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入福窝 上 V第74章[02.03]

  抱着怎么止疼?沈令蓁这回听出他话里的调侃,羞恼地挣扎爬起,骂道:「你……你无赖!你泼皮!你混账!」
  她从没说过这样的脏话,一溜儿骂完,还生怕别人听见似的捂了捂嘴。
  霍留行仰躺在床上快意地笑:「学得挺快。」
  她恨恨一跺脚:「郎君都把我带坏了……」
  「坏一点有什么不好?」他撑肘起身,笑着看她,「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令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珠子滴溜一转,找茬支开他:「郎君身上太臭了,还不快去换身衣裳。」
  臭是不会臭的。毕竟明朝馆没钱进不去,里头的姑娘也比一般平民富裕,都用上好的香脂粉。但霍留行还是抬起袖子嗅了嗅,顺着她道:「嗯,是太臭了,我去洗洗,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回了轮椅,唤来空青与京墨侍候他重新沐浴,待回到卧房,却见他好好交代「等我一会儿」的小姑娘已经入了梦乡。
  这回倒不是装的。毕竟已经夜深,方才大吵一架也耗费心神,她大概真是累了,被衾也没盖就昏沉不知事了。
  霍留行叹息着摇摇头,上榻替她盖好被衾,在她身边躺下后刚要阖眼,又觉毫无睡意,干脆支起手肘,偏过头看她。
  看她连卷蛾眉,看她长而蜷曲的睫毛,看她珠玉似的鼻尖,看她薄嫩的耳垂,看她微微张开一道缝的,娇艳欲滴的唇瓣,白皙秀颀的一截颈项。
  他看得极其细致,像在用温润的目光细细勾勒一幅精巧的画,只是再要往下,眼神却骤然收紧,喉结一滚,立刻躺了回去,对着头顶承尘目不斜视地喃喃:「真长大了啊。」
  沈令蓁翌日苏醒时,听说霍留行一早就起了,已经去了宫中。
  圣上今日要在朝会上封赏他,他自然不可缺席。
  昨夜吵架归吵架,到了正经关头,沈令蓁却还是很担心他,怕他那样大摇大摆地入了龙潭虎穴,将腿露了馅。
  倒是赵眉兰在用早食的时候与她说:「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临门出不了岔子。」
  沈令蓁也便趁机问出了昨夜没来得及消化的疑问:「阿娘,霍家真是从二十八年前就开始筹谋这一天了吗?」
  赵眉兰点点头。
  「所以十一年前……」她皱着眉头想,「十一年前郎君领军北伐,屡立战功,那时也是为了走上朝堂?」
  赵眉兰一时没答。
  沈令蓁追问道:「阿娘,既然如今我们要与郎君齐心协力,您就不要瞒我这些事了,否则我什么也不知道,如何防备敌人呢?」
  赵眉兰叹息一声:「十一年前,霍家以为江山稳固了,皇室应当降低了对他们的戒心,所以有意展露锋芒,企图激起圣上未酬的壮志,令圣上下定决心北伐,让他重新起用霍家。却没料到,这个时机还是算得过早了,霍家的激进换来了一场灾难。当时,你二叔向圣上进言,说霍家狼子野心,所谋必大,圣上便默许了一些动作,以至大齐战败,留行被俘。」
  沈令蓁惊愣在席上。
  原来如此……原来霍留行的腿,还有舒将军的死,都是拜她二叔所赐,难怪霍舒仪对她痛恨至此。
  她默了默,才问:「那现在呢?现在是郎君回朝的好时机吗?」
  赵眉兰点点头:「霍家懂进退,也足够隐忍,十一年前失利后便蛰伏起来,一直等到了今日。现在圣上老了,一生唯一未竞的事业便是北伐灭西羌,再不起用霍家,他就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皇舅舅……」沈令蓁叫出这个称呼,想到霍留行至今仍留有病痛的腿,咬了咬牙,改口道,「那圣上如今对霍家的用心可还存了怀疑?」
  「势随时易,比起大齐内部的纷争,如今西羌与大齐的矛盾更为迫在眉睫,即使对霍家仍心存疑虑,圣上也会先利用霍家铲除了西羌再说。」
  沈令蓁皱着眉点点头,待用过早食便盼着霍留行平安回来,临近正午,才听蒹葭欢欢喜喜来通报:「少夫人,姑爷回了!圣上给姑爷封了个从三品的将军,号‘破虏’,听着是不是很威风?」
  「将军吗?」沈令蓁一愣,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霍留行的出现,也恰好印证了她这模糊的念头。
  他摇着轮椅进来,面上并无封官的喜色,拧着眉头与她说:「你与我出城一趟。」
  沈令蓁迎上去:「要去哪里?」
  「桃花谷。把你此前被掳,获救的经过,详细地查一遍。」
  孟去非那些神神叨叨的话,还有那两首词,终于还是让霍留行不安了起来。
  他不信鬼神,却怕那一句「死别」成为终将应验的谶。
  听是要查这事,沈令蓁第一反应有些迟疑,一面想着霍留行这么暴戾蛮横,真要寻着了人,即便依照此前对她的承诺,不会伤害她的恩公,多少也将对他心存嫌隙,一面又想着,如今既是一条船一条心,自该凡事彼此坦诚,彼此信任。
  见她面露犹豫,不等她思考出个结果,霍留行便努了努下巴:「到你书房去。」等进了沈令蓁的书房,又说,「备纸笔,帮我研墨。」
  沈令蓁不知他盘算着什么主意,依言照做,待见他执笔挥毫,在宣纸上写下一行「河西洲头春草绿」,忽然停住了研墨的动作。
  这一行俊秀挺拔的行楷,与此前她在绢帕上所见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
  听见她惊讶的抽气声,霍留行没有停笔,一气呵成地写完了整首词,抬眼看了看仍在发愣的沈令蓁,解释道:「这是我的另一手笔迹,用作机密事务,天底下没几个人晓得。」
  沈令蓁缓缓捧起宣纸,难以置信地反反复复上下打量:「这当真是郎君本身的字,而非郎君照着绢帕誊抄而成?」
  霍留行继续提笔,随手写了几个与词无关的字,递给她看:「你擅书法,究竟是不是誊抄,一看便知。」
  沈令蓁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几个字的笔锋。
  同样的字,若是对照着写,可能临摹得相似,但不同的字,要将神、形、韵、意仿得出神入化,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她擅长此道,自认绝对无法做到如此。然而霍留行此刻信手拈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像有假。
  更何况,尽管他在她面前一度谎话连篇,却实无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
  若换作当初,为了冒名顶替她的恩公,作假倒还情有可原。但她如今已然知道真相,这字一样或不一样,都无法改变根本,他又何必费尽力气做毫无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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