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半响没说话。他在想朱高知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自己都向他表明过心迹,若有将来,情愿扶持他为新帝。够忠心了吧?
而他呢,密谋杨思远这样大的事情竟然都不说一声……怪不得李荣让他小心朱高知了。
生为皇家人,其居心叵测可见一斑。
「严大人,我该走了。」
李荣观察着外面的雨势。
「好,路上小心。」
严良让纪师爷给他拿了二千两银票,说道:「留着疏通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用。」
李荣也没有谦虚,收了银票,很快消失在雨海里。在锦衣卫里混,手头阔绰就能多打听些消息。
「大人,凌王爷此人……不可信。」
纪师爷给严亮满上热茶:「心太狠。」
严良许久才「嗯」了一声,希望他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又过了两天,是例行的朝廷休沐日。
宛平杨家。
杨若在书房里查阅原绍鸿的口供,共六份,是他被扣.押在刑部后,陆陆续续审的。
杨若逐字逐句的反复研看,试图从其中发现一些和父亲相关蛛丝马迹,结果却失望透顶。什么都没有。
伺候他的大丫头明晓倒了盏热茶:「少爷,奴婢泡了您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杨若摆摆手,话都懒得说。
「您好歹喝一口。」
明晓劝道:「您的精神都不好了……再这样熬下去,身子骨会吃不消的。」少爷为了老爷的事情整日东奔西跑,几乎是不眠不休。她们做奴婢的看着都心疼。
「你出去吧。」
杨若端起来盏碗抿了一口,示意自己喝过了,说道:「我心里烦躁,不要进来打扰。」
明晓屈身应「是」,挑起书房的细布帘,退了出去。
来请杨若的杨夫人大丫头眀画来了观月阁,和明晓说了几句话,才开口:「少爷,四小姐和四姑爷来了,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良久。
书房里传来了回复:「你先回去吧,和母亲说一声,我马上到。」
顾景文和杨真也是得了消息赶过来拜望母亲的,本来前两天就想回家里看看,但武氏的咳疾犯了……杨真作为当家主母,一时半会地走不开,就耽误了两天。
「母亲,父亲他怎么样了?」
杨真拿着锦帕擦眼泪:「往日里我回来,咱们门口总是停的大车小辆,门庭若市的。今儿倒是冷清的很。」
杨夫人的眼圈也是一红,心酸道:「月溪多番辗转打听,都不得信……」她唉声叹气:「世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别说旁人了,你父亲一出事,族里的这些亲人们也都尽可能地和咱们划清界限。我到现在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只祈祷你们的父亲能安生地活着。」
「母亲,您放心。」顾景文出言安慰:「天佑善人,父亲定会平安的。」
「四姐姐,四姐夫。」
杨若走进屋里,拱了拱手:「晖哥儿和暇姐儿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晖哥儿在学堂读书……」杨真解释道:「暇姐儿的祖母给她请了位女红师傅,先磨练磨练性子。」
杨若点点头,坐在顾景文的对面,问道:「姐夫,顾尚书今日休息吗?」
「是的。」
顾景文回答:「……我出门前还去给他请安。」
杨若「嗯」了一声,「我下午想去找顾尚书咨询些事情。」
顾景文笑道:「好。」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杨若:「你拿着用。」
「这是?」
杨若用手一捏,就知道是银票。这种厚度,数额肯定是不少。他还给顾景文:「姐夫,我不能收。」顾景文做的生意都是顾家的产业,月月都要交帐的,突然少了大量的银钱,不用查都能发觉出不对。
「想什么呢?」
顾景文捏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银钱是我和你四姐……我们攒下的……我是个商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银钱还有些。」
「月溪,你姐夫说的对。你就收下吧,要不,我心里更难受。」杨真哭的眼睛都肿了。
小丫头端了糕点和切好的果子上来,杨夫人招呼着众人吃。
听杨真这样说,杨若才把信封揣在了怀里。
正说着话,嫁去保定府的二小姐杨悦也回来了,她是杨夫人嫡出的,在家里做姑娘时受尽了宠爱……母女俩一见面触景生情,抱头痛哭。
杨悦嫁人后,一直没有生下儿子,日子过的不顺当。她这次也是独自坐马车往返京都的……
「二姐姐。」
杨若倒了盏热茶递给她:「你好容易归家一次,和母亲说说话吧,别招她伤心。」
杨悦接了热茶,扶母亲坐在圈椅上:「母亲,女儿住家里一段时间,好好地陪陪您。」
「好孩子……」
杨夫人知道女孩儿的情况,尽管心里担忧,当着一屋子的人,却也没法问。
杨悦坐去了杨真旁边:「四妹妹,别来无恙。」
「托二姐姐的福,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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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安宅有术 卷四 V第39章[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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