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雨天,走不了,也出不得门,吃过饭后,无事可做,刘琰就提议:「教你几首新诗吧,也好打发时间。」
闲着也是闲着,许京华点点头,表示同意。
哪想到大殿下头一句就是:「好雨知时节……」②
「停!」许京华斜眼瞪他,「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刘琰笑了笑,「真没有,只是外面春雨绵绵,很容易想起这首。你不想听有雨的么?」
「不想!」
「那我一时还真想不起别的,满心全是雨。」
许京华再瞪他一眼,起身回房,自己呆着去了。
好在这雨到午前就停了,天虽没晴,春风吹着,到第二日早上,已不妨碍行路,只是仍得缓行。
许京华在客店里困了两夜一天,还要继续在车上跟刘琰大眼瞪小眼,实在无聊透顶,就戳戳刘琰,问:「大殿下最近读什么书?有没有有趣的故事?」
刘琰眉毛一挑:「你确定要我讲?」
「……」对啊,万一他再讲一半就停了怎么办?许京华想了想,「你给我讲一个故事,我就给你讲一个草原上流传的传说,怎么样?」
刘琰手里正握着一卷书,他眼睛落到书页上,正好看见「子贵母死」四个字,便点点头,说:「好啊。你在草原长大,听说过创立北魏的鲜卑拓跋氏么?」
「听过呀,太武帝大破柔然,说书先生最爱讲这一段,大伙也爱听。」
「嗯,那说书先生讲过太武帝是怎么死的吗?」
许京华摇摇头:「没有。怎么死的?」
「被身边太监杀死的。」
许京华一惊:「什么太监这么大胆?」
「这个太监叫宗爱,因为与太子不和,总在太武帝面前进谗言——就是说太子坏话,太武帝因此诛杀了太子亲信近臣,导致太子忧虑而死。宗爱怕太武帝想明白是自己捣鬼,害得太子早死,就一不做二不休,犯上弑君。」
许京华怎么也想不到故事里英雄盖世的太武帝,竟然是这么个下场,不由瞪圆了眼睛,追问:「那后来呢?宗爱弑君,有没有诛九族?」
「一开始没有,北魏宫禁不严,他弑君之后,偷溜出宫,第二日大家发现太武帝死了,并不知是谁做的。」
「……」
「皇帝驾崩,当务之急自然是推立新君。此时太子已死,但遗下一子,有人认为应该立皇孙,但也有人认为,此子年纪尚幼,不如立太武帝第三子。宗爱听到消息,当然不可能甘心让他们立东宫之子,他跟那个第三子关系也不好,就假传太武帝皇后之命,把这几个大臣召进宫中。」
许京华十分警惕:「他想干嘛?」
刘琰笑道:「大臣们要是有你这么警醒就好了。可惜,他们轻视宗爱,所以没有防备,进宫之后就被宗爱所杀,太武帝第三子也未能幸免,宗爱还不罢休,又去东宫抓皇孙。」
许京华紧张极了,刘琰却偏在这时停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还嫌弃:「冷了。」
许京华赶紧拎起水壶,给他蓄了半杯温的。
刘琰这才满意,慢吞吞喝了一杯水,继续讲道:「幸好东宫得到消息,乳母常氏先一步带着皇孙藏匿起来。宗爱这时急着拥立与自己亲善的太武帝幼子为新君,也没再追查,小皇孙躲过一劫。」
许京华终于出了那口气,接着追问:「后来呢?」
「后来宗爱仗着拥立之功,给自己大肆加封,又排除异己、把持朝政,新君不甘心,与他争权,他就又把新君也杀了。」
许京华:「……」
刘琰看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没想到吧?」
许京华呆呆点头:「这……这也太……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刘琰拍拍桌上书卷,「史书就是这么写的。」
「他连杀两个皇帝,都没事吗?拓跋家……不是很英雄的吗?」
刘琰淡淡一笑:「打天下或许英雄。不过新君死了,大臣们找到皇孙,拥立为新帝,宗爱也就被问罪了。」
「诛九族吗?」许京华又问。
刘琰:「……何等暴君才能做出诛九族之事?三族已是极刑。」
「哦,果然说书先生又夸大。」许京华以为故事讲完,结局圆满,就自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哪知道刘琰接着说:「我要给你讲的,就是这个皇孙的故事。」
许京华:「……你讲了这么多,故事还没开始吗?」
「算是前情吧。」刘琰伸出手指,摩挲书页,「北魏为防母后干政,学汉武帝赐死钩弋夫人故事,定子贵母死之制……」
「你能好好说话吗?」糊里糊涂的许京华问。
「呃,简单来说,就是一旦皇子被立为太子,他生母就得自杀。」
许京华震惊:「为啥?」
「为了防止太子的母亲干预朝政。不过这也没什么用,皇孙后来被称为文成帝,文成帝继位时年纪尚幼,乳母常氏因立有辛勤保护之功,依太武帝乳母之例,被封为保太后。」
讲到常氏身上,许京华难免想到同为乳母出身的太后,心里犯起嘀咕。
刘琰却似乎毫无所觉,继续讲道:「保太后一样可以封赏兄弟,排除异己,把持朝政,所以很快就改封了皇太后。这个常氏原是辽西人,据说,她便是因为这个,让北燕皇族出身的冯氏,做了文成帝的皇后。」
「那又是谁?」许京华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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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把殿下当公公 卷一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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