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殿下当公公 卷二 V第02章[11.25]

  太后刚才的神色,好像并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而是什么呢?许京华有点说不上来,但先皇后之死,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忍不住发抖,忙坐下来,双手抱臂,让自己别想太多。
  太后匆匆打发了来请安的人,回到后殿,见到的就是孙女这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她忙打发了宫人,自己走上前,先唤一声:「京华?」
  许京华回神,看向太后,太后这才到她身边坐下,揽住了说:「别怕,你先告诉祖母,怎么想起问这事的?」
  「就是想起当初,您和我说的时候,只说先皇后在李家谋反后不久就死了,但没说是怎么死的……」
  「不能和祖母说实话吗?」
  太后虽上了年纪,眼睛却没浑浊,看着许京华的时候,眼中还闪着柔和的光。
  许京华定定神,斟酌着说:「我是觉得,大殿下的心事,可能同他母后有关……他那时找到我,见我因为我爹去世而难过,想起先皇后,还说我比他强……」
  她因为答应过刘琰,不敢多说,只能尽量拣不会引起误会的,再修饰一下说出来,「他说他不知道先皇后长什么样子、脾气如何、又喜欢什么……还跟着我吃了几日素食,直到钱公公他们力劝才罢了。」
  太后长叹一声:「我以前同你说过,琰儿的生母是位品行高贵的女子,当初要不是她及时示警,先帝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就平定李家反叛。」
  「是先皇后示警的吗?」
  「不错,李式并没有瞒着她,还许诺说,事成之后,就立琰儿为帝,让她做太后。但是文君——闵烈皇后闺名叫做李文君,人如其名,是个才女——文君嫁进东宫虽然还不到两年,却已经明白,先帝是一位明君圣主,有心北伐,真正阻挠北伐、只顾私利的,恰恰是她的父兄。」
  李文君从小熟读经史,对于家国大义,自有一番见解,她见无法劝说父兄,为免酿成无法挽回的恶果,大义灭亲,向先帝告发了父兄的阴谋。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可又有几人,能承受自己导致家破人亡之痛?何况她当时只有十六七岁……」
  许京华听着都觉揪心,实在难以想象闵烈皇后当时心情。
  「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些,李家在朝中实在势大,先帝不敢相信旁人,很多事都交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去做。皇上忙得一连多日不曾回过东宫,直到李式父子事败伏诛,建康城的局面稳定下来,他才想起该回去看看文君,可惜……」
  许京华惊得捂住嘴,满脸都是不愿相信。
  「皇上见到闵烈皇后时,她已自尽身亡。」
  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许京华顾不上擦,追问道:「大殿下一直不知道吗?」
  「闵烈皇后留下遗书,求先帝对她告发父兄一事保密,又请我抚养琰儿,到他长大成人后,再告诉他这些。」
  「他已经长大了啊!闵烈皇后这样、这样……」许京华想不出怎么形容,干脆说,「这样的英雄,怎么可以只说一句‘死了’就算?怎么可以不让大殿下知道呢?」
  「别急,别急,」太后抽了绢帕给许京华擦脸,柔声解释,「这是闵烈皇后的遗愿,她不愿意琰儿因为她而痛苦,从小就背负那么沉重的恩怨。我也同先帝和皇上商量过,先帝本来的意思,是想等琰儿定下婚事,再亲自告诉他这些,谁知天不假年……」
  先帝没等到给刘琰定亲,就病重去世,皇上继位,面对的是千头万绪的朝堂,和百废待兴的国家,一时也没顾上。
  许京华不懂大人那些顾忌,只替刘琰感到委屈,「你们大人就是这样,总拿我们小当借口,什么都不跟我们说,非得等瞒不住了,才藏一半露一半地讲出来!」
  她自己随便抹一把眼泪,侧过头去看着地面:「你们以为这样是对我们好吗?病重不说病重,快死了也说没事,以为日子还有很长,一回头人就没了……」
  不知不觉把自己心事说出来,许京华差点忍不住大哭,好在她还记着这是在说刘琰的母后,又转回头,含着眼泪对满脸怔然的太后说:「如果是我,我娘死得那么壮烈,你们十几年却只给我‘死了’两个字,我会恨的。」
  刘琰回庆寿宫,一进大门就看见许京华蔫巴巴蹲在他书房窗根底下。
  「你还嫌自己不够黑么?」他走过去,低头笑问,「蹲这儿干嘛?」
  「大殿里头阴凉,我出来暖和暖和。」许京华站起来,「顺便晒得蔫一点,一会儿学写字,你就不忍心骂我了。」
  刘琰失笑:「那你可抬举我了,我什么时候敢骂你?」他说着往西偏殿走,「娘娘做什么呢?」
  「刚才娘娘说要想点事情,叫我自己出来玩,不知道现在想好没有。」
  「想什么事情?」
  「不告诉我的事情。你见到老师了?要补的功课多不多?」
  「还好。功课本来就该补,这其实不算责罚。」
  「嗯,确实,教我写字才是。」
  要不是已经走到西偏殿门口,刘琰差点就大笑出声,饶是如此,他仍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许京华跟刘琰说着话,心里其实还在分神想,他若得知闵烈皇后去世真相,不知会怎么样,所以没留神他已经停步,仍继续往前走。
  她本来就只落后刘琰两步,他停了她没停,眼看要撞上,刘琰忙伸手扶住她手臂:「当心。」
  许京华回神抬头,鼻尖距离刘琰肩膀,最多不超过两寸。她忙后退,埋怨道:「你怎么说停就停,也不打声招呼。」
  她人往后退,被刘琰扶住的手臂也自然往回抽,刘琰松开手,先说一句:「恶人先告状。」又忍不住评价,「你看着干瘦,手臂还挺结实。」
  「那是,不结实能干得动活吗?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娇惯孩子能比的!」
  刘琰那句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许京华毕竟是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情急时扶一把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评价呢?
  可许姑娘到底是许姑娘,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挺得意!
  刘琰又想笑——回来以后,他过得并不愉快,五叔说他的那些话,当时是过去了,夜里辗转难眠想起来,仍旧刺痛难忍。五叔认定他早有预谋、利用许京华,他并不太在意,因为换了他也会这么想。
  令他如鲠在喉、心中生刺的,是五叔那亲疏分明的态度。好像只因多了个许京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名为叔侄实如兄弟的情谊就陡然薄了一样。
  还有娘娘那句「若有什么意外,你还让我活不活」,初听似乎是极在意他的安危,但回过头来细想,这话的意味,和皇上说万一许京华有什么事,他没脸再见太后,是一样的。
  他是皇上的亲儿子,许京华是太后的亲孙女,亲疏远近,分明无比。
  刘琰难免迁怒许京华——只限昨天夜里想这些的时候——他一度还愤愤地决定,以后再也不理她,省得五叔又嫌他拉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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