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入福窝 上 V第54章[01.03]

  沈令蓁一愣之下反应过来,迅速抽走了鹰隼腿上绑着的一根细竹筒,旋开盖子,捻出一卷绢条。
  绢条上是一行陌生的字迹,言简意赅:胜羌堡南二十里。
  下方还附了一个鬼画符似的三角状图案。
  沈令蓁对定边军这一带不熟悉,立刻将消息内容告诉京墨,又问:「这消息的意思可是说郎君正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那地方在哪儿?这图案又代表什么?」
  她心急如焚,一连三问,京墨边赶路边回头道:「这消息是指在胜羌堡南二十里处发现了郎君留下的三角记号,按推测,郎君目前在那附近。小人记得……那里应是处山坳,离此地大约十余里路。小人先将您送到东谷寨,再折过去接应郎君。」
  沈令蓁望了一眼外边重云如盖,风雨晦冥的天,再见近处崎岖山路,远处直起直落的层崖峭壁,摇摇头道:「不行,这样太绕远了,万一郎君那边情况紧急,岂不耽搁了?我们先去接应郎君。」
  京墨还要再搬出那套以她安危为先的说辞,被她一脸正色地打住:「京墨,我是霍家的少夫人,你得听我的!」
  他慌忙颔首称「是」,在下一处岔路改了道。
  又一炷香,雨势渐弱,待马车驶入一处山坳,沈令蓁估摸着该到附近了,便趴在车窗边沿朝外探看。
  这一望,隐隐约约瞧见雨雾之中缓缓踱来一匹亮骝色的马,马背上似乎趴了个士兵打扮,穿戴着甲衣与兜鍪的人。
  记起霍留行说过,他在定边军的所有行动都会乔装成士兵,她心底咯噔一下:「京墨,你看那是不是郎君?」
  京墨当即快马加鞭向前赶去,车一停稳,沈令蓁就急急往下跳,不管不顾地踩了一脚泥泞。
  这天雨是停了,风却还哗哗刮着。蒹葭撑起伞替沈令蓁挡风,跟上去护持,离那马近了,才见马背上果真是昏迷不醒的霍留行,再一偏头,看沈令蓁眼泪啪嗒啪嗒说落就落了下来。
  京墨一瞧她这样子,稍稍一滞,低咳一声,赶紧上前探了探霍留行的鼻息与颈脉,回头道:「少夫人放心,郎君并无大碍,只是犯了腿疾,又淋久了雨,暂时昏迷而已。」
  沈令蓁抽抽搭搭地点头:「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人把郎君扛回马车,先去附近找处地方落脚。」
  沈令蓁揩揩眼泪,叫蒹葭帮京墨一起扛人,自己则接过她手里的伞,踮着脚将它拢在了霍留行身后。
  京墨劝道:「少夫人,您替自己挡着风就是,郎君这身子骨不碍事。」
  「他都这样了,怎么不碍事!」她含着哭腔摇摇头,反将霍留行护得更严实。
  将人扛上马车后,京墨骑马在前探路,寻找附近的猎户,蒹葭则负责赶车。
  马车内,沈令蓁小心翼翼替霍留行摘掉兜鍪,眼看他歪歪斜斜地一头倒向车壁,手忙脚乱地扶稳他,想了想,把他的脑袋牢牢摁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湿漉漉的脸,一边擦,一边又止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霍留行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沈令蓁道他是要醒了,忙收干了泪,欢喜地唤「郎君,郎君」,结果他似乎只是昏睡中不太舒服,还是纹丝未动地靠着她。
  她丧了气,只得再去卸他的甲衣,费劲地琢磨了半天才把锁扣松了,要往下扒时,却因被他靠得太紧,施展不开手脚。
  她被压得气喘吁吁,轻轻拍了拍霍留行的脸:「郎君,郎君你听得到吗?我快被你压坏了,你能不能起来一些?」
  霍留行像是被她拍得难受,不太爽利地朝挪了挪身子。沈令蓁抓住时机,一把扒下他的甲衣,解开了他的腰封。
  只是不料她刚松出一口气,车子一颠簸,霍留行整个人一晃,又一头栽了过来。
  沈令蓁「哎哟」一声,低头一看,他那铁头似的脑袋竟正正砸在她正在「长个儿」的胸脯上。
  她霎时疼得躬成一只虾子,低低「呜」出一声,好一阵才缓过劲,低头想去推搡霍留行,搡到一半又收了手,自我宽慰着不能同昏迷的人计较,然后继续打起精神,攥着帕子从他中衣领口探下去,替他擦拭身体。
  沈令蓁不是头回见霍留行的身体,但先前两次都是匆匆一瞥,唯这一回凑得近,垂眼便能瞧见他纹理分明的玉色肌肤,擦拭间还能感到那一处处连绵起伏蕴蓄着喷薄的力量。
  她从最初的不好意思到起了兴致,忘了正事,像研究小动物一样这里戳戳,那里摁摁,指尖顺着他的肌理一寸寸挪过去,一边发出惊叹的声音:「哇……」
  霍留行的腮帮子一点点绷紧了。
  沈令蓁毫无所觉,帕子也不知丢去了哪,竟开始数上了:「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她手指一路蜿蜒向下,正探索到收紧处,忽听霍留行闷哼了一声。
  她慌忙收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差点要钻进他裤缝里去,一下闹红了脸,自言自语道:「是我孟浪了,是我孟浪了……」说着心慌意乱地去找帕子。
  结果刚要继续擦拭,却发现霍留行的身体滚烫滚烫的,竟是自己将自己蒸干了。
  她瞠目道:「郎君烧了吗?」又催促车外,「蒹葭,找着落脚处了没?」
  「少夫人,前边好像有家猎户,正准备过去呢。」
  沈令蓁放下心来,替霍留行掩好衣襟,又担心地去探他脑门:「郎君再撑一撑,我们马上就到了。」
  待马车在路边停下,京墨进来重新扛起霍留行,蒹葭则在前边探路,提着剑率先走到两间茅屋前。
  不料在外询问半天,也不听里头有一声答应,推门进去一看,两间茅屋都是空无一人。
  京墨道:「可能是猎户打猎未归,先进去避避,用了什么,到时照价给人家。这儿的猎户都是侠义心肠,不会有什么的。」
  蒹葭点点头,进去后摸索着点亮了一盏油灯。
  沈令蓁跟着进去,望了望四面,见这茅屋内里陈设简陋,只一张床铺与一方柜子,以及上方藤条上挂着的几串熏肉。但好在都是整洁的,没有落灰。
  见京墨将霍留行搬上床铺,她忙要上前帮衬,去替他脱靴子。
  京墨正打算让出一个身位,由她来,却忽觉手腕被人掐了一下,低头一看,霍留行面色痛苦,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京墨身子一侧,立马挡死了他。
  今日这一场,实则正是前些天那出连环计的后一半。眼看沈令蓁一颗七窍玲珑心,一次次识破他们的诡计,他们坚定地认为,假的,是骗不过她的,唯有半真半假的,才有机会瞒天过海。
  所以霍留行因为阴雨天犯腿疾是真,要带沈令蓁转移阵地也是真,只不过原本应当亲自去白豹城客栈接她,却假传了「失去音信」这样的消息。至于之后,所有的路线、时机,包括这两间茅屋,都是及早安排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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