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去扶满歌儿的腰,「嚒嚒尽管开口。」她是自己房里的管事嚒嚒,做的事情也都是为自己好。
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怎么添了哥儿,您倒和三少爷生分了……」梁嚒嚒叹一口气:「三少爷如今的官做的愈发大,您可得好生笼络着……别让外边儿那起子无赖钻了空子。我是活一辈子的人,吃的盐比您多些……实在是人心险恶。」她自来是伺候老夫人的,有些见识,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官做的也大。都有人送什么瘦马,良.妓的。好在当时顾家的老祖宗还在,管的严格。老太爷也不敢有那方面的心思,不然府里不知道会有多热闹呢。
顾晗苦笑了一下,「……嚒嚒,你不懂。」
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还做不到而已。只要一想起那日和张居龄在后角门时的争吵,便说不出来的自惭自愧——但更多的却是对俩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张居龄说她的那些话,她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楚。
「你还真是大方?还没怎样呢,就要把我推给别人?安宁郡主就算有天大的权势,你我之间也好歹有情分撑着……」可能是他气头上的话吧,她却想忘也忘不了。
说矫情也好,别扭也罢。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也许,她需要时间或者一个契机吧。一个让她相信俩人之间感情的契机。她和张居龄前世今生,经历了生离死别,几番纠缠。到最后,却是最害怕失去。
因为害怕,才更患得患失。
世人在爱面前,大多是卑微且不自信的。因为你爱那个人,他的一点点行为都会放大来看,再反复分析。
无非是想抓住爱罢了。
「少夫人,听老奴的……」
梁嚒嚒拍拍顾晗的手:「夫妻俩过日子,别论那么真……俗话还说,难得胡涂呢。」
「难得糊涂?」
顾晗这次倒是想了很久,「嚒嚒,我记下你的话了。」
雪下的更大了,像飘落的白蝴蝶,自在飞舞。
张居龄从衙门回来时,天已经黑了。顾晗怕满哥儿冻着,让乳娘带了他去暖房睡觉。
本来满哥儿是和她睡的,但小孩子夜里容易哭闹,才让乳娘带着……张居龄公事繁多,怕耽误他休息。
张居龄挑帘子进了内室,顾晗抬眼便楞住了。他手里拿了一大捧红梅,含苞欲放的,美丽极了。
「这是……」
她忍不住问。
「皇城内有一株老腊梅长得极好,我就给你折了些……」张居龄低头看着妻子:「你喜欢各式各样的鲜花,我是知道的。」
「晗儿。」
「嗯。」
「……我想让你开心些。」
「……」
顾晗鼻尖一酸,抬头去看丈夫。因为权势的缘故,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些,眉眼也更冷硬。但秀致如玉的长相还是一样的。
张居龄把腊梅递到妻子的手里:「如果你觉得它们不好,想怎么处理都随你……但明天我还是会给你折,你不喜欢红色的,我就去折黄.色的,绿色的……」
他捧着妻子的脸。
手太冰了,顾晗瑟缩了一下。
「晗儿。」
「……嗯。」
张居龄迅速又温柔地亲了亲妻子的红唇,极尽克制似的。
他摸了摸妻子的脸,「晗儿……」声音嘶哑。
到底也没有说出来,张居龄怕妻子对他更厌烦。这些日子,能感觉到妻子时常的发呆,做事情也心不在焉的。
这些梅花希望真的能让她开心一会儿。
顾晗等他继续往下说,他却自顾自脱了披风。有丫头上前接过,见领口处被雪浸湿了,便拿下去烘烤。
张居龄又拿了家常穿的衣衫去净房。
顾晗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丈夫的背影了,才吩咐桃红拿花瓶插上红梅。
梅花真的很香,她闻见了。
梁嚒嚒领着丫头们进来把晚膳摆在东次间,又点亮了几根蜡烛。
张居龄换好衣衫出来时,见妻子又望着窗外发呆。
他走上前,却没有打扰她,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
张居龄最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狠辣、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能是性格的原因,他对于旁人的悲痛,只感觉到麻木,产生不了什么同情。
他一直觉得成大事者,不应该有太多会成为羁绊的感情。直到他遇到了顾晗。
大概是天生的熟悉感在作祟吧。也或许是妻子所说过的,前世今生的缘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注定了无法自拔。
顾晗在看外面的雪。
张居龄在看顾晗。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房屋,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了。
如此的洁白无瑕,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净化了。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到第四天早晨才停。但天气依旧是雾蒙蒙的,没有出太阳。
院里的仆从也开始忙碌起来,清理积雪,打扫庭院。
顾晗抱着满哥儿在庑廊下站了会,怕他冻着,又进了屋。
西次间点着炉火,暖和和的。红梅在花瓶里恣意开放,香气幽幽。
「少夫人,梅花开的真好。」
桃绿在梅花瓣和枝干上洒些清水,笑嘻嘻地:「奴婢从未见过开的这样好看的梅花……还是六片花瓣儿,都支棱棱的。」
顾晗笑了笑,没有吭声。梅花确实开的极好。
满哥儿在母亲怀里拱来拱去,伸着小脑袋往外看,口里「咿咿呀呀」的。
「你要干吗?」
顾晗抱着他坐在香妃长榻上,亲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外面太冷了……不能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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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安宅有术 卷五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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