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能把自己先前的话给吞回去,她脑子一转,倒是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我们现在都在顺着一个方向去想,包括太子的喊冤,若是反过来想呢?反过来想,齐王真的是无意救了我,那这事不就成了太子自己设计自己,把我们引入通常的想法,把齐王列为怀疑目标。」
「初芙。」陆大老爷喊了她一声,「太子自己设计自己,这是吃饱撑着才找麻烦。你若是死在那里,再一查,还是顺势查到皇后和太子头上,而且谁能知道齐王会找到你。齐王是自己进宫来的。」
谢初芙在说完后,自己都愣了愣。
对啊,她在瞎掰什么啊。
最后她要是死了,查到的还是皇后太子。
现在所有的事情齐王还是最大嫌疑人,包括他出现在灵堂的时机。
这样看,是不是说明齐王果然是知道了睿王的事,也能合理怀疑,齐王杀了睿王而心虚。那个杀睿王的亲兵,是齐王的人。
谢初芙想着,又忆起首回见到齐王,他那双冷漠至极的凤眸。这人绝对不是面上看着那样温和的。
在场不但初芙这样合理怀疑着,陆大老爷和陆承泽都也跟着陷入沉默。
要真说是齐王,他们其实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怎么复命。不可能跑去跟明宣帝说,我就是在怀疑齐王,他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这时,谢初芙嗓子又有些不舒服,侧着身咳嗽了两声。
喝了太医的药,怎么还咳嗽,是因为药效太慢,去毒效果不佳?
陆大老爷给她倒了杯茶,「药喝了吗?」
她接过谢道,点头:「喝过了。对了舅舅……」说起毒来,她脑海里又闪过那个未解的疑点。
「舅舅,我们和齐王都是中了一样的毒,这个毒在哪里沾的。齐王晕过去了,发现中毒,我却是因为被救出来,太医号脉才发现中毒。我们只在灵堂时有三人一块儿待过吧,但这毒的作用是什么?有人要害齐王,还是害我们?如果有人要害齐王,那齐王又成受害者了。」
他平时都得养在观里不见人,中点毒,会死得更快吧。
说起这个,陆大老爷说:「我已经拜托万指挥使去检查灵堂,如果真是灵堂有问题,应该还能查到蛛丝马迹。」
「那舅舅接下来怎么做,要禀报陛下吗?」谢初芙又问道。
三人就刚才的事情一步步理下来,指向齐王最可疑,也有合理动机。
陆大老爷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在两人殷殷的目光中说:「这事还不能禀,太子是皇子,齐王也是皇子,在没有证据之前,也没法禀。」
现在所有都是猜测,即便齐王真是凶手,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可能打草惊蛇。但现在不把嫌疑犯揪出来审,皇后太子身上就得一直背着罪名。
陆大老爷是真的犯难了。
谢初芙见他不语,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齐王真和杀她没有关系。
她握着笔,无意识地在理好的条目上游离,把第二条和第三条怀疑与洗清齐王的矛盾点画了个圈。
毒不是齐王下的,但齐王有杀她的理由,然后在空白处又加了条自己刚才胡诌的话:有人故意引导怀疑齐王。
最后,她又写下,齐王最大嫌疑人。
但看着齐王二字,她莫名有些心烦,就在那名字上划了个大叉。看着齐王二字上大大的叉,她心情仿佛又好受了些,就好像那个叉画在了齐王脑门上。
最后索性丢了笔靠到椅里,一脸颓废。
不管是谁,这人不抓出来,她或者舅舅还是性命堪忧!
谁知道凶手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陆承泽还在那里写写画画,整张纸密密麻麻,他突然抬头道:「会不会我们都多虑了,凶手其实就是证据指向的第一人。不是太子,不是齐王,就是皇后。她其实也是动机最足的人。」
谢初芙翻了个白眼,她不信一国之后那么蠢,留下那么大的漏洞。陆大老爷还是沉默着。
如果没有齐王行事诡异,他也觉得就是皇后。
在谢初芙三人思绪凌乱的时候,赵晏清那也收到了取消她赐婚的消息。
他一直记挂着这事要怎么了,如今算是有结果了,心情又有些复杂。
这就真的和他没啥关系了。
「殿下。」
永湛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眸光一闪,淡淡地道:「进来吧。」
「殿下。」永湛入内,朝他拱手禀报,「左先生这两日都没有与他人接触,事情不可能是他安排的,而且那个死的陈来喜,确认不是我们的人。」
赵晏清面无表情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谢初芙在宫里出事,后来查到证据指向皇后太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齐王这边的人作妖。
齐王的人被左庆之带着,伙同陈贵妃任意妄为不是一回两回,结果并不是他所想的。
「殿下。」永湛见他不言不笑,忐忑地说,「殿下您进宫正好救了谢家姑娘,恐怕也卷进是非中,让人连带着怀疑。」
这话不用永湛提起,他也知道的。陆文柏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他当场服诛。
真是比窦娥都冤。
谢初芙还没有听信他的解释,估计误会更深了。
不能这么让她放任误会才是,而且,他还想知道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他想着,看向永湛。永湛正思索究竟是谁干的事,冷不丁被他一盯,打心底发寒,咽着唾沫问:「殿……殿下是有什么吩咐?」
「能让我顺利进陆府吗?」
陆、陆府?
永湛睁大了眼,进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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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居心不良 卷一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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