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安宅有术 卷一 V第01章[11.18]

  【正文开始】
  农历六月,京都迎来了一年中最热的时期——大暑。知了的声声鸣叫,欢快又肆意,诠释着夏日炎炎的热烈。
  皇城内,垂柳迢迢,偶尔一阵微风吹来,摇曳生姿。
  远处驶来一辆四角缀着孝布的马车,速度很快,到午门口却停下了。随后有身穿程子衣,腰系白色孝带的小厮从驭位处下来,小跑赶到后方,掀起马车门帘退到一旁,低声道:「三爷,到了。」
  这当口正是午时,太阳火球似的悬挂头顶,炙烤的人心里发慌。
  张居龄整了整绯色官服,踩着梯蹬走出马车。他身材高大,袖口缠了黑纱,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出众,眉眼从容,是极其清俊的长相。
  午门又称五凤楼,是皇城的正门。东西北三面皆以城台相连,朱红墙壁,重檐庑殿顶。十分的庄重森严。
  张居龄冷眸微眯,只身进了东侧门,直奔乾清宫的方向去。他想不明白,皇上在这个节骨眼唤他过来做什么……刚踏上汉白玉石阶,首领太监罗流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首辅大人,您可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张居龄客气地拱手,同罗流寒暄。两人是旧相识,相互之间也算熟悉,当今的皇上还是裕王时,曾一同在裕王府当差。张居龄是侍讲侍读,罗流是专职侍候裕王笔墨的太监。
  有眼尖的小太监利索给张居龄行了礼,进去乾清宫通传。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让他觐见的声音。
  张居龄提步走入正厅,跪下磕头:「微臣拜见皇上。」
  朱高栋端坐在龙椅上,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白玉盏碗,抬头看他,说道:「张爱卿免礼,赐座。」
  罗流搬了圈椅过来。
  张居龄谢恩,欠身坐了。
  「听闻爱卿的夫人身故……后事处理的如何了?」朱高栋意有所指。
  「谢皇上关怀,一切妥当。」
  「那就好。」朱高栋轻咳两声,想起昨夜和母后的谈话,还有那个一心爱慕张居龄的安宁表妹……试探道:「爱卿可有续弦的打算?」
  张居龄一愣,脑海里浮现妻子临死前苍白憔悴的模样,俊眉紧皱:「愚妻刚刚过世,微臣心痛至极,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皇上急不可待地传他进宫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为了聊续弦之事?他抿起薄唇。
  朱高栋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张居龄会拒绝的如此利落。不过,也是他不好,人家妻子尸骨未寒,人之常情,他这样问确实过分了。要不是他身份摆在那里,张居龄又素来脾气温和,只怕早就恼了。母后也真是的,就算想把安宁表妹指给张居龄当续弦,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朱高栋给罗流使个眼色。
  罗流心领神会,立即给张居龄满了盏茶,笑道:「张大人,这是皇上新得的碧螺春,您尝尝鲜。」
  张居龄殓眉谢过,他和朱高栋相处几载,知道其性格与为人。在帝王里,是罕见的好脾气和憨厚。突然问及他的私事,怕是另有隐情。
  朱高栋见张居龄喝了几口茶,换了话题,准备把刚才的一页掀过去。至于母后和安宁郡主……他再想别的办法搪塞吧。
  两人说了一会黄河水灾的近况,张居龄起身告辞,妻子的灵堂还未安置好,他实在心神不宁。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朱高栋叹气劝慰,他和张居龄是半师半友的关系,彼此间情分还是有的。
  「谢皇上开导,微臣谨记。」张居龄拱手谢过。
  罗流送他出去,刚到门口,却被一个身穿金线牡丹桃红华服的美貌少女给拦了。
  「给安宁郡主请安。」罗流眼尖,一瞬的功夫就拉着张居龄行了礼。
  安宁郡主不说话,盯了张居龄好一会,她眼圈红着,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安宁,你怎么来了?不得无礼。」朱高栋见表妹举止有异,呵斥道。安宁是姨母的小女儿,自小被养的心高气傲,任谁都不放在眼里。谁知去年中秋宫宴偶遇了张居龄,便心心念念要嫁与他了。
  安宁没有回答朱高栋的话,直接问张居龄:「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她知道太后姨母和皇帝表哥商量好了她和张居龄的事情,便悄悄藏在偏殿里偷听,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张居龄侧脸冷峻,「我的妻子刚刚过世,按世俗礼仪,需守孝三年。在这期间,张某没有任何男婚女嫁的意愿。」
  「守孝?坊间传闻你们夫妻不睦已久,你为什么要给她守孝?」安宁一脸的不可思议。
  「既是传闻,怎可当真。」张居龄压了压汹涌而来的怒气,不再理她,对着朱高栋拱拱手,离去了。
  安宁郡主转身要追,被朱高栋喝住,「站住!皇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来人,送她出宫。」
  「表哥,我不……」安宁郡主挣扎着扭打宫人们来扯她胳膊的手臂,哀求道:「表哥,我一定要嫁给张居龄的,再等三年也无妨。」
  朱高栋没料到她这样执拗,想了一会,突然明白过来,问道:「昨夜是不是你给母后出了点子?让她逼迫朕给你指婚。」
  安宁嘴硬道:「……那是姨母疼我。」
  「……你今年已经十七周岁了,再等三年,女子最好的年纪都过去了……再说,他对你也没有一点情意。何必呢。」
  朱高栋面色沉郁,他虽然孝顺母后,却也不允许后宫妇人干涉前朝臣子的事情,更何况对于张居龄这样的肱骨重臣。他刚登基不久,笼络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和万古长青的江山相比,手足亲情都要退后三分,别说一表三千里的表亲了。朱高栋定了主意,他实在没必要因为指婚张居龄,弄的他心情不悦。
  「不是的,表哥……」朱高栋一向都是笑眯眯的,安宁也不怕他,今天这样冷硬的语气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心里不免胆怯起来。
  「安宁,张爱卿不是你的良人。你细想想,你身为郡主,背后是皇亲国戚,他没理由拒绝你,岂非他不要自己的前途?」 朱高栋揉揉太阳穴,继续说道:「世间的男人,有谁不喜欢权利。除非一种可能,他真心爱她的妻子,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愿意伤她的心。」
  「坊间传闻……」安宁突然语噻,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传闻大多是假的,不足为信。」
  「朕会给你指个好人家的,别再胡闹了。」朱高栋不再看她,吩咐罗流:「送走。」
  罗流应是,招呼着宫人把泪流满面的安宁郡主架出去了。
  朱高栋抿了两口茶水,起身往慈宁宫走。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和母后挑明了说的。
  骄阳似火,到处都熏的热气腾腾。
  三天后,京郊三十里处张家祖坟旁新立了一个坟头,崭新的大理石墓碑上刻了两行字——爱妻顾晗之墓,夫君张居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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