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许京华没听懂。
宫女眨了眨眼:「就是驾崩,过世了。」
「……哦。」许京华走在光溜溜的石板上,听着庆寿宫内外静悄悄的,好像只有她和这宫女两人在活动一样,终于忍不住问,「先帝……待娘娘好吗?」
「很好呀。先帝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但同我们娘娘,总是有商有量的,也极疼爱齐王殿下。」
有商有量,确实不容易了,尤其祖母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许京华对先帝观感略微扭转,又问:「姐姐在娘娘身边很久了吗?」
「四年多,奴婢是洛阳宫城重建好了之后,到娘娘身边的。娘娘从回到洛阳城,就一直念着许侯爷,先帝也派人出去寻过,可惜当时没往怀戎那边去,都只在潞县找,没得到什么音讯。」
许京华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明白许侯爷是说老爹,不由偷笑——老爹寻个亲,居然就成侯爷了,说出去谁信呢?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
她这会儿已经没有逛的兴致,院子再大,一眼就能看个清楚,还有什么好逛的?
正想溜达回西偏殿,许京华忽然瞧见东偏殿窗内有个人影,似乎正在端坐写字。
是那大殿下吧?他居然没午睡。
许京华反正没事,跟宫女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就蹑手蹑脚溜到窗下,想透过半开的窗子偷偷瞧一眼,不料刚站定,一股奇异臭味就钻入鼻中。
「阿嚏!」
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响起,刘琰眼前洁白纸面上,也同时多了几个小水点。
「……」
他放下笔,侧过头,窗外空无一人,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刘琰干脆站起身,将窗子彻底打开,探出头去,对猫在窗框以下打算溜走的许京华一笑,「京华妹妹这是做什么呢?」
许京华被他叫得一抖,「呃,对不住,打搅殿下了。」她干笑着直起身,「您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其实她方才一出来,和宫女说话,刘琰就听见了,但太后又不在,他也没那么闲,要主动出去和这个连「大行」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的野丫头说话。
哪想到他不闲,这位闲,刘琰扬起更和煦的微笑,答道:「我没有客气,难道不是叫‘京华妹妹’,才更亲近吗?」
许京华又抖了一抖——这次一半是因为称呼,另一半是他那假笑,「呃,那什么,殿下是在写字吧,」惹不起躲得起,许京华放弃和他讲道理,想与大殿下就此别过,「那我不打扰……」
「没事,我已经写完了。」刘琰回头叫旁边伺候笔墨的小内监,「这张写坏了,烧掉。」
小内监上前收走,刘琰继续和许京华说话:「京华妹妹不午睡吗?」
许京华先摇摇头,接着眼睛一亮:「啊,我现在去……」
刘琰飞快截住:「京华妹妹想不想学写字?」
「我不……」
「正好我还有点儿空闲,你来,我教你。」
「不不不,我笨得很,学不会的。」
「只要用心学,就没有学不会的。」刘琰一边说,一边自己走到殿门口,打开门,亲自欢迎「京华妹妹」。
许京华站在窗边,觉得往前走就是个火坑,可是不走吧……。
「京华妹妹喜欢骑马,是吗?」刘琰突然换了个话题。
说到骑马,许京华就不由自主放松警惕,点了点头。
「我教你写你的名字,只要你学会写‘许’,傍晚我就带你去御苑骑马。」
许京华毫不犹豫,扑通一下就跳了火坑。
她实在是太久没骑马了。
上京这一路,开头还好,白参军看许京华真会骑马,匀了一匹马给她骑,但老爹骑不得马,得坐车,骑马的要迁就坐车的,自然只能慢慢跑。
许京华没有耐性,常常催马快跑,往前兜一个圈子,再回来迎老爹他们。结果有一次,路上偏僻,她自己骑马跑快了,遇上几个强盗想用绊马索绊她,虽然她及时应变,没给绊倒,还给白参军他们示了警,老爹仍被吓到了,非要她上车陪着,再不许她骑马。
在马背上飞驰的酣畅感觉,实在太诱人,许京华一时血气上涌,心想:就一个字她还学不会吗?
一刻之后。
「我真学不会。」
看着飞出纸面的几团墨点,许京华垂头丧气,觉得自己这可能不是手,是草叉子。
「是我的错,初学写字,本不该写笔画这么多的字。杨静,我还有没有空的描红本子?」
「应当还有,小的去找找。」
许京华偷偷抬头,见刘琰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呼出一口气,「这笔……」
刘琰接过来放进笔洗,微笑道:「不要灰心,从头开始好好学,很快就能学会的。」
「还是……不了吧。我们女孩,识不识字都不要紧。」她刚刚一定是吃多了撑的,想骑马,可以去求齐王叔父啊!用得着遭这个罪学写字吗?
她这会儿倒想起来自己是女孩了,刘琰点点头:「这倒也是,太后娘娘原来也不识字,后来是和五叔一起学的。」
许京华好奇:「那娘娘学会了吗?」
「当然,娘娘还说,识字读书后,方知自己原来是个睁眼的瞎子。」
「……」当面骂谁呢?
刘琰却笑吟吟地,丝毫没有自己正在骂人的自觉,「你不想学,也不必勉强,不过识字虽然枯燥,读书却很有意思,我刚刚练字之前,从史书里读了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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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把殿下当公公 卷一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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