帘……
一团乖巧娇小的身躯,竟然整个儿落在他怀里,手臂穿过他腋下,像孩子依赖大人般的抱法。
大小姐安安静静的时候,这么可爱。不对,她伶牙俐齿的时候,也很可爱……她什么时候不可爱?
若是叫她见到此情此景,羞窘下再不肯与他同床……那就不是很可爱了。
箫清羽在她晚上费了很长功夫涂脂膏的脸上好奇的摸了摸,当真说不出的弹滑,他从没碰过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只觉让他收不住旖旎的心思,手沿着往下,划到她嫣红饱满的唇角。
怀中人儿似被搅扰到,鼻子娇憨的哼出声,蹭动他薄薄的里衣料。萧冷的天里,他蓦地有些燥热,闭了闭目吐纳呼吸,他轻解开她的手,放回被中,给她掖好被角,方才下床趿履。
秦蓁醒时,又已是天色大亮。她惊得跳起来,飞快穿戴梳髻。昨晚忐忑了许久叫他同床,又惊惶许久去适应他的存在,折腾得到丑时才歇。
新媳妇连着两天起晚,冯氏再大方,怕也心有不满了。
现在是辰时了,纵然比昨日早得多,她也没做早饭。秦蓁微微忐忑出了屋,看冯氏在劈柴,前去帮忙。
「阿奶,我……」
话刚一开口,就遭冯氏厉色瞪了过来。
昨日见她满面娇羞,只当为箫家兴隆添丁,偶尔一次,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昨个儿她却知道,孙儿受了伤,床笫之事怕是不能行,孙媳却又起晚了。那就是犯懒!农家最容不得懒人。
秦蓁浅吸了一口气,轻声解释:「昨日夫君伤口颇多,后半夜还发了烧,我照顾到天亮竟然睡去,没有看牢他。阿奶,他是下地去了吗?他生着病,我很担心他。」
没有抱怨,也让她有台阶下,如此体贴,冯氏火气稍降。
冯氏脸色好看了不少,‘咵’的劈了一根柴。
「就让他去吧,农家孩子哪有这么娇弱,出出汗病更好得利索。那么几亩地,老头子一个人怎么翻得动。」
秦蓁不敢反驳,去接她的斧头。冯氏躲开,看向牛圈,「这里不用你了,你去放牛吧。说来也怪,那牛从你看顾后,每回吃得饱饱的回来,后半夜从不嚎食。往日里你大娘或是你小姑去看,那牛总像吃不饱似的。以后你就多照看着那畜生些,过两天地里撒种得要那畜生出力气。」
她们怎么看不好?秦蓁虽然没亲眼见过她们把牛,她揣测,周氏每回出去看牛会多带一条绳子,想必是把牛绑到哪处,就去跟村妇唠嗑了。至于箫含玉,放牛就是为了方便玩的,也不尽心。她倒是也趁机刺绣,不过对牛也是用了心思,既放养它又看管妥当,决心把这肥差彻底捞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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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绣娘 上 V第24章[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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