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老头儿神了!许京华忍不住看了刘琰一眼。
刘琰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末学后进贺喻铭携表弟王英拜见兰西先生。」
「王英」许京华忙跟着行礼,却听宋怀信道:「何敢当如此大礼?我书房杂乱,咱们外面说话吧。郑伯,家中可有待客之茶?」
门外候着的老者答道:「有新采的茉莉。」
「也罢了。」
刘琰行完礼,和许京华退到一旁,让出门口,宋怀信也没客气,先一步出去,却没在堂屋停留,直接出了屋子。
原来他说的是那么外面!许京华顿时觉得这老头有趣极了。
宋怀信已走到西面窗下,那里有几个树桩,他随便一比,「坐吧。贺家子侄如此风神秀异,显望贤弟一定欣慰得很。」
他说的就是刘琰口中那位「家伯父」贺文韬,也是刘琰的老师。
「不敢当先生夸奖。」
刘琰眼见有的树桩上还有黑黑白白的一滩,疑似鸟屎或鸡屎,强忍着没皱眉,和许京华绕开几步,挑干净的坐下。
宋怀信看在眼中,笑道:「山居简陋,怠慢了。年前你伯父来信,说是正给皇子们侍讲,可还顺利?你们两个小少年,又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刘琰发觉宋怀信不好糊弄,便临时改了说辞,说自己这一番是送表弟去探亲的——这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而且「王英」这名字是他俩瞎编的,不像贺喻铭真有其人,万一宋怀信问起探什么亲戚,容易被拆穿。
又答贺文韬那句:「皇子们都很好学,家伯父得圣上赏识、委以重任,唯有尽心而已。」
这人居然自吹自擂,还说自己好学,许京华打算记住这一节,等回去要笑话刘琰。
宋怀信却觉得这回答很得体——贺文韬本来就是个极谨慎的人,他的侄子这么答话,才是贺家家教。
「不过前些日子,京中时疫流行,停了几天课,后来李相又不幸身故,圣上连番遣皇子致祭……」
宋怀信大惊:「李相身故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上月十三病逝的,有一个月了。」眼见宋怀信神色变幻不定,刘琰又说得细了些,「李相本来身体一直很硬朗,谁也想不到他会染上时疫,还没能撑过去。圣上为此辍朝三日,追赠李相为临淄王……」
宋怀信眼神一定,看着刘琰的目光炯炯有神:「加了何谥?」
「文庄。」
老头两边长眉动了动,和胡子略作纠缠,又舒展开来,叹道:「老来多闻丧信。十几年前,我有幸得人引荐,拜望过李相,可惜李相当时公务繁忙,未曾深谈。」
这不就是说他和李相不熟么,许京华不想再谈李相——老爹也是染时疫过世的,谈李相总让她想起老爹——就插嘴说:「您不老啊!我看您头发胡子都没几根白的。」
刘琰笑着附和:「是啊,先生比家伯父只大几岁吧?正当壮年呢。」
「坐你们面前,哪敢说什么壮年?」
宋怀信笑着摆摆手,正好这时郑伯端了茉莉花茶来,他便让客人喝茶,「天色不早了,喝完茶,你们早些下山,代我问候你伯父。」
刘琰笑道:「好不容易见着先生,不请教学问就回去,晚辈怕伯父要骂的。」
「你伯父自己就博学多才,如今还做了皇子老师,哪里用我班门弄斧?」
许京华听这俩人说话越来越无聊,而且真请教学问了,她也听不懂,就一边喝香香的茉莉花茶,一边四处打量。
这院子除了通往两座茅屋的小道,都长着高一截短一截的荒草,细看草叶上还有被啄过的痕迹,草丛里更是一滩一滩的鸡屎,显然这俩老头日子过得十分粗糙。
许京华放下水杯,对说话越来越难懂的刘琰和宋怀信说:「你们谈,我去和郑伯说话。」
「啊?」宋怀信一愣。
刘琰笑道:「先生见笑,我这位表弟从小就不爱读书,她估计快听睡了。」
宋怀信倒也不觉冒犯,笑道:「去吧去吧。」
郑伯正给黄狗套绳圈,许京华溜达过去问:「要把它拴起来么?」
「嗯,不然它总添乱。」
「郑伯还养了鸡么?怎么没瞧见?」
「跑出去找食吃了,晚上自己会回来。」
「可是散养着,不怕野兽老鹰吗?」
郑伯肤色黝黑,笑容无奈:「以前养在鸡笼里,也有野兽来偷吃,还伤了大黄的兄弟二黄,先生伤心,索性放养了,剩下多少,全看天命。」
「……」养鸡不好好经管,还看天命,这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
不过这话不好直说,许京华试探着摸摸黄狗的头,「它叫大黄么?」
郑伯点点头:「小公子同它玩吧,小老儿得去后园浇菜。」
「你们还种了菜么?我刚还想说,这院子里空着光长荒草,怎不开垦了种点菜?」
「种了都不够鸡祸害的。后院架了高篱笆,鸡飞不进去,还好些。」
「我可以去瞧瞧吗?」
郑伯没想到富家公子有这雅兴,以为她可能是刚上山,觉得新鲜,就说:「当然,请这边走。」
许京华跟着他绕到正房后头,果然迎面就看见一排差不多一人高的篱笆,她个子高,不用踮脚就能看见里面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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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把殿下当公公 卷一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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