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没机会查到我头上。」他转头吩咐京墨,「去外边小范围散布野利冲遇刺的消息,让朝中武将们知道,刺客的腰腹受伤了。」
京墨眼睛一亮:「郎君英明。」
沈令蓁熬了一夜,脑袋混沌,暂时还没回过味来,听京墨说这主意英明,想那大概就是英明吧。
霍留行一心着紧大局,只得由她着紧他的身体,看他这劳碌命终于安排完了正事,便给他端了碗清爽的粥来,喂他一口口吃下,又给他喝了止疼和退烧的汤药。
「郎君再好好睡一觉吧。」她说。
霍留行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轻轻拍了拍床榻:「你也来睡。」
她立刻摇头:「我要睡也不能上郎君的榻子,碰着郎君的伤口怎么办?」
「我放心你的睡相。」
「我不放心。」
霍留行皱起眉头:「别让我废话了,累。」
刚一活过来就这么凶。沈令蓁只得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榻,木头人似的缩手手脚地平躺在他身边。
霍留行笔挺挺地躺着,抱不了她,觉得缺了点什么,想了想,把她手给牵住了。
沈令蓁哭笑不得:「哪有人睡觉还拉拉扯扯的?」
「昨晚听见你叫我抓牢你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劲,现在先牵住,就不担心了。」
沈令蓁心里泛起酸意来,看着他道:「郎君昨晚在梦里一定吓坏了……」
霍留行偏头瞧着她,失而复得的情绪在此刻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大难不死,是不是该庆贺一下?」
沈令蓁一愣:「是,不过郎君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庆贺?」
「有办法,你爬起来一点。」霍留行指挥着她,让她斜趴在床榻上,脑袋伸过来。
沈令蓁一面小心避着他的伤口,一面一头雾水,刚要问「然后呢」,就被一只手掌猛地一压后脑勺,与他鼻尖碰鼻尖地贴住了。
霍留行轻轻啄了一下她的下唇,在继续下个动作之前,用气声说:「这不叫咬,叫吻,是夫妻恩爱时做的事,知道吗?」
去年深夜茅草屋内的亲密场景,蓦地在眼前跳了出来。沈令蓁整个人「轰」地一下像被烧着了,低低「啊」了一声,屏住了呼吸。
「知道了没?」霍留行摁着她的后脑勺,再次确认。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以极小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了。」霍留行笑着说。
沈令蓁一觉睡到入夜,直至听蒹葭来报,说孟郎君悄悄来了府上,方才醒转过来。
霍留行烧没退全,睡得太沉,这样都没动静,沈令蓁不舍得叫他,便自己先下榻,简单梳洗后将孟去非迎进来,小声道:「孟郎君怎么来了?行踪可曾被人发现?」
这节骨眼,他们真得夹着尾巴做人。
孟去非十分配合地用气声答:「听说表哥快死了,我来瞧他一眼。我办事表嫂放心,走的暗路,盯梢的人都以为我还在明朝馆里听曲儿呢。」
沈令蓁也不好跟他计较这死不死的晦气用词,迅速将他身后的房门掩上:「郎君还在睡,你先进来。」
孟去非跟她入里,绕过屏风,掀开霍留行身上被衾一角,张望了眼他惨重的伤势,「啧啧」摇头:「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呢,这把老腰就先不行了啊。」
霍留行醒得恰是时候,一睁眼,看见他这张幸灾乐祸的脸,反击得相当迅捷:「比有腰没处使的好些。」
孟去非噎住。
自他成年以来,皇帝陆陆续续给他安排了几房姬妾,名为赏赐,实为监视与控制,他不可能跟这些女人生儿育女,不过是顺水推舟地醉卧美人乡,与她们逢场作戏罢了。
当然,皇帝也没打算容他留后,这些姬妾,本就是个个都生不了的。他迟迟不娶正室,以流连花丛的浪子姿态示众,也是刻意在安皇帝的心。
孟去非回头看沈令蓁:「哎表嫂你瞧瞧,我好心来关心他的死活,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沈令蓁被两人闹得脸红,说去取霍留行的晚膳和汤药,匆匆转身离开。
孟去非瞅她一眼,发现她不止脸红,嘴唇也有些红肿,再看霍留行的同一部位,「哎哟」一声,拱手道:「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你这是老当益壮,心比天高啊。」
霍留行下意识动了动嘴唇。
临睡前他因好不容易能心意相通地做这事儿,磨了沈令蓁太久,这会儿嘴上还没全然消退痕迹,自然被孟去非这老江湖一眼识破了。
霍留行觑觑他:「这话别说到她跟前去。」
「放心放心,我有数,她脸皮薄,我这就闭嘴,权当没瞧见。」
孟去非很快不再说笑。
沈令蓁进屋的时候,听见他讶异地高声道:「这哪能呢?那难道那人也还活着?」
她将粥碗与药碗搁在桌上,又听身后霍留行抽着气,语速缓慢地说:「我是得了罗医仙的救治,他若孤身一人流落山野,这种伤势,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沈令蓁一听这话,反应过来,一边拿来盐水给霍留行漱口,一边问:「你们在说我那救命恩公?」
孟去非点点头:「表嫂,我表哥这伤当真跟那人一样?」
「嗯,我也觉着奇怪呢。」沈令蓁不解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巧的事?难道拿弯头斧砍人腰是野利冲的惯用招式,恩公此前也是被他所伤?」
这一问问倒了平日里聪明绝顶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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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入福窝 下 V第28章[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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