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您这是在可怜我?」
「侯爷,哪里的话。就是外面都传开了,我们是为你着想。珍珍是你表妹知根知底,就算你有什么不寻常的喜好,我们也能容忍。要是换成外人,只怕……」
晏玉楼一掀袍子,坐到杜氏的身边。
「舅母意思是你们杜家高风亮节,我们侯府要感恩戴德?」
自是这样的,胡氏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以前他们伯府不敢想,连提都不敢提。可是现在不同了,侯爷有这样的喜好,别家的姑娘定然避之不及。他们伯府此时站出来,晏家人当然要感谢他们,好处自然少不了。
「哪里的话,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我们不忍心看你被世人耻笑,这个时候除了珍珍还有谁会愿意。哎,谁让你是我们杜家的外孙,我们不帮你谁能帮你。」
晏玉楼讥笑一声,「舅母的心意我们领了,此事休要再提。珍珍表妹是你和舅舅的心头肉,理应找个家世相当的人家。」
胡氏暗气,侯爷是在讽刺他们伯府配不是侯府。都这个时候,还死撑着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喜欢男子,简直是丢尽晏氏的脸。
「侯爷,你可想清楚了。除了珍珍,怕是没有人会愿意的。」
杜珍珍也着急了,生怕事情不成。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开了口,「表哥,珍珍不在意的。珍珍以后不会管着表哥,表哥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唯求表哥为晏家着想,留下血脉。珍珍定当好好教养孩儿,不会打扰表哥。表哥,珍珍一心为你,你不要拒绝珍珍。」
胡氏心疼不已,「这个傻孩子,就是实心眼。」
晏玉楼冷冷看着她们,说实话要不是碍于老娘的面子,她真不愿意和杜家的人来往。一个个算盘打得响,自诩聪明精于算计。
什么为了晏家,分明是贪图侯府的权势和钱财。
自家老娘早就看透家人,除了礼节性的往来,并没有顾娘家多少。这一点,早就让杜府众人生隙。
要不是外祖母还在,礼节性的往来都不会有。
杜家日渐没落,子孙又不成器。出了一个杜氏,又没有第二个杜氏一般的女儿去攀附权贵。他们倒是想打侯府的主意,无奈侯府不睬他们,他们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不抓住。
「舅母心疼珍珍,自是希望珍珍嫁个好人家。自古以来婚姻之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与表妹并不相配。还请舅母改变心意,此事作罢。」
「侯爷,舅母说句难听的话。以你现在的名声,宣京城中哪还有门户相当的贵女敢嫁进侯府。要不是你外祖母昨夜苦苦相求,珍珍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今日我们也不会提及此事。」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舅母了?既然如此,此事更不能作数。要不然外人知道,还编排侯府仗势欺人,强娶珍珍表妹。外祖母的心意,我领了。我再不济也是荣昌侯,万没有沦落到要别人施舍的地步。舅母和表妹陪我娘再坐坐吧,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胡氏不敢再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心里埋怨杜氏不顾娘家。
杜氏幽幽叹气,一脸的为难。实则心里不以为然,这个弟媳是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母亲也是糊涂,竟然容着弟媳胡来。
一思及娘家人,叹气都真了几分。
胡氏不甘心,「大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你就由着侯爷胡来吗?」
「弟妹,咱们侯府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我哪里能做得了主?以前是楼儿他爹说了算,后来婆母掌权,再后来是楼儿当家。小事我还能说得上话,大事我可说不动。楼儿深受先帝器重,一向有主见,我是真做不了主。要不,你先带珍珍回去,我寻机再劝说一二?」
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
胡氏不情不愿地带着杜珍珍离开,看到侯府的富贵,不免又是一阵眼热。回到伯府后立马去了杜老夫人的院子。将侯府里的事情一说,杜老夫人气得直骂。
「真是儿大不由娘,别家的姑奶奶一个个拼着命帮衬娘家人。她倒好,恨不得没有娘家人。侯爷都这样了,他们还敢嫌弃我们伯府的姑娘。」
「娘,要是这次还不成,我们就没有机会了。」胡氏心里急啊,凭他们伯府现在的光景,女儿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杜老夫人耷着嘴角,有些看不上这个儿媳妇,「急什么?当年你大姑子能嫁进侯府,你女儿自然也可以。都是伯府的姑娘,万没有谁比谁金贵的道理。」
话虽如此,可杜珍珍只能说中等之姿,比起杜氏当年的宣京第一美人,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胡氏心一动,「娘,您有法子?」
杜老夫人转动手上的佛珠,神情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倨傲,「过两日是我的寿辰,荣昌侯再是位高权重,总不能不来给我老婆子祝寿。」
胡氏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娘,您是说……?」
「我老婆子什么都没有说,这事要看珍姐儿愿不愿意。事情若是能成日后珍姐儿在侯府体面是有的,富贵也是有的,只是男人的宠爱怕是不会有,你们可要想好。」
「娘,有体面和富贵,便是没有男人的宠爱亦无妨。世家内宅中,有几个正妻是得宠的。与其和一些下贱胚子斗法,倒不如侯爷那般省事的。您心疼珍姐儿,珍姐儿也是个孝顺的,往后只会与娘家多走动,帮衬咱们杜家。」
杜珍珍低着头,一脸羞意,「祖母放心,在孙女心里,任谁都越不过咱们伯府。」
「好,好,不枉祖母疼你一场。」杜老夫人很是欣慰,女儿是个白眼狼指望不上,幸好还有一个好孙女。
侯府的贵气啊,他们伯府怎么着也要沾上。
二日后,考卷基本批阅完毕。
晏玉楼身为伯府的外孙,加上要给杜氏的面子,自然会去伯府祝寿。宫里的晏琳琅也让人送了贺礼,嫁在京中的晏瑾瑜和晏琼琚各带夫婿儿女登门。
晏琼琚是晏家二姑娘,夫家是诚国公府的嫡三子袁修焕。因为不是长子嫡孙,袁修焕在京中名声并不显。
晏瑾瑜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谢思贤,次女谢思妤,幼子谢思齐。晏琼琚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府中行三,小名三娘。儿子行四,小名四郎。
几个孩子一见面,自是有他们之间的话要说。长辈们见状,把他们和伯府的几位公子姑娘并作一席,派了得用的婆子侍候。
虽说是家宴,到底还得遵循男女不同席的礼数。晏玉楼与两位姐夫并老伯爷和杜家两位舅舅还有几位表兄弟一起,在西厅摆席。女眷并孩子们在东厅摆席,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杜珍珍的眼睛自打晏玉楼一来,就跟粘着一般,如影随行。晏玉楼听到娇滴滴的「表哥」二字,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不着痕迹地避开。
晏瑾瑜和晏琼琚看出苗头,与杜氏窃窃低语。得知大舅母曾上门说过亲,姐妹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们的弟弟是何等人物,人品家世都是宣京翘楚,怎么可能娶一个破落伯府的姑娘。不是她们看不起外祖家,实在是外祖一家连个能顶门户的人都没有,全是些游手好闲之辈。
几人脸上不太好看,要不是今日是外祖母的寿辰,怕是要好好与胡氏说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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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政敌以后 卷一 V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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