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入福窝 下 V第25章[02.20]

  空青跺跺脚,「哎」了一声:「您跟我进来吧。」
  沈令蓁跟着空青进了卧房,一跨过门槛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转过屏风,目之所及便是一盆盆的血水。
  床榻上的霍留行半身赤|裸浴血,腰腹那里,一道皮肉翻卷,花花白白模糊一片的伤口。
  这道伤口,与她此前在救命恩公身上所见一模一样……
  沈令蓁双膝一软,跌向脚踏。
  蒹葭与白露代替空青守在了房门外,京墨在给霍留行止血,而空青也正关注着霍留行的伤势,沈令蓁这一跌,膝盖重重磕到脚踏上,倒是没人顾得上去扶。
  空青一回头,看她摔得面色惨白,刚要问她有没有事,就见她摆摆手自己爬了起来,扶着床栏,紧盯住了昏迷不醒的霍留行。
  「怎……」沈令蓁张了嘴却找不着自己的声音,抖着声重复了好几遍才讲出完整的话,「怎么回事?」
  她问完又自顾自摇了摇头。救霍留行要紧,到底怎么回事晚些再说。
  「医士呢?」沈令蓁竭力镇定下来,「请医士了吗?」
  「医士已在路上,为了隐蔽行踪须得绕远,晚点才能到,我们先给郎君做些应急处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她急急出口,说到一半又停住。
  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形,本该时刻必争,但既然他们做了这样的安排,就说明医士行踪暴露可能是更致命的事情。
  沈令蓁只得咬咬牙,不再发表异议,看京墨拿厚厚三圈白色的止血布条紧紧缠住了霍留行的伤口,刚松一口气,下一瞬,却见淋漓的鲜血从最里层再次涌出,很快浸透了三层布条。
  空青的脸霎时白了一层,将新布条递给京墨,与他一起使劲朝伤口施压。
  血还在往外渗,就那么短短一刹功夫,霍留行的脸便上了黑气,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沈令蓁看得头晕目眩,掐着自己的手心肉保持清醒:「这样不行,这样不行……烧铁来烫可以吗?我好像在书上读到过烧烙止血法。」
  「已经在叫人准备了,但郎君这伤口是弯头斧砍的,伤得太深,露了脏器,我们不敢轻易动手烫,还得等医士来。」
  沈令蓁耳边顿时嗡嗡作响。
  弯头斧,脏器……上回听到这两个词,是孟去非问霍留行,被弯头斧伤到脏器暴露的地步,换作是他,熬得过去吗?
  霍留行当时回答说,这是硬伤,生还的可能很渺茫。
  沈令蓁不敢问霍留行会不会死,只是不停地拿自己的双手温着他愈渐冰凉的脸。
  这么慌慌张张地一摸,倒见他如有所觉似的皱了皱眉。
  会皱眉,就说明还残留着意识。空青也注意到了,沾满鲜血的一双手死死摁压霍留行的伤口,一面道:「少夫人,您跟郎君说说话吧。」
  沈令蓁低下头去:「郎君,郎君你能听到我声音吗?你再撑一会儿,医士马上就到了。」
  「少夫人,您别说这些没用的,您说说郎君不爱听的!」
  「什……什么不爱听的?」
  「您就说说您那救命恩公,提提您那姑表哥,郎君最讨厌那俩人了!」
  「哦,哦……」沈令蓁整理了下思绪,凑在他耳边道,「郎君,都说没有比较,便没有伤害,我看你这伤势跟我那救命恩公像得很,你说人家活不成了,可到底也没找见人家尸首,要是这回你没撑过去,来日反倒给我碰上了活着的救命恩公,那你这脸可就丢大了……」
  霍留行不知是疼的,还是当真迷迷糊糊听见了这些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哪怕是生气,也算有口气吊着,总比完全失去意识了强。空青点头鼓舞道:「少夫人好样的,您变本加厉些,继续说!」
  沈令蓁脑袋里一团浆糊,来不及顾忌太多,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郎君,我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怕是熬不过今夜了,那我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量考量,我想来想去,我这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你守寡实在太不划算。」
  「你看你我至今都未圆房,也算不上真夫妻,再看我们英国公府家大业大,谁人不巴结讨好着?到时自有才貌双全的男子踏破了门槛愿做上门女婿。郎君肯定觉得,我不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但郎君也得认清现实,须知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一年半载不行,三年五年的,有朝一日,我定会淡忘郎君的好,转而投向其他良人的怀抱。」
  「再说了,郎君你也知道,圣上不是什么好人,他能利用我一次,就能利用我第二次。郎君没了,他总要退而求其次地另寻一位英雄豪杰震慑西羌。郎君觉得谁人合适?我看这次投壶宴上与围猎场上,阿玠哥哥都有出彩表现。到时候,说不准圣上就要让我改嫁到薛家呢?」
  这话可说到了点子上,霍留行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好像在抓什么似的。
  沈令蓁立刻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这是我的手,郎君好好抓住了,你一松开,我可就跟人跑了。」
  霍留行昏沉之中当真像是听见了,虽然使不上劲,五根指头却扣成了弯。
  沈令蓁鼻子一酸,方才吓到腿软都没哭,瞧见这一幕却有些忍不住了,好在这一腔酸意被推门而入的声响及时打断。
  医士终于赶到,快步进来,匆匆搁下药箱,轻车熟路地吩咐:「叫你们烧的铁呢?烧好了没?」
  空青赶紧从外头取来一盆清水和一片烧红的铁片。
  京墨则帮着解开止血带,方便医士察看伤口。
  没了布条的束缚,鲜血立刻狂涌而出。霍留行扣着沈令蓁的手彻底松开,这下是当真没了意识。
  「郎君!」沈令蓁近距离瞧见那咕咚咕咚冒血的伤口,浑身一颤。
  医士瞅她一眼,就着清水洗干净手,没大当回事地说;「家眷放心,还有救,我八年前能医好这小子的腿,现在也能把他这窟窿堵上。」老头说着,用铁镊子夹起铁片,努努下巴,「闲杂人都出去吧!」
  沈令蓁不好打搅医士救治,只得狠狠心把手抽了回来,离开了卧房,到隔壁屋子才问起跟进来歇力的京墨:「这位医士是……?」
  「南罗北黄,这位就是南边的罗医仙罗谧。」
  沈令蓁记起来了。当世两位医仙,北边的黄医仙为圣上所用,常在京城,南边的罗医仙则游走民间,四海行医,已有近十年杳无音讯。
  去年赵珣下驾庆阳霍府,便因找不着罗医仙,带了一位传说为罗医仙座下高徒的医士来替霍留行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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