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拿脸去碰人拳头了?」
说起这个,谢擎宇就一肚子气,怒道:「不是说疑似盯住陈王的人,上回给逃了。我的人再潜了一晚找出蛛丝马迹,大概找到老巢,准备拿下的,结果那些王八蛋早设了陷阱。行动的时候猛然窜出十几条凶狠的大狗,我脚下没注意,踩空,撞柱子上了。」
初芙诧异得张了张嘴。
她兄长的身手被狗逼得撞柱子……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出声。谢擎宇脸更黑了。
「京城最近真的好多狗啊,祖母娘家侄媳妇来了,说金陵那里有专门斗狗的场子,京城有吗?」
「怎么说起这种肮脏的地方。」
肮脏?初芙不解,谢擎宇眸光沉沉地说:「那个地方是斗狗,还设赌局,银子、产业、女人都是赌注,还有陪着助兴的女人,如果客人想,众目睽睽之下就没羞没臊。就是个淫|乱的地方!」
说完,想起妹妹还没出阁呢,他又忙闭了嘴。初芙的惊讶已经不是一丁半点了:「这种地方,少不得达官贵人吧!」
「人都有真高风亮节的,也有卑鄙无耻的,达官贵人也是人,心里有龌龊事的也不少。那样的地方,自然是要去见识一下的。而且那地方非富贵之人不能进,能进去的人都自得身份非凡,高人一等。」
开斗狗场的人就是利用这些人的虚荣心,生意才会越做越旺。
「能查到后头的人是谁吗?」初芙觉得这算社会毒瘤了吧。
「有人暗中给陛下提及,陛下并没有什么表示,只要不危害朝廷,这种在民间办的娱乐地方也不能说禁就禁。毕竟没有犯错,不能服众,恐怕还得闹得下面的人有不满。」
初芙在这隐晦的说法中听明白了,就是这样的斗狗场后面肯定有在朝大臣参与,明宣帝心里明白,在没有拿到错处的时候,不会动手。
朝堂党派个个盘根错节,明宣帝身为帝王,只要制衡,一切都在掌控中,他就不会随意去打破平衡的局面。
说到这里,初芙也彻底明白赵晏清的笃定了。为什么明宣帝会对陈贵妃的事密而不发,甚至会拖延到他们大婚后,因为削了陈家,赵晏清皇子的位置就会在大臣心中降低,免不得会有陈家敌对的人再来淌这浑水,要彻底压垮陈贵妃一系。
但如果他们先成亲了,陈家被削,还有她会再现身的父兄,赵晏清的地位依旧不容人小觑。想要混水摸鱼的也得掂量着他们谢家。
如果是这样,也说明明宣帝对太子先前的事情还有不满,这也是压着太子一党的刘家。
皇帝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
初芙想得出神,连鸡蛋都忘记动,谢擎宇抓过鸡蛋再胡乱滚一通,就站起身来:「我先走了,陈王的人估计在爹爹回来前都不会再找到了,陛下为此还有些生气。陈贵妃和陈家的事现在不明,你耐住性子,一切等爹爹回来再说。」
初芙也想起一事来:「哥哥把我给爹爹的信送过去了吗?」是让谢英乾不要动赵晏清在西北那个接头人的事,还是得让查查看。
「送过去了,爹爹肯定收到了。」
「还是不跟祖母说你们的吗?」
「不说。」谢擎宇没有思索就回道,「等爹爹回来了,自然就都知道了。」
初芙抿抿唇,知道父兄是什么意思,叮嘱道:「那你这些天小心,别再撞柱子了。」
到时怎么见人。
谢擎宇唇就抿成直线,妹妹有时候一点也不可爱,转身就走。
初芙心里还记挂着赵晏清进宫的事,没有注意兄长负气离开,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翻看静竹斋和碧水茶楼送来的本子。
本子上也写了很多关于斗狗的消息,还有养狗卖狗的八卦。无意间扫到一条,说有人用人肉饲养凶犬,这样能叫凶犬保持兽性,斗起来英勇无比。
她看得一个激灵,下面不少人跟在后头说莫要散播这类谣言乱人心,我朝律法森严,谁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肯定得脑袋搬家。
她就又往后翻,倒没有人再提这样的事,当翻到最后,她看到有被墨涂成一块的地方。
墨汁黑乎乎的,已经看不清下面写了什么字。
是写错了,所以抹掉了?
她看了看,然后再往下翻页,发现已经是最末了,下面是黄色的封底。
初芙合上本子,准备丢到一边,余光却瞥到透到封底的墨迹,正好对应着被唾沫成黑色一片的地方。
涂抹的一片墨迹透到了封底上,但也是隐约能看到几个字,可能是因为着墨浓度不一样,把先前没干的字迹加深印下来了。
初建……斗死……清场……人指骨?
什么意思。
初芙来来回回看那几个字,其它的实在是分辩不清,只能作罢,让苏木把本子收好。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等到暗中来送信的永湛。
「殿下说这个时候就不好到府上来了,让属下前来与王妃说一声,一切都好,王妃莫要挂念烦忧。再有是王妃说和人见面的事要缓一缓。」
见面?初芙想起约定要见沈凌的事来,知道赵晏清应该是不方便见人,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让李恒把永湛送了出去。
接下来两日,赵晏清因为明宣帝的试探也过得小心翼翼,晚上也不敢贸然再到护国公府来,在家真正静养两天,就销了假去就上朝。
这日,明宣帝在早上朝正式宣布议和使团于明日进京,除了礼部和太子还要求众皇子、文武百官都去城门迎。
内阁有阁老就说这样是不是会叫瓦剌觉得我朝底气不足,毕竟他们是来议和的,那么的隆重,不是涨他人志气。
明宣帝冷笑一声:「朕是要迎我们英勇的将士。」
众人皆心中一凛,纷纷猜测,这是要为此战的主帅架势啊,那就变成是打压瓦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然后众人心里又犯嘀咕了,这次嬴了漂亮一战的主帅是谁来着,皇帝提没提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于是,散朝的时候,身为兼兵部尚书的许阁老就被人海围住了,个个七嘴八舌问主帅。
明宣帝没有点名,许阁老也不敢吱声啊,只能含糊说着明日就知道了,明日就知道了破海而出溜得贼快。
陆大老爷从人群侧边过,双手负在背后,冷笑一声。赵晏清亦快速离开,毅王和太子反倒落在后面,看着许阁老狼狈离开,毅王笑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大臣要群欧许阁老呢。」
太子面容沉静,转身要去户部:「二弟随意,我先走了。」
毅王恭送,也淡然地往翰林院去。
到了次日清晨,议和使团和谢英乾要进城的北城门早就围满了百姓,初芙也起了一个大早,梳装打扮。
她早已定好使团经过的一家临街的酒楼二楼,准备去看看父兄的威风。
苏叶苏木帮着她系好腰带,就见她抽了妆台的抽屉,在两位丫鬟瞪大眼中将一把匕首收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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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居心不良 卷二 V第60章[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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